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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雨翩翩和谢之睁大了眼睛,那妖兽看到雨翩翩,立刻挪到浮云暖身后,脖子一伸,用脸贴着浮云暖的脸,浮云暖拍了拍妖兽的脸,以示安慰。
"怎么?"浮云暖一抬下巴,然后指了指妖兽身上某个疤,然后道:"这是你弄的吧?"
"才不是呢!"雨翩翩立刻否认,然后道:"这不是压坏季大夫家屋顶的那只妖兽吗!害我赔钱,我还没教训他呢!"
"你敢!小苹果平时很温顺的,要不是你随便把他弄了出来,我又不在,他至于害怕把季大夫家的屋顶弄坏吗?"浮云暖指着这只长相根本算不上好看的妖兽,说得也理直气壮。
"你叫他……小苹果?"谢之看着这根本不可爱的妖兽,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名字,浮云暖道:"因为他喜欢吃苹果。"
"太随便了吧?"谢之指着小苹果,非常郁闷地道。
"他那么重,房子都能压塌了,你觉得可能带着我们无声无息地进入涂山城吗!"雨翩翩鄙夷地看了小苹果一眼。
"谁告诉你他是在地上跑的?"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坐在小苹果的背上,然后道:"你们两个上来吧。"
小苹果载着三人,四只爪子下面竟然同时出现阵法,一步一步竟然凌空而起!竟然在空中奔跑了起来!所有凌霄谷中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浮云暖凭空写下一个符咒,三人一兽竟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我们这么招摇地进入涂山城不会被怀疑?"谢之看了两人一眼,浮云暖道:"没事……提前下去就好了。"
"那你二人的打扮也不像能入城的样子吧?"谢之揉了揉额头,雨翩翩这才想起来道:"对哦,你也不早说!"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浮云暖对着雨翩翩的额头点了一下,谢之就看到雨翩翩的衣服竟然变成了普通百姓的打扮。
"你的法术这么好用!"雨翩翩惊讶地道,浮云暖道:"障眼法……你不至于真的相信我可以要什么变什么吧?"
"……"两人无语。
御书房,弹劾初丞相的奏章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肇启帝只是闭目等着侍从将初丞相引入御书房。
"你们退下吧。"肇启帝挥手,让属下都退下,然后看向初丞相,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章,笑道:"初丞相这些奏章都看过了?"
"是……"全部都是弹劾自己玩忽职守的奏章。
"初丞相可有什么想说的?"肇启帝意味不明地轻笑,实际上肇启帝自己也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些奏疏,朝臣的弹劾内容,也不外乎初丞相独断专权,贪赃枉法一类,并没有多少新意。
"只怕这些奏疏只是个前奏,兴许更可怕的奏章还在后面。"初丞相对肇启帝躬身道:"恐怕……老臣不能再陪陛下了。"
"嗯……"涂山城的事情……看来是输了。
"我立刻派人前往正一天道将菱儿接回来。"初丞相知道肇启帝似乎有什么约定。
"无妨。"肇启帝做了个免的手势,然后道:"朕已经接到消息,阿菱与三弟在一起。"
"啊?"初丞相一愣,肇启帝道:"丞相,您太小看浮云道长了。"
"……"难道肇启帝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与其将阿菱找回来,不如准备一下晴儿与我的婚事。"肇启帝沉思道:"若是谢之能解决涂山城之乱,初丞相自然不用辞官。"
"恐怕晋王殿下既然下手了,就不会手下留情。"初丞相一声轻叹:"陛下,这是一场博弈,您与晋王殿下,都不是能完全掌控对方的。"
无法完全掌控……
晋王看着手下的四名侍卫,与其是说是侍卫,不如说正是晋王的四名谋士两男两女。分别是天逸、宏朗、如萱、飞叶。四人立于晋王两侧。
"从曲河镇带回的密信怎么样了?"晋王看向天逸问道。
"已经查实,兵部尚书确实与领国有密信来往。"天逸拱手道:"殿下,参考兵部尚书平日的行为,并无半点破绽可循,这密信上的线索有太过真实,属下担心此事与陛下有关。"
"飞虹居,你查得怎么样了?"晋王微微闭目,实际上这封信是突然由一名神秘人送消息过来的。那人长相极为普通,却言谈之处处处透着不凡,对自己的来历只是说是来自一个叫飞虹居的地方。
"我从贝君子那里问过,贝君子所知也很有限。只知道飞虹居似乎在江湖中已有很多年的时间了,不属正邪两道。"天逸有些忧心地道:"我拍了不少人在江湖中查探,只发现江湖上有一个组织收钱办事,一般多为隐藏身份,买卖一些危险的宝物。"
"如萱,你呢?"晋王看了另一名女子一眼。
如萱起身道:"回禀陛下,我详查过所有官员的来历,地方官员之中,确实有些官员严加详查出了些问题。而且……在京城官员之中,户部尚书方向成,方大人其实最奇怪。"
"继续……"晋王等待着如萱继续说。
"方大人乃是孤儿,幸得方家收养,供其读书。然而奇怪的,就是这个方家。"如萱语气顿了顿,继续道:"我派人往方家祖籍之地查过,实际上与方大人卷宗上相描述的,并不是一个人家。而且根据方大人的卷宗继续查下去,蛛丝马迹不少。而方大人自入书院读书以来的卷宗却又真实可信。"
"你可是有何推想?"晋王皱眉,如萱颔首道:"飞虹居能得到这么隐秘的信函,恐怕在朝中早已根深,这样的一个势力突然示好于殿下,何不就从方大人这里入手?"
