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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太傻在原地,这番打击太大,她原本还等着姜衫来求她回家呢,骤然知道这样的噩耗,就是周老太太再自我感觉良好,也能从里面悟出姜衫的冷血和狠辣来。姜衫既然会不顾情面的把所有的财产都设计走,又怎么可能还会来管她。
“我去找她说…”
周老太太挣扎着想站起来,姜蜜脸色狰狞,“现在找她还会有用吗?上一次打官司前你去找,不是照样见不到她面?”
周老太太心哇凉哇凉的,“那怎么办?薇薇怎么办,你怎么办,不找她以后你们吃什么用什么…”
“妈,你可是她亲奶奶。”姜蜜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她真能顶着被人戳脊梁骨的心思,把人往死里逼!”
姜薇抹抹眼泪,上前抓住外婆的手,“这时候您就别倔了,咱们还是赶紧搬回家吧,难道真的要在外面住一辈子?回了家,一切不都好说了。”
周老太太这会儿已经被姜衫的行为吓破了胆,又气又惧,气的是姜衫竟然这么阴险的算计自家亲戚,惧的是姜衫这从来没有过的雷霆手段背后的涵义,她是真怕姜衫真的一点儿东西都不给她们娘儿仨留。心慌意乱的周老太太这会儿自然是女儿和外孙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点子骨气都不敢再留着。
成功的劝成了周老太太,姜蜜却不会真的如她嘴上说的那么容易放过姜衫,让姜薇和老太太先收拾东西,姜蜜气势汹汹的就杀去了t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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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衫中午去了白岐那里,却没有真在他那里洗澡睡觉,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公事公办的开始训练。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看上去心情平和的白岐突然就生气起来,也没拒绝,冷着脸就开始指导着训练。
白岐也是在部队里呆过的,又是军人世家,训练的手法比张教官更胜一筹,训练的时候毫不手软。姜衫流了满背的汗,身子都摇摇欲坠了却硬是挺着,对着白岐至始至终都不叫一声累,也不喊停,白岐的脸色更阴沉了。
结果在白岐这边的集训结束后,下午一去集合,姜衫就被辅导员叫了过去。
“休学?”
听到辅导员的话姜衫十分诧异,“我没有要休学啊,您是不是记错人了?”
辅导员奇怪,“是个叫姜蜜的亲自来的,说是你的亲姑姑,是你现在的法定监护人,休学的手续这会儿估计都办得差不多了。不过姜衫,虽然说你奶奶重病想见你,但老师觉得老人照顾是该照顾,可耽误了学业却是得不偿失啊,听老师的一声劝,休学这事你还是慎重些吧。”
姜蜜!又一次!她竟然想又一次要同同样的手段来毁了她!很好,这次是想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帮’她办理休学?
好,好,好,好极了!
姜衫气急反倒笑了,面色平静的看着辅导员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您被骗了,我没有说过要休学的话。”
辅导员惊讶,却聪明的没问出来,“这…这事儿到时不归我管,她这会儿应该在校长办公室,我带你去。”
刘天择的交际圈很广,t大附属学校的校长又向来是个爱圈钱的,对待这样的大肥羊自然是敬着,因此姜蜜带着刘天择的秘书一起来的时候校长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只是今天碰巧秦政委也在,说话终究还是有点不方便,刘天择的秘书是个有眼色的人,趁着秦政委打电话的间隙,极快的塞给了校长一个信封,校长的笑容顿时舒然起来。
“孩子孝敬是好事,照顾好了老人,什么时候再想回来也是随时欢迎的。”
姜蜜忧愁的抹了抹眼眶,“我这个侄女儿啊,性格叛逆,她那性子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要我想着为了不那么麻烦,直接办退学也是一样的…”
秦政委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却让校长心里一突,这样走后门似的草率的办休学本来已经够出格了,至于退学…
“这个…如果是退学的话,是一定要学生本人来的。”
姜蜜心中遗憾,可她也看到了屋里有个穿军装的坐着,知道这会儿不是纠缠的时候,“唉,那就先这样吧,姜衫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边也比较急,那就先把休学手续给办了吧。”
校长点点头,把手中的纸张递过去,“盖过章就…”
“砰!”
一声巨响,校长室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接着一声冷到极点的声音道:“慢着!”
