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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灭跳动的火苗散发着淡淡热量和光芒,将这间不大的窑洞房照亮,一个身着厚棉袄的朴素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看着走进门的聂云。
“坐吧。”中年男子点了一支烟,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椅。
聂云也没有寒暄,直接坐在了中年男子对面的椅子上,一股浓重的旱烟味涌入鼻腔,那种辛辣的旱烟味道瞬间让他轻声咳了一声。
中年男子见状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要见怪,习惯了这一口改不掉了。”
聂云摇了摇头,然后突然说道:“首长如果愿意戒掉,我可以相助。”
烟瘾这东西,沾染起来很容易,久而久之就如同一种习惯,尤其是忧心之时烟更能起到镇定的作用,虽然都知道这东西不益于健康,却无法摆脱,既然可以摆脱也很难做出抉择。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不用了,都是老习惯了,真要是突然没了还真不适应。”
闻言,聂云也是静默无言,这世上能让眼前这位改变主意的人很少,即便是有,那也不是他。
“你们最近的行动我也看到了,很不错,粉碎敌军顽固势力,对我军的胜利尤为重要。”
“前些时日也听老贺提到你,他对你的评价很高,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栋梁之材。实乃我军之幸。”
聂云淡淡笑道:“首长过誉了。”
面前的首长手指掸了掸烟卷上的烟灰,烟灰普通天女散花一般落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徐徐道:“我知晓,你们都非凡人,也多少了解一些秘辛,能让你们这些能人异士屈居毛某人手下,真是倍感荣幸,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聂云沉默不语,这句话很显然说明了,眼前这位将这一切都视做是一场交易,他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这次请你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聂云抬起头,道:“首长要去重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卷,道:“不去不行呦,全国人民都在看着我呢,我若不去就成了乱国的罪人喽。”
虽然首长说的很随意的样子,话里的那种无奈和担忧却难以掩盖,他说的没错,全国各界人士都将目光放在了西安,重庆方面也在密切关注,中华大地战乱百年之久,山河疮痍,民不聊生,如今日寇投降,百废待兴,若是西安不肯罢休那是犯了天下众怒,民心不向就离灭亡不远矣。
西安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奈何形式不利己,只好应了重庆的要求,于几日后重庆谈判,为了安全着想,自然需要人全程保护。
首长将一些事情简单的告诉了聂云。然后考虑到事情的重要性,他的身份严格对外保密。
夜已过半,寒气弥漫的夜色中,油灯的微弱火苗闪烁不定,聂云也离开了房间,走进提前就安排好的房子里面。
房子里生好了火炉,一开门一股微热的热浪就迎面扑来,聂云关上门就走了进去,看了眼还在燃烧的火炉,一挥手,炉火摇晃了一下就熄灭了。
聂云走到床边盘膝而坐,眼睛向着南方看去,眼神微眯,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聂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同志醒了?来,吃点早餐,这可是陕北名吃。”一个温润儒雅的中年男子看着他,笑若春风。
聂云见到此人,肃然起敬,眼前这人是一位智者,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他有济世之心,也有舌战群儒之才,对友真诚倾心,对敌坚决果断毫不手软。
“周书记。”聂云上前一步道。
儒雅男子诧异了一下,然后淡然一笑,道:“看来小同志认识我喽。”
坐在一旁的首长喝了口粥,微微一笑,道:“谁不晓得你呦。”
“哈哈,你啊你。”周书记无奈地看了看首长,指了指桌子边的一个空位置,道:“小同志坐这里,先吃饭。”
聂云也不客气,从箩筐里拿出一个水煎包,然后用喝了一口豆腐脑,别说还真不赖,水煎包馅美汁多,满口流油,豆腐脑爽口滑润,味道鲜美。
就算聂云不需要食五谷也忍不住多吃了些,人间美食的确魅力无穷。
饭罢,院子里开始陆陆续续站了些人,气宇轩昂,眸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令人感到一些威压的气势。他知道,这是杀气,也是霸气。
首长看到院子里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招呼一声就带着大家走进正堂,这里于是就成了一个临时会议室。
众人落座,首长看着众人道:“过两日我就去一趟重庆,一些事情布置下去,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不要着急,按照我们制定的方案,循序渐进。”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就由刘书记统一指挥大局,其余各部的要多多配给。”
刘书记站在首长旁边,担忧道:“我还是陪你去趟重庆吧。”
首长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去,你去了这里谁来主持大局,有恩来跟我去就行了。”
刘书记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等你回来。”
下面的各军职首长虽然眼神担忧,但也是无能为力,这种事情又不是打仗,他们可以冲到最前面替首长去,谈判这东西,不是人多就可以。
“首长,要不我陪你去重庆吧,重庆那些人我信不过。”彭军长站了起来道。
“老彭你去不得,你这脾气去了还不给我捅破天喽,而且这件事全国人民,国际友人都在看着呢,他们耍不出什么花招,你放心好了。”首长再次郑重道:“加快收编日军军械,据守根据地。”
彭军长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一切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这些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在聂云耳旁响起。
“聂小兄弟。”
聂云回头望去,就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阔步走了上了,这人他认识,还很熟悉。
“贺军长好。”聂云看着贺军长一身板正的军装,心中一阵感慨。
贺军长走上前,打量了下聂云,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怪不得那小妮子还没忘记你,的确很吸引女孩子。可以她没能来。”
聂云这边还没说话,又一道声音响起,道:“老贺有什么有趣事情,我倒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