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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缓缓漂浮起来，悬浮在半空中，小老头的虚影旁，而后，一道叹息自龙虎印中传来：“你还是那副倔脾气。”
小老头盯着前方，那里有一个梳妆镜大小的虚空镜呈现，虚空镜里面竟然是聂云经历的一幕幕轮回考验的景象。
“我不留恋尘世，自然就无所畏惧，可你却如同藏壳之龟一般，贪生畏死。”小老头看着龙虎印讥笑道。
龙虎印空间中，云清子站在空中，双眼目视前方，目光欲要穿透虚空看见小老头，听到小老头的声音毫无阻挡地响彻龙虎印空间，云清子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久久不能言语。
“我不是贪生畏死，我只是不愿死的不明不白而已。”良久，云清子才缓缓开口道。
小老头看着龙虎印，眸光穿透龙虎印看到里面的云清子，道：“你难道要利用你的这位徒孙？”
“利用？”云清子嗤笑一声，道：“身为龙虎山的掌门，他有这个责任。”
小老头的眼神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虚空镜里仍在经历着考验的聂云，他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欣慰，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欣赏一下你这位徒孙最后一道考验的表现？”
“你连压箱底的阵法轮回的手段都拿出来了，看来你对他蛮重视的。”龙虎印中传出一道云清子的声音。
看着不断考验着聂云的阵法轮回，云清子对此也很忌惮，因为这阵法轮回曾让无数修士甚至修行大能都闻之色变。
而听到云清子的这句话，小老头的眉毛一挑，道：“你将玉简交给他，我能怎么办？只好放手一搏。”
旋即，龙虎印中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让的小老头更加不高兴了。
虚空镜中，聂云又通过一道考验，画面一转，聂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副陌生的场景中。
旌旗猎猎，狂风怒吼，整个天空都被黑色的乌云渐渐遮盖，皇城之上人影攒动，金甲战士手持战矛，齐齐排列数列，站在皇城边缘，他们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杀声嘶啸，无数铁甲森森的战士冲杀在一起，人仰马翻，鲜血飞溅，场面悲怆而惨烈。
“将军！陛下传召你进宫！”皇城上，一个中年将面色刚毅，领跨刀而立，眉眼间流露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在他身旁，一个宫衣太监弯身恭候。
中年将军目视皇城外，那里无数刀戈飞扬，一抬一落便是一条人命逝去，可是面对这般血腥的场面，中年将军面色不变，而是轻声问道：“陛下召我何事？”
宫衣太监身子躬的更深，不敢言语，脸上布满恐惧，不敢抬头看这个面前的中年将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鞋面。
中年将军非但不怒，反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喃喃自问道：“大限到了吗？”
扑通一声，宫衣太监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全身如同筛锣，摇摇欲坠。
“传令！死守皇城，迎战强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后退一步！”中年将领沉声喝道。
站在一旁的副手将领大声应道：“是！”
下达了命令，中年将领看都没看瘫软在地上的宫衣太监，而是带着几名护卫朝着皇城中的那座辉煌通明的宫殿走去。
“武寇将军觐见！”皇宫偏殿的一座大殿内，忽然一道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响彻大殿，紧接着一个太监小跑而来，走到大殿的的一张绣着龙凤金线的软榻前，跪在软榻前，小声说道。
软榻上，一位年迈的老皇帝虚弱地躺着，软榻的周围围着一圈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假慈悲的皇子皇孙，以及一些雍容华贵的皇后妃嫔。
老皇帝听到太监的声音，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点点转过头，浑浊的眼眸望着跪在软榻前的太监，有气无力地说道：“准！”
宫衣太监立马起身，走了出去，片刻，一个魁梧雄壮的中年将领走了进来，正是皇城之上指挥战斗的武寇。
“臣武寇，拜见陛下！”
武寇走到软榻前，甩了甩衣袖，双膝跪下，弯身拜道。
“爱卿平身！”老皇帝的声音虽小，可是仍然有着一股威严散开，让的众人不得不微微低头。