屋内的人齐齐惊讶的看去,身穿迷彩的姜衫双唇紧抿的站在门口,因为走得急她的呼吸有些不稳,脸上透着轻粉,她的头发剪短了,稍显凌乱的发尖随着呼吸微扫在眼睑上,一双黑沉的眸子泛着戾气。
姜衫的腿很长,恶狠狠的一击之后右腿很自然的收回,姿势依旧是惯有的优雅,属于少女的身体还有些单薄,可她整个人看上去却丝毫不显得温婉,倒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那是一种介于娇憨和睥睨之间的奇异气质,姜衫脸上某种和她年纪极不相符的强自按捺的戾气一闪即逝,被沉默的坐在角落里的秦政委看了个正着。
“谁同意了,我要休学了。”
姜衫的声音略低,听上去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正心中痛快的姜蜜不妨姜衫竟然会这会儿出现,眼神闪了闪,但一想到姜衫对自己的算计,心中立马又恨了起来。
“你不知道,你奶奶她被你气病了,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不停的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姜衫紧紧的盯着她,一步步走近,被这样的姜衫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姜蜜突然就有种被某种凶狠的野兽死死的挟住的感觉,这种奇怪的肃杀感让姜蜜脖颈后面不自觉的就起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姜衫眼中的戾气又一次翻涌了起来,姜蜜警惕的看着她,“你这孩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骗走了你奶奶的钱,她气病了想你了,我这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做出这样一幅样子又是给谁看的?”
走到姜蜜面前,姜衫缓缓的转过头,校长立刻道:“你就是姜衫?怎么这么没规矩,进门前连门都不敲,还踹门,你这是想做什么?做小辈的要听长辈的话,怎么能这么跟你姑姑说话呢?我早跟各个辅导员说过要紧抓学生的素质教育!是谁带的你?”
姜衫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看着他拿在手里的纸张,“这是我的休学证书?我可以看一下吗?”
校长威严的看着她,一边递过去一边接着教育,姜衫充耳不闻,直接接过来三两眼扫完。
“那么我就是没有记错了。”姜衫把纸张转过来,一字一句道:“学生要求休学,必须由本人书面申请,提供相应的证明材料等,所在学院提出意见,报教务处审批。”
姜衫压抑住怒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休学的条件我每一个都不符合,而且我从来没有提交过任何书面申请,为什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竟然就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越级直接休学了?”
校长一愣,什么叫做不知情?他看了看脸色不自在的姜蜜,还有不停给他使眼色的秘书,立刻意识到里面有隐情,可一般情况也就算了,这会儿秦政委可在一边看着呢,他还真不敢当着秦政委的面直接就公然耍弄职权,眼珠子一转。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调查调查,等晚些时候再叫你过来询问情况。”
“撕拉。”
随着纸张瞬间的破碎声,校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姜蜜怒视着姜衫,急急去拦,“你做什么!”
可哪里还拦得住,薄薄的纸张直接在姜衫手里被撕得粉碎,姜蜜气结,“我是让你孝顺你奶奶去,又不是害你,你至于这样没规矩!”
姜衫认真的撕完,劈头盖脸的朝着姜蜜扔了过去,姜蜜以为她要动手,下意识的一拦,正好碰到姜衫的胳膊,碎纸片朝着她的眼睛就扫了过去!
“我已经没有长辈了,道理是跟人讲的,对待一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有时候是连道理都不用再讲了的。你不经我同意取消了我的舞蹈面试资格,我忍了,你改了我的高考志愿,让我以超一本的高分上了这所学校,我忍了,你图谋我父亲的遗产,我也忍了。”
姜衫双手抄兜,站的笔直,对着挥洒碎纸片而显得狼狈的姜蜜,“现在,你又要用老招数,连我最后上大学的机会也要抹杀掉,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你做到这样的地步,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已经成年了,你不再是我的监护人,姜蜜,我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
被拆了台的姜蜜数次想要反驳回去,都被姜衫丝毫不做停顿的话打断,姜衫嘴角扯了扯,眸中秾意翻沉,“至于您,姑姑,您是真的不知道吗,您这样的行为,我是可以告您的。你们抢爸爸的遗产,咱们已经上过一次法庭了,您这是想再上一次?”
