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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上加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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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飞燕却还是不理,一个劲儿闭着眼儿假寐。骁王干脆俯身上去,去啄吻燕儿愈加丰腴的脸颊。

    飞燕用锦被满满地兜了脸儿去,就是不理身后的男人。

    骁王最后干脆一把将飞燕抱起,搂在怀里问:‘怎么?竟是不理你的夫君?当真是要翻天不成?“

    飞燕被他搅合得是没法闭眼了,便是低垂眼眉道:“如今你我算是和离了,我也是恢复了姑娘的身份,还望殿下自重,快些松手,如今我你可是没有半点干系了。如此这般搂抱,倒是别叫人误会了……”

    话还没说完,嘴便被骁王堵了正着,容得亲吻了还一会,才松开了那刁钻的小口:“这几日你不在府里,本王尽是食无味,寐无眠,今日赶着处理完了公务来看你,可是竟是这般没有心肺,要跟本王撇清吗?还姑娘?你的肚子可是还怀了本王的骨肉呢!”

    这厢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儿眼圈却已经红了:“殿下说话竟是这般凶……”

    骁王的浓眉微调:“还恶人先告状?哪里有凶你?”

    飞燕想起自己出府那日形单影只的情形,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尽是流了出来。那小脸上一时挂满的泪珠,真是如同沾满了晶露的细白陶瓷一般,让人看了便是心生怜意。

    骁王低头这一看,真是觉得心尖尖都是疼的。

    这个女子向来在人前都是撑着坚强的,从来都是不见她如同寻常的后宅女子那般,隔三差五的撒娇争宠。就算是当初强自被自己娶进了府门里,也是冷冷淡淡,保留着那层坚硬的外壳。只是后来二人共经风雨,她才渐渐褪去了自己的那一层保护,在他面前逐渐展露十八岁少女应有的娇羞。

    如今,一番的娇养可算是有了成效,如今竟是受了些许的委屈便是软成面团般,趴伏在自己的胸前啜泣,这模样是怎么看都不够的呢!骁王是既心疼又是觉得难以言表的幸福,他的燕儿,也就是自己的怀里才会这般娇软示弱!

    一时间,便是揽在怀里,温言细语地且哄着,才算是让佳人止了泪水。

    端木氏也是个善解人意的,见骁王来了,便是另端了一张小桌,让宝珠抬入到了飞燕正房的小院里。让他们夫妻二人可以好好独享上一段团聚的时光。

    今日做的乃是乌鸡炖甲鱼。两个鲜物互相夺味一时间更是鲜美异常。

    况且端木氏本就是个烹饪的妙手,一碗美食往往另有玄机,待得宝珠将一只带盖的大汤碗端上来时,掀开盖子,便看见殷虹的大枣还有去了核的桂圆漂浮在浓汤之上,却是不见乌鸡的踪影,待揭开了甲鱼的圆盖才发现去了骨头的乌鸡肉尽是填充在了甲鱼的腹内,两种鲜肉混在一处,香得真是引人食指大动。

    骁王夹起一块香软的甲鱼裙边放入到飞燕的碗里,飞燕咬了一口,肉质香软,难得的是煮了汤,可是甲鱼肉里的鲜味却是分毫没有损失。与之相配的还有一样蜜汁山药,山药被捣成了软泥,里面参合了塞外进贡的块状牛乳,再淋上一层蜂蜜,放入口里醇香顺滑得很。

    主食也是巧用了心思,混了菜汁的小花卷里面还夹带着红豆。骁王咬了一口甜甜的小花卷,心知这都是阿娘依了飞燕的口味精心烹饪的。

    飞燕怀孕后,一直不太壮口,只顾贪吃些零嘴。现在看来送到阿娘这里就算对了,有了阿娘的精心照顾调养,这才没几天的功夫,那小脸便长了些肉儿出来了。

    食物顺口,小孕妇也是敞开了来吃,连喝了两小碗的甲鱼浓汤。宝珠在一旁小声道:“端木夫人嘱咐了,这甲鱼在孕妇刚怀孕时,是万万食不得的,可是若是胎儿坐实,尤其是快要临产前进些,能让孕妇壮实了身子,她特意用乌鸡中和了甲鱼的寒性,但是就算能吃也不可太贪,特意嘱咐奴婢让侧妃您喝上些汤便好了。

    飞燕听了这才是依依不舍地撂下了汤碗。又是专心地挖取山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一时吃得饱了,竟是因为贪嘴吃得有些发撑。可是骁王却是很高兴,飞燕吃得比自己还要多,这才是怀了婴孩该有的吃相。总是要吃得壮一些,才好度过以后分娩时的凶险。

    昨夜因为赶着公务,加上几日未见飞燕,心内挂念,骁王一夜未眠,如今被这浓汤暖了胃,吃得又甚是饱足,用香茶漱口后,便解了衣服,倒在飞燕的被窝里,没一会儿的功夫,竟是睡熟了过去。

