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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京城,距繁华之处大约一百里的距离,有一座镇妖山。 虽然名字起的较为霸气,但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山头。
小山的周围有许多条巨大的沟壑,凌乱不堪,看不出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就是这样。
山上几乎没有草木,只是数不清的荒石从土中露出。除了空中几只飞鸟略过,几乎看不到生灵。
一片褐色。
民间口口相传这里是镇妖公杨天斗的墓地。
杨天斗,七百年前,大齐国胜安府安北县人。少年家贫,但刻苦求学。十七岁时被北辰剑派掌门看中,收为门下,做为关门弟子。
之后先代掌门逝世,在新任掌门之争中,因不愿和师兄弟闹翻,离开北辰剑派。
和时任武当掌门私交甚好,又助武当一臂之力,被传武当绝学仙授无极剑。
后斩天妖于海上,死后据说仍镇压着天妖的魂魄。
孟白在为了盗这个墓,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杨天斗也算是一代英豪,只不过这样的人最是辛酸,介绍也含糊不清。甚至连他镇压的天妖是哪一只都说不清。
那么这个秘密,就让我来探明吧。
孟白抱着特制的铲子,站在镇妖山前想着。
呆伟一脸无奈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得到自信的孟白,苦笑着说:“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有些欠考虑。”
孟白盯着呆伟说:“切,我十一岁时就到秦始皇的墓里游了一圈。”
“盗墓是违法的……”
“可是没有人来抓我啊。”
“……”
对于侠骗来说,盗墓并不算是陌生。不过不是主要行业,大体就是下墓之后帮人掌眼的。
作为一个顶尖的骗子,文物鉴定是必不可少的专业技能。连自己骗都东西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干这一行了。
对于盗墓的派别来说,孟白是不分的。他只知道有一批人下墓之后神神叨叨的。还有另一批人,虽然自称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还是对一些自然现象畏惧。
孟白觉得要是说的话,他应该是最胆大的一派。
每次碰见自然现象,都要一探究竟,俗称坑队友。
就比如他手中的铲子,虽然比普通的铲子略微小了些,但是实际上并不是洛阳铲。
一是因为买不到,二是洛阳铲对于孟白来说用处不是很大。
他只需要用手中的铲子挖出来一点土,判断一下是死土还是活土。从而验证下面是否有墓。
对于侠骗,成为一个风水人也是基本功。
孟白自以为对玄学小有造诣,只不过每一次跟他一起下墓的“玄学大师”,却都赶不上他的造诣。
或许是因为孟白学的比较系统的缘故,而他们是野路子出身。
总之每一次下墓,身边的“专业”人士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从开始的不屑或轻视,最后到震惊和尊重。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孟老狗没有盗过墓,虽然孟老狗也不阻止他吧。但是却从来不参与他的这股事。
只不过孟白抬头看着眼前的山,两眼之中却只有疑惑。
呆伟眼尖,一下子就现了孟白的不对劲。得意的说:“怎么?盗墓大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孟白却没有注意兴奋的呆伟,只是口中说:“山之不可葬者五:气以生和,而童山不可葬也;气因势而来,而断山不可葬也;气因土行,而石山不可葬也。气以势止,而过山不可葬也。气以龙会,而独山不可葬也。”
“喝!小兄弟,懂风水?”
有人?!!