"若是这个势力一直隐藏得这么深,你觉得方向成会告诉我们什么吗?"晋王将目光看向如萱。
"会。若是飞虹居想在这时候获得利益,必然会有所动作,殿下定能把握时机。"如萱非常真诚地看着晋王。
"飞叶,方向成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晋王将事情交给飞叶。
拿着密信,晋王冷笑道:"不妨,今夜就演一场好戏吧。"
月上枝头,肇启帝在政务殿看着奏章,涂山城之祸,就如同一条引线,终于将朝廷中的事情引爆。
"陛下……晋王殿下有急事听宣。"侍卫匆匆走了进来,肇启帝颔首道:"请二皇弟进来吧,赐坐。"
"想不到皇兄这么晚还在批阅奏章。"晋王其实觉得,也许这么晚来,能看肇启帝一身就寝的衣服,不过似乎肇启帝的勤政比他想想的还要夸张。
肇启帝虽未一身朝服,却也正襟危坐,一身气度雍容。道是让晋王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肇启帝的时候的样子。
十多年过去,现在的肇启帝似乎与当年并无二致,目光温柔,气宇不凡,没有先皇的凌厉,却有着仁慈。只不过晋王很清楚,肇启帝的仁慈是对于他的臣民而言,对于他的敌人,肇启帝从来没有手软过。
这样的肇启帝,晋王不觉有些讽刺,太过虚伪。
"父皇尚且从未怠慢过政务,何况我的能力尚不及父皇之万一?"肇启帝放下笔道:"二皇弟入宫定是有十分紧要之事吧?"
"陛下可知……兵部尚书与领国将军常有书信往来?"晋王缓缓说完这句话,肇启帝温柔的双眼依旧不见半分波澜,看来果真有意外了。
"若是普通书信,二皇弟定然不会来找朕了。"肇启帝目光一转,然后道:"信中的内容,说了什么?"
"谈及了曌国接下来对边境的调兵、布防、将领等军机。"晋王很清楚,这件事意味着兵权的洗牌。
"臣身为军机大臣,自然是来请旨的。"晋王恭敬地看向肇启帝,将密信呈交给肇启帝。
"来人,命刑部尚书与晋王随行,先将兵部尚书收押。"私通领国,谈及军政要务,已经是通敌之行为,肇启帝并未立刻查看密信,只是直接下旨。
晋王不会随便栽赃通敌卖国这种大事,此事既然说了,至少也是证据确凿的了。
"谢陛下……"晋王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退了出去。
涂山城出事,这封密信便正好落入晋王的手中,恐怕这次初丞相的相位是保不住了。肇启帝轻轻谈了一口气,恐怕明天的朝议又要热闹了。
兵部尚书被捕的消息传得非常快,私通敌国的罪名可不小。与兵部尚书相关的势力,只要有人有心继续闹下去,不知道这朝堂上多少人会因此而失了性命。
肇启帝握着纸笺,只是一封信,透露的消息已经很多,看了这落款,应当是两月之前的事情了,而到目前为止,边境尚且没有急报,莫不是这封信被截下后,还有其他的消息也被晋王截下了?
这密信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究竟晋王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陛下,军器监的监令突然求见。"侍卫突然走了过来,肇启帝微微皱眉,军器监乃是军政大臣手下的从三品官员,这种时候为何突然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