    飞燕看着骁王眼底的黯黑,也是知道他这几日必定是疲累得很,可以想见最近朝堂之上必定是不大太平的。

    这个时节,也是愈加心疼起骁王势力单薄了。若是他肯娶了个背景雄厚的侧妃,如今对抗起太子来,必定是要轻松上许多……可是他却一直坚持未娶,全是因着心内有一个自己……想到这,便是出府时的委屈也是尽散了。她小心地将锦被替骁王掖好,青葱的手指又是依依不舍地在那高挺的鼻子和如刀刻一般的脸颊上轻轻游曳,便是也躺在了他的身边,准备小憩片刻。

    赶巧便在这时,宝珠进了屋,小声道:“侧妃,尉迟家的敬柔夫人来看您了……”

    飞燕听闻,只觉得脑袋一痛,真是想拍一拍自己的脑子,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只顾着跟骁王怄气,却忘了告知叔伯一家自己被“休离”是另有隐情了,可是怎么告知叔伯?骁王不欲人知,还真是不好开口。

    原来叔伯一家听闻了飞燕被和离的消息后,简直是五雷轰顶。可是飞燕若是真被和离了,为何休书却是没有送到尉迟侯府里来?左右等了几天,也没见飞燕被送归到侯府。

    尉迟敬贤想起自己先前几次误会骁王,这次也总不好贸贸然便上门去质问堂姐被和离的事情。既然堂姐未归,可见也许是以讹传讹。

    可是后来敬贤辗转打听了宗庙,听说那休书是真的递过了宗庙,盖过了章印的了。

    尉迟瑞全失了主意。敬贤也是再也压制不住火气,要去王府问个究竟,却是被尉迟瑞一把拦住。

    他的儿子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他能不知吗?以前飞燕若是还得宠时,什么都好说,若是飞燕真的被赶出王府,他这愣头愣脑地冲过去,岂不是正触了霉头可是现在又是不知侄女飞燕是何处境,心内也是煎熬得很。

    思前想后,便是让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回来,假装着什么都不知情,借口去探望堂姐,好探一探王府里的口风。

    那敬柔心内忐忑地去了王府,自然是得了侧妃已然离府的消息了。听闻了这一句,站在门廊里的敬柔当真是五雷轰顶,竟是有些站立不知,被身边的侍女堪堪扶住。

    后来还事魏总管得了信儿,一路甩着老腿紧赶慢赶地跑到了门廊来。骁王此番和离了侧妃,其实这满府上下也是一片愕然。

    主子的盘算,当奴才的上哪里能猜得完全。可是魏总管可是成了精的,旁的都不看,单看二殿下的那份心思都是用在了哪里。

    普天之下,就没见过哪个休妻的男子能有这份心思,前脚儿写完休书,后脚儿便是细细查看这下堂妇出府时需携带的物品,从茶杯子到软垫子,一应都是要精细的,因着东西太多,先是用四练大马车先行运过去了。

    等魏总管押运着马车到了端木府上,好家伙,什么时候还扩建了院落,在后面还特别加盖了仓库,里面的时鲜水果跟王府的比,可是半点都不差啊!

    那侧妃所坐出府的马车看似寒酸,也是经过特别调制的,车厢下足足按了四根全铜的弓子,免得马车走在乡道上颠簸了车厢内的玉人儿……

    乖乖,这是休妻吗?分明是另行金屋藏娇啊!

    看明白了这一点,魏总管行起事来便能方寸不乱了。今儿听闻尉迟家的小姐来探望侧妃了,生怕门房的猴崽子们嘴里没有把门的,顺嘴胡咧咧,便是一路小跑地往门房赶。

    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到那一看,尉迟家的小姐已经惊吓得都瘫了。哎呦喂,这可怜见儿的,魏总管连忙是垂手作揖,温言宽慰了敬柔小姐一番,然后才指点了她,飞燕此时正在京郊休养呢,又是叫了王府里的车夫,将尉迟敬柔一路送来了京郊。

    因着有魏总管的腰牌,马车一路过了几个暗卡,入了庄院。

    因着骁王是从吏部出来直接去了京郊,是以敬柔也不知骁王此时正在此处,一下了马车,便是急匆匆地往院落里赶。

    此时飞燕得了信儿,起身在自己院落里的外厅迎接堂妹。

    敬柔看着飞燕面色红润的淡笑立在堂前,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敬柔,你来了,这一路可是颠簸得可以?来,坐上歇一歇,我让宝珠为你泡茶……”

    敬柔的心内跟火灼一般,哪里饮得下茶水,便是抢着问飞燕:“堂姐,骁王可是与你和离了?”

    飞燕一滞,她心知骁王除了皇后与端木夫妇外,并未对外人讲起与自己和离的缘由。若是贸然泄露,恐怕怀了骁王的主意,可是堂妹这般模样,显然也是为自己担心着……

    一时间左右犹豫了下,便是道:“差不多……是吧,敬柔,你来时可是食过饭了?我这有好吃的蜜汁山药泥,你可要食些?”

    敬柔都要被堂姐的镇定给震撼了。她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便是期期艾艾问道:“骁王他……休离了姐姐的原因为何?”

    飞燕刚刚食过饭,方才又是发困,现在脑子是不转的便是照着休书上了说了:“因着食果未去核,噎到了殿下……”

    敬柔现在只能是小口喘气了,怎么没有噎死那个昏聩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