孟白瞳孔迅收缩,四处打量着。只确定了几个可能藏身的地点。毕竟这座小山周围太多的坑坑洼洼,不知是地理位置本就如此,还是人为的。
于是孟白舔了舔嘴唇,笑着说:“略懂一点,和真正的风水大师有很远的距离。”
说完这句话,孟白把精力都集中起来,想通过对方的回答来判断位置。
虽然他明白对方可能用内力混淆视听。但是假如能够感应到内力的波动也能确定对方的大概位置。
这一刻,孟白的大脑在高的运转。
可是这个人却比孟白显得光明的多,直接从孟白斜对面的土坑走了出来,四十左右的年纪,脸上有一深一浅的两道刀疤,背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身行头看起来倒是比孟白精良的多。
无论从铲子,到照明,又或者是衣物,都是妥妥的摸金范儿。
“小兄弟不必过谦,看小兄弟这副样子,估计不是来这里游玩的吧?”中年人也礼貌的说,手中没有拿着武器,表情也不算紧张,好像架定面前的年轻人不会对他做什么。
倒是他背后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男子把手放在了挂在腰上的手弩之上。眼神中虽然没有明显的敌意,但是却好像有一种一旦谈不拢就用弩杀人的迹象。
倒是有一个比较正常的年轻男人,蓬头垢面的,但是孟白一样看出这个人并不经常下墓。不仅仅是因为脸上白净,没有伤疤。而且还对孟白这个生人露出真诚的笑。
果然这个世界和上一世差距太大了,三个人隐藏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全无察觉。那个中年人应该很是专业,隐蔽气息的方法也很出色。
想到这里,孟白继续笑着说:“再隐瞒就没有意思了,我叫孟白,和各位到这里的目的一样。”
说着孟白还用铲子指了指地面。
中年人对孟白的表现露出很欣赏的表情,对孟白点了点头,接着说:“小兄弟要是给我面子的话,不妨喊我一声王叔。不知道小兄弟对这里的风水怎么看?”
“童山、断山、石山、过山、独山都不可葬,这一座山占了四个,不宜安葬。”
王叔后面那个年轻人听了孟白的话,立马兴奋的说:“看!大伯,我说的对吧,镇妖公的墓肯定不在这里。”
王叔却依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孟白,“那么小兄弟是说,这里是没有墓了。”
孟白却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那个年轻人率先问,或许是对孟白质疑他的成果很是不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对了,我叫王柯。”
孟白看着他,缓缓的说:“这里方圆数十里没有水,不成穴场,不宜安葬。”
王珂不明白孟白的意思,疑惑的说:“是,所以这里没有墓。”
“这里沟壑极多,龙脉尽断,不宜安葬。”
“是……”
只是王柯的话还没有说完,孟白又一条条的陈述理由。
“这里草木不生,是谓童山,气以生和,不宜安葬。”
“这里山石外露,但气以土生,故不宜安葬。”
“这里山势平坦,毫无起伏,为散气之地,不宜安葬。”
……
孟白继续说着,又是一条条不宜安葬的理由。
王叔的眼睛里渐渐明亮了起来,仿佛知晓了什么,却等待着孟白的总结。
包括那个冷漠的年轻人,现在看孟白的目光也有些赞赏。
不过可能当局者迷的缘故,王珂依然搞不懂孟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了这么多,一切不都是在印证着这里没有墓穴吗?”
孟白看着王柯呆呆傻傻的脸说:“不,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一个地方,如此的不宜安葬!”
“所以……”
孟白肯定的说:“所以这座山内一定有墓穴。”
“造你这样说,镇妖公室想让他的后人死光光喽?”
孟白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摸索着什么,良久,孟白终于拿了出来:“你错了,镇妖公本来就没有后代。”
孟白手中青色封皮的《镇妖公传》已经被翻到了最后一页,镇妖公一生波折,至死未娶妻,无子嗣。
镇妖公没有后代。
王柯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从自己背后的一个包裹内,拿出一本本书,不断的翻看着,疑惑的说:“但是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葬在这样的所在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脑袋一热,想让自己死后变僵尸报复社会呢。”
孟白说完接着从自己的包中拿出四壶酒,扔给三人。自己也开了一壶,喝了一大口。
冷漠的青年一伸手,酒壶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把酒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也喝了一大口。
酒壶打在王柯的怀中,掉到地上,王柯捡了起来毫不防备的喝了口,然后苦笑着说:“那可是镇妖公,你能严肃点吗?”
王叔同样伸手就拿到了酒壶,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碰见这样一个货色。我们可是在讨论严谨的盗墓事宜,怎么能这样不严谨呢?
接着也打开酒壶,猛喝了一口,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酒一滴都不剩。
他倒是不担心孟白下毒,因为冷漠的青年已经验过了没毒了。如果下毒的话,怎么可能只下一壶呢?
接着他把酒壶又扔给了孟白,脸颊有些微红,“那小兄弟想和我们一起倒这个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