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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蛟默默地窝在韩夫人怀里感受了一会儿久违的母爱,然后感觉自己身上不疼不痒的,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想起身,忽然惊恐地发现,他的腿动不了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就像是下半截都是别人的,这种感觉非常不妙!
他僵硬着看向韩夫人,“阿,阿娘,我的腿……”
韩夫人人急忙道:“腿?云儿腿疼吗?阿娘去找太医。”说着就要往外走,韩则看着她离去,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伤痛。
李蛟的心咯噔一跳,果然就听韩则道:“云儿,你今年十八了。”
qaq大叔你不要吓我啊,为什么听着像是在说猪养大了也该宰了啊!
“十八了,一转眼……也该知事了,为父也不瞒你,你这腿,是好不了了。”韩则闭了闭眼,这结果已较他之前想象的好得太多,原本人一度气息奄奄,所有的人都在劝他准备后事,只是失了一双腿,这让他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李蛟:“=口=”大叔你能委婉点吗?这又不是感冒发烧是断了腿啊啊啊啊啊!
“但是,”韩则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仍旧是我弓高侯府嗣爵之孙,日后要承爵位,为宗族计,万不可对陛下心怀怨怼!”
他似乎是一个不近人情的父亲,但李蛟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心被撕扯得很痛,似乎是原主的执念,李蛟的唇颤了颤,不由自主道:“好……”
“你娘不知道这件事,先瞒着她。”
“好。”
韩则喉头梗了梗,他一生唯一嫡子,从小对他严厉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见昔日能跑能跳贪玩可爱的儿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可能一生都是如此,心中怎能不恨?但他的恨又和韩云不同,他无法去恨刘彻,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说法,但对臣子对君王的敬畏是与生俱来的,他只有去恨卫子夫。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使刘彻要对韩云用强,毁的不过是名声,而他韩家,还有名声可言吗?旁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儿子好端端的进宫,却是跪断了腿被抬回来的,凶手就是卫子夫!
如果韩云真的是韩说的儿子,可能宗族根本不会表态,但他偏偏是韩王信的四世嫡孙,韩家正统,去岁卫子夫虽为陛下诞下皇长子,可宗族卑贱,出了个颇有才能的卫青入了军中,但根基浅薄,要打压下去也很容易,只是还当细细筹谋……
如果李蛟听到了韩则的心声,一定会不顾瘸腿扑上来抱住这位牛人的大腿泪流满面,牛!真牛!居然想报复独霸未央宫三十八年的卫子夫和大将军卫青!
“生儿勿喜,生女勿悲,君不见卫子夫独霸天下”的那个卫子夫!
不过在这时韩则的想法没有错,弓高侯府累世经营,在朝在军都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卫氏一门新贵,又是凭着女人肚皮上位,后宫历来风云诡谲,若不是对平阳公主有忌惮,这种小家族算什么?
变成了一个瘸子,还是十数位名医联诊之后表示这孩子这辈子能站起来老夫把这张桌子吃下去的瘸子,李蛟发现自己居然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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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死宅的心理素质。
好吧其实他能说他萌四大名捕里的无情大师兄很久了吗?
——酷爱!那是黄桑!快跪下!
——哥是瘸子。
——酷爱!那是皇后凉凉!快行礼!
——哥是瘸子。
——酷爱!那是你长辈!快磕头!
——哥是瘸子。
╮( ̄▽ ̄)╭就是这么拽有木有!
等等!提到皇后凉凉,卫子夫的芳龄……【尔康手】!!!老妖婆你酷爱放下我家始皇少年哪!
“滚!”嬴政满眼戾气地看着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女人,自从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接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记忆,他的脾气就开始暴戾起来。
哈!他以后会一统七国,建立王朝,却只传了两代就被区区一个泗水亭长给灭了?陈胜?吴广?项羽?刘邦?什么东西!
明明他正在客栈里抱着他的少年……对了,他的少年还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敢唤他夫君?
嬴政不善地看过去,脑海中记忆翻腾,十分确信,眼前的女人不是六国贵女,不是王室公主亦非臣女,只是一个歌姬,歌姬是什么?奴隶,哈!这个后世帝王居然娶了一个奴隶当王后?
