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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之所以是小社会,那是因为在学校周边,总是围了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而陈素素的身边,就围了这么一群人,不管男女大多都是黄头发,每人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唯独我背着书包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站在这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素素穿了一件紧身T恤配超短牛仔裤,看起来既清爽又很时尚。她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好学生,你该不会要背着书包和我打架吧?”
周围传来一阵嘲笑,似乎我这样的人别说和人单挑,就连说单挑的资格都没有。
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拢过来,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单挑这话是我说出来的,就没有理由收回去,只得问陈素素:“现在就开始?”
陈素素笑了一声,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艹你妈.逼。”
她用行动说明,单挑已经开始了。
我也没客气,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头发,想要往地上恏。她伸出另一只手扯住我的衣服,脚也开始在我身上乱踢。
女生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挠脸扯衣服这几招,我和陈素素都这样,唯有不同的是袁落教给了我几招擒拿和躲避的招式。
不过陈素素实战经验丰富,应该是经常打架的样子,对我的出手都能很好躲避,我们抓来打去其实都不分仲伯。
半天没有占到上风,陈素素急了,趁我不注意伸手夹住我的脖子,扯住头发想要将我放倒。
看我就要倒地,只好双手抱住陈素素,把腿往她中间一伸,用力往上一抬,陈素素马上痛得放开了我,我趁机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一按,整个人骑在她的身上。【ㄨ】
眼看我已经赢了,却不想要就此放过她,几拳她的身上,发泄着长期以来的压抑,“说,我们俩是不是到此为止?”
不料她喊了声:“你们还愣着干嘛,上来帮忙啊!”
周围都是她的人,就算我占了上风,所有人围过来我就没有了办法,很快陈素素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被打倒在地。
我天真的以为,和陈素素只见的恩怨可以通过她喜欢的这种暴力方式来解决,从没想到过在我赢了之后,她会翻脸不认账。
此时的陈素素倒是耍起无赖来,说:“行啊,要结束可以,你帮我把袁放追到手。”
就在这时,袁放和从外围冲进来,“陈素素,说好的单挑,怎么变成群殴了?”
陈素素让打我的人住了手,收起刚才一脸的凶相,走到袁放面前说:“是她先坏了规矩踢我下面的。”
袁放把我从人群中一把拉过来,“跟这种人说不清楚,我们走。”
后面的人还想要追上来,陈素素招呼了一声,他们才停下来。
袁落追上我们,问我到底是怎么得罪的这群人,我哑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放故意岔开话,让袁落请我和他吃晚饭。袁落后来说请我么去吃串串,我不大好意思跟着去,就准备要回宿舍。
袁落担心等会我回去被陈素素放单,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吃了饭,趁着周末去网吧上通宵,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回学校。我也怕回去陈素素再收拾我,就应了袁落的提议。
那是我第一次上网,袁放很耐心的教聊QQ教我打“传奇”。
袁放的等级很高了,但他还是带上穿着布衣的我四处奔走打怪。我从什么都不懂到第一次杀死怪物高兴大叫,竟然忘了和陈素素的不快,在游戏里肆意发泄我所有的情绪。天亮离开网吧的时候,袁放还带我加入了他们的行会,成为等级最低的一员。
只是游戏再好,还是要回到现实。
那天上午我回到宿舍,所有人都对我一副超级鄙视的样子。陈素素躺在床上阴阳怪气的说:“哟,这都开始夜不归宿了啊?”
我没理她,准备躺上床睡觉。刚上去发现身后湿漉漉的,连忙坐起来一看,床单上面全是水。
陈素素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啊,昨天打的开水不小心撒在你床上了。”
后来的几天,我床上都是这样子湿了一片,没办法我干脆把床单全部凉好,晚上就睡在光板上面。每天早上起来,全身上下都是腰酸背痛的。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班,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正常版本是说我和袁放一起打游戏打了通宵,有说我们俩出去开了房的,有说他把我带回家的,更传得离谱的是看到我们俩在东河水库边上野战。
我觉得自己把袁放拖累了,谣言四起后就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倒是袁放,完全没有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有时候体育课买可乐还会请我喝一瓶。
那些喜欢袁放的女生,很快就坐不住了,周三下了晚自习,我又被拦在了回宿舍的小树林后面,除了陈素素之外,我就认识那个把校服拴在腰上的女生。
她叫王佩琪,是学校的名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去参加过省城的歌唱比赛拿了一等奖,作为学校特招的艺体生,在市里已经小有名气。
王佩琪身穿一套嘻哈的牛仔服,头戴牛仔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快要看不到她的眼睛了。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语气中带着轻视:“你就是宋小乔?”
我点点头说是。
“听说你和袁放好了?”王佩琪没有客套,直奔主题的说:“你就身上那泥土味儿都没有散干净的样儿,你觉得能配得上袁放?”
旁边一个穿红毛衣的女生说:“谁不知道这烂货功夫了得,肯定是她主动勾引。”
我的脸唰的红了,在这般城里同学面前,我一直都超级自卑。尤其是现在的王佩琪,全身上下都透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让我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如同蝼蚁。
“看来你也有自知自明的嘛。”王佩琪诡异的笑了笑,朝站在我身后的陈素素努努嘴,她便一脚踹到我膝盖后面,两腿一软我便跪了下去。
“像咱们佩姐这样的身份,你还配不上站着和她对话。”陈素素像条走狗似的说。
我委屈的跪在地上,倔强的瞪眼看着王佩琪,问:“知道你们今天拦我在这里就没有我的好果子吃,要杀要刮你们随便,就一个要求,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
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横竖都是被打一顿,一味的低头认错,还不如笑着被揍一顿。
王佩琪愣了下,“哟,还挺犟。”
我别过脸,陈素素伸手一把抓在我的脸上,“臭不要脸的,怎么跟佩姐说话的?”
顿时,我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流血了。
“咱们是斯文人不动手。”王佩琪拦下陈素素,说:“这样吧宋小乔,你明天找班主任把你的位置换了,从今以后不要再和袁放说一句话。”
王佩琪和陈素素果然不大一样,她不屑于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我有些愣神的问:“要是老师不答应怎么办?”
“你就说袁放总骚扰你。”王佩琪蹲下身,抬起我的下巴,冷笑着说:“不过你这样子说估计老师也不信。这样吧,你就说你得了会传染的皮肤病,主动申请把位置换到最后排垃圾堆旁边独自坐,如何?”
“如果我不呢?”我没底气的问。
“那你和袁放夜不归宿的事儿,恐怕不止老师和校长会知道,他父母......”王佩琪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宿命终究还是如此,以为努力就会摆脱初中天天闻恶臭的阴影,没想到了高中又要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