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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首饰店里皆是女人,是以于重田和于丰豪不便进去,在门外看着货物等她们。
于希闻言,眉开眼笑的将两只鱼耳钉放到一旁。
见于希只挑一对耳钉便不再看掌柜拿过来的其它首饰,于侨笑道:“看中什么就买,不碍事的。”随即她看了看店里颇多的女客,贴着她耳朵又道:“咱们有钱,别怕!”
“嗯”于希听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笑成了月牙状,而后又开始认真的首饰盒里挑选,试戴。
“侨儿,这戒指怎么样?”白氏将看了良久的那枚款式简单,分量较轻的戒指拿给于侨看。
“不怎么好看,娘,你戴这枚镯子看看。”于侨从白氏的首饰盒里挑出了一枚分量较重,镯身精细的雕刻出枫叶纹路的赤金镯子递给白氏。
“这个太贵了。”白氏忙按下于侨的手,悄声对她道。
“娘,咱们现在有钱了,花这点钱不碍事。”于侨颇为哭笑不得同样悄声对白氏道。
她还纳闷呢,白氏选个首饰在纠结什么,原来是想着怎么省钱!
“那给你奶也挑一件?”白氏试探着问向于侨。
每逢家里有了什么好吃的都给毕氏于老爷子送去,聊表孝心。若这次他们买金银首饰而不给毕氏带一两样回去,怕是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娘,咱们没分出来单过的时候,奶也没事事想着咱们呀。”于侨并不愿意将自家辛苦赚得钱给毕氏花。
他们腌菜的生意才刚起步那会,毕氏就想把于重业安插进来白混工钱,不帮忙就算了,还净给他们帮倒忙添堵。
这钱丢到水里还能听到声响,若是花到毕氏身上,没换来声谢不说,指不定背地里还要捣什么鬼,想什么法来辖治他们!
她才不会傻的以德报怨,当倒霉的东郭先生呢!
见于侨不同意,白氏便不再提起这事。
最后于侨挑了枚翡翠镯子,一根翡翠簪子,她如今年纪小,戴金银恐压不住,戴翡翠倒显得娇俏些。于希挑了看中的那对赤金鱼耳钉,过后和于侨一样也挑一根翡翠簪子。
白氏则在于侨的坚持下,买下了那枚枫叶纹赤金镯子和一对赤金耳环,并给未出生的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提前买下两对银镯子,于侨打算一对给戴手腕上,一对给戴脚腕上。
又买了些喜庆的剪纸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载着一车年货回家。
毕氏坐在窗前,冷眼看着白氏娘几个先抱着轻软好拿的物件进屋,而后于重田一趟一趟的将重物搬进厨房……她耐心的等阿等,一心以为于重田搬完了年货,总会手里拿点什么东西来上房孝敬她。
然而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于重田居然自打进了厨房就没再出来过!
真是不孝子,不孝子!
“老二!”越想越气的毕氏对着窗户高声唤于重田,可忙着将菜蔬从麻袋里拿出来放到阴凉的位置的于重田并没有听见。
“老二,老二,你聋了?”毕氏一连声的叫唤,终于将于重田从厨房里叫出来,急匆匆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房而来。
“娘,怎么了,怎么了?”于重田推开门问道。
“年货买回来了?”毕氏斜着眼看着他道。
于重田心中咯噔一下,登时明白了什么,“买回来了,娘去看看想吃什么,我给您拿过来。”
“我还缺你那点吃的?你就没有专程给我买什么?”毕氏气愤的啐了他一口,过后又满脸期望的看着他。
于重田缓缓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说话阿!”毕氏见状,心知于重田必没有给她买任何东西,她只觉得委屈极了,那眼泪珠子眨眼间就流了出来。
“我十月怀胎养你这么大,我图的是什么哟,你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不认父母的畜生!你把那要死不活的媳妇当成个宝,无视你娘我这个老婆子,你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呀,不中用了呀。手里有钱了也不知道孝敬你娘,光知道给你那病恹恹的老婆还有那几个贼精贼精的儿女买这买那,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毕氏唱骂到这儿,掏出帕子擤了把鼻涕继续一哭一唱的道:“你当初生下来没几个月就生了病,哭闹了几个月,是谁不眠不休的照看你,掏钱给你看病呐,是你娘我呀!我********都是为的你,你如今大了,有身家了却不说回报你娘一片恩情,不说孝敬孝敬你娘,眼看着你娘一把年纪了……”
“娘,那你说你想要什么?”于重田听着毕氏的一哭一唱一骂,默默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他今天不让步是没法出这个门了!
“我……”毕氏正欲脱口而出心中所想,但转瞬她又改变了主意。
“我不要你的银子和东西,我不是那等眼里只有钱的人。”毕氏擦了擦老泪纵横的脸颊,吸了吸鼻子正色的又道:“你妹子在娘家也住了好几年了,总在娘家住着不是个事。你如今生意做大了,手里应该也有了些人脉,你看看那些做生意的里头有没有没成过亲,家里又没有双亲的,若有的话替花草说项说项。”
“这事不行,他们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没什么家底,而且大多已经有了家室,就算没成亲的……”人家可能愿意娶花草,但花草带个女孩子又不愿意服侍公婆,这怕是很难,后面的话于重田没法和毕氏细说,若明说,恐毕氏又得闹腾起来。
“你不去找怎么知道有没有?反正花草再嫁的这个事情交给你,我放心。”毕氏这话倒是真心的,她这几个儿子若说谁最老实听话,心思简单良善,也唯有老二了。
“娘,花草的亲事你应该去找媒婆,交给我,我哪儿有什么法子。”于重田神情十分为难。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去打听人家的家事,给人家说亲!
“那花草的终身大事,你是不想管了?”毕氏对于重田的拒绝始料不及。
“我……这…..”于重田神情十分为难。
他虽是花草的二哥,但花草有父母,又有大哥大嫂,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应当怎么管,这才是最棘手的。
“这事你必须得管,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毕氏气呼呼的把头扭向一边,耍起了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