刘彻的相貌偏向凌厉,只是他平时爱说爱笑,对后妃又总是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才弱化了那股压迫感。嬴政本身的气质偏向阴鸷,在秦时正是初涉朝政锋芒无匹的时候,两相组合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卫子夫心中惴惴,面上更加柔婉。
“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平时姐姐妹妹的说话就是一整天也是有的……哪晓得韩大公子身子这么……”她说着,美目哀戚,话语中带上了哽咽,“臣妾不也是为了陛下么?”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越是强势的男人越逃不过女人的温柔,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披着三十岁大叔壳子,现年十五岁的始皇少年面前,什么温柔妩媚都是白给,赵姬今年也才二十八啊大婶!
嬴政这两日光忙着处理刘彻留下的烂摊子了,闻言冷笑,“姐姐妹妹说话一整天也是有的……来人!将皇后的姐妹带到弓高侯府门口,跪上一日,这事便结了。”
卫子夫脸色惨白,这时候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大雪盈膝,韩云一个男人都跪废了腿,两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何况她自生下据儿,刘彻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纵容宠爱,这事该有多打脸面!
嬴政也不去管她如何垦乞哭求,刘彻的境地要比他好得多。他能在几乎一手遮天的吕不韦眼皮底下拼出一份不可小觑的势力,对政治不陌生,经过了文景之治,这个国家强盛得让人心惊,而他夺舍之人是个真真正正的实权帝王。四海升平,虽有暗流涌动,但比起他从前面对的,已算得上安定。
身为一个不自知的完美主义者,有条件任性就不会委屈自己,他决定等处理完了弓高侯府之事就废后。至于那个什么皇长子,不过是一个牙牙学语的稚童,又不是他生的,给谁养不是养?反正他只要想到自己名义上的皇后是奴隶出生,就有一种反胃的冲动。
御辇停在了弓高侯府门口,弓高侯府一家除了韩云都出来迎驾,嬴政也不托大,亲手扶起了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的弓高侯,对一边的韩则微微颔首:“此事,朕会对你们有个交待。”
弓高侯连忙就要下跪,眼中含泪:“老臣不敢……”
嬴政将人把住了,他此时的身体正当盛年,扶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压根不算事:“罢了,带朕去看看韩云吧。”
他夺舍之初非常艰难,整个人浑浑噩噩几乎就要消散之际,这个小老头扑上来哭韩云,正好引回了他的意识,这让他对弓高侯府很有好感,对这个如一道惊雷劈醒了他的名字,他也是很好奇的,尤其是韩则和吕不韦相似的长相给了他一点点的期盼,这个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韩云,会不会是……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韩云的长相……妈蛋刘彻这个人形生、殖、器把人抢回来过了一晚上睡了俩妃子啥也记不清了啊!
嬴政有些隐隐的蛋疼,他不能去回想那些十八禁的记忆,偶尔想起一点浑身燥热的时候,内心就被李蛟那句“太脏了喵”刷屏。尤其刘彻这货还有个隐匿的小爱好,那就是打、野、战!想想良家妇女也不会愿意和他打、野、战的啊喂!所以嬴政一度很担心自己有没病,抽空还让太医检查了一下。
处男穿成种马的悲哀谁能懂!
蛋疼着蛋疼着,韩云的房间到了。
李蛟听说嬴政要来看他,从早上就开始要求洗漱梳头穿衣服,被韩则一件件驳回,他丧心病狂地揉乱了李蛟的头发,给他换了一身难看的亵衣,把人塞进被褥里裹好,又往香炉添了几块据说陛下最讨厌的寒竹香!
╮( ̄▽ ̄)╭当爹不容易啊!
嬴政进门,一股清淡到微微苦涩的香味传来,让他心中一宁,再往里间走去,紧张地看着韩则掀开厚重的帘子,随即,一张熟悉的脸庞从乱糟糟的头发里露出来。
李蛟不安地看着嬴政,喂,给点反应啊,韩小少爷跟哥长得很像的好吧?难道真的是造型毁帅哥?
“韩……云?”仿佛怕惊了什么似的,嬴政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