闻言，武寇缓缓站起身，抬头看向老皇帝，这才发现老皇帝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浑浊的眼睛已经出现了迷离，可是老皇帝依旧清醒地问道：“外面战事如何？武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敌军势众，我军无数将士正在艰难地御敌，一时胜负难分。”武寇答道。
老皇帝点了点头，虚弱地问道：“武将军也是我朝重臣，战功赫赫，无人能匹，今日我的大限将至，这里也没有外人，武将军看看我这些皇儿中，哪一个可以继承大统？”
老皇帝的声音落下，在软榻前站着的那些皇子都像是闻到腥味的苍蝇，齐唰唰地围了上来，都希望能得到武寇的认可。
武寇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抉择，这时，老皇帝又开口道：“武将军你过来一下。”
武寇知晓老皇帝有话要独自对他说，于是将耳朵凑在老皇帝的面前，听候老皇帝的吩咐。
老皇帝的脑袋微微前倾，在武寇的耳朵小声说道：“如果我儿不看重用，还请将军为了我朝社稷，取而代之。”
“什么！”武寇心中一惊，泛起一些波澜，竟然生出一丝期待。
可是就在一瞬间，他的内心却又坚定了下来，江山社稷，唯有大统可继承，他一介将军若是取而代之必然会遭到天下万民的反对，而且到时皇族宗亲群起攻之，江山社稷将会再次陷入内忧外患。
他乃是将军，统领万军，驰骋疆场无所畏惧，饮朝露，骑战马，挥斥方遒，杀敌无数，保卫疆土无所畏惧，可是要面对无数文人雅士，勾心斗角的阴谋，他自认为自己无法驾驭。
天下之人，各司其职，皇帝统领天下，一心为江山社稷。文臣良才出谋划策，造福万民。热血将军，抵御外敌，保卫疆土。万民安居乐业。这不就是江山社稷吗。
这些念头只在一瞬之间就在武寇的脑海中闪过，他慌不择乱地跪在地上，脸面快要贴在了地面上，大呼：“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就在武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天地摇晃起来，面前的一切都如同镜子一般破碎，天空布满裂纹，一道道裂纹密布，化作无数碎片飞散开来。
武寇大惊失色，正欲躲避之时，一声冰冷的声音在这破碎的天地间响起：“仁之一关，通过！”
“我...”聂云恢复记忆，他不是武寇，他是聂云，看着眼前的碎片飞舞，聂云感觉这是如此的真实，仿佛就是一个个自己在经历轮回。
一道亮光闪过，聂云的眼前一花，神识回到了本体，而就在他的神识回到本体的时候，龙虎印也缓缓落了下来，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聂云的身体晃动的一下，而后他的双眸睁开，两道光芒一闪而逝，此刻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里不知幻境而逝真实，而在他的眼中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漫，经历轮回，他仿佛已经成为了看透人生的大士，眼中尽是沧桑。
“我回来了？”聂云的思绪渐渐回转，眼神也开始清明起来，那股沧桑被隐藏在眼底深处，无法察觉。
小老头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通过种种考验的聂云，欣慰地说道：“你通过了考验。”
聂云的神色却没哟想象中那么欣喜，而是颇为感慨地问道：“我经历的轮回都是幻境？”
“对！”小老头郑重地说道：“那些都是幻境，你不要沉迷幻境，不然对你的道心有损。”
“幻境？真的很真实呢。”聂云幽幽叹道：“那些都是我亲身的经历，我怎么能忘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小老头试图唤醒他，道：“真假只在一念之间。”
聂云闭目沉思，他需要消化这些经历的轮回之事，不然任由这种情绪滋生，那就真的对他的道心有损了，可是他现在有感觉他的道心已经坚硬如铁，修为也隐隐要突破的感觉。
小老头站在虚空中也不打扰他，他知道这个是时候的聂云是最关键的时刻，他需要参悟这阵法轮回的体悟，这轮回经历也许是他大的收获。
青石上，聂云盘坐，紧闭着双眸，脸上的情绪百般变化，时而愤怒，时而开心，时而悲伤，身上的散发出的气息也起伏不定，时而傲立在先天初境，时而又跌至后天境界，偶尔的时刻竟然还暴涨到先天中期。
此刻的聂云，处在一种奇妙的境界，他整个人就像站在九天之上，周身环绕着灵力，面前无数个画面闪过，这些画面都是他阵法轮回中经历的人生片段，有喜有悲，有愁有哀，人世间的重重滋味，他都经历了。
此刻，对人生的感悟，他也许没有那些活了数百年的大能相比，但却不会比他们少到哪里去。
而就在聂云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的时候，在他的体内，一股力量像是突破桎梏，无法抑制地迸发开开来，而就在那股力量出现的时候，他周身的气息瞬间攀升到了一个巅峰。
“先天后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