不等脸色僵硬的姜蜜回话,姜衫死死的掐住气的发抖的手心,收敛起脸上的怒气,努力的挤出温和礼貌的笑容来转向校长,态度倒是很尊敬,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校长是同流合污的一般。
“您是一校之长,会这样破格的处理事情,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我相信能做校长的人一定是人品贵重,绝对不会刻意去针对哪一位学生,毕竟如果闹出来捅到教育局,对您的声誉也不好,姑姑一时间想岔了,把家里的龌龊事闹到学校里来,竟然差点害了您也受到牵连,真是抱歉。”
校长本想先糊弄过去和稀泥的话就这么又咽了回去,姜衫这话说的可耐人寻味,听着是替他开脱把他捧得高高的,那话里的威胁却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校长又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置身事外的秦政委,眼睛闪烁的含糊的“嗯”了两声,终于彻底放弃了想要上去帮忙的心思,学校也是要名誉的,他再贪财,也不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校长瞪了一眼姜蜜,心中暗怒,她竟然骗他!姜蜜事先可从没说过姜衫不知情的,他本来是以为这是家里人走后门想办个休学呢,校长心里有些后怕,这事儿要是办成了,照眼前这学生刚烈的样子,真闹起来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他!他怎么可能因为眼下这一点的好处连脸面都不要了?
秦政委打量着姜衫,眼前这女孩从进门伊始就气势惊人,处理起事情来快刀斩乱麻,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厉害摊到桌面上讲,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以她这年纪来说,的确是颇为厉害。
秘书忙拉了拉姜蜜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如果是在姜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事儿办成也就算了,既然被当场抓个正着,姜衫又明确的威胁了会告她,再纠缠下去对自己这边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毕竟有外人在,姜蜜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就闹起来,尤其坐在一旁那个男人,一声不吭,浑身的气势却让人忍不住就心里发怯,被他瞅着,姜蜜心里有点发毛,这会儿也只能暂时不甘愿的先放下心思。
可只要一想起来哥哥的遗产全都被这死丫头给骗了过去,姜蜜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撕了她,这时候不是出气的时候,姜蜜又只能先把满腹的怒火憋回去,实在是气的头脑发懵。况且办不了休学,那她又要怎么能让姜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一段时间?
忍了又忍,姜蜜硬是把所有的火气都憋了回去,挤出了些略有些僵硬的笑来,慈爱的看着姜衫,“你看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不想办休学咱们就先不办,只是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奶奶?她正病着,我看不如你这会儿就跟我一起回家一趟吧,你妹妹也想你了。”
姜衫见她装模作样,也跟着收敛了怒气,笑的比姜蜜更和煦,“今天还有训练,我会找时间回去的,奶奶昨天还在法庭上中气十足的对我破口大骂,说这辈子不要再看见我,我也是怕回去了她老人家看见我更生气。”
“怎么会呢…”
姜衫又一次打断了姜蜜的话,“更何况,您把替我休学的事儿都干出来了,我还真是怕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但是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会守好父亲的遗产的。”
姜蜜不妨被姜衫猜中了心思,神色慌乱了一瞬,余光又瞥见校长和秦政委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侧颊咬肌紧了紧,“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姜衫笑道:“我出什么事,遗产也会全数捐给慈善组织,放心,绝对不会便宜了不想干的人。”
秘书着急的在后面又拽了拽姜蜜,再次示意她不能再多说了,多说多错,这会儿可不是跟姜衫谈事的时候!
姜蜜被抢了遗产,过来找场子又处处受制,心里憋气的厉害,凑近了姜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还真就不信,你这辈子都不回家了!”
姜衫笑的堪称森然,“我自然会回家的,但是我家就是我家,我倒是不知道,你说的家又是哪里了。”
姜蜜被姜衫这句话激的脑子最后一根弦儿也彻底断了,眼一红,一巴掌就朝着姜衫的脸上狠狠的甩了过去。
“够了!”
姜蜜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一道蛮横的力道在半空中猛地拦了下来,小臂上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
姜蜜痛呼一声,秦政委毫不留情的把她的胳膊甩到了一边。
“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撒野,要打要闹回家去,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秦政委身上的军装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凌厉的眉眼瞥向姜衫,“不是上课时间吗,还不赶快回去!”
姜衫知道这是在帮自己解围,抿唇颔了颔首,低声道谢后,看都没再看姜蜜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姜蜜抱着小臂,立时就想发火,但是对着秦政委那张含怒的脸她又不敢,况且这人看上去实在是强壮,对着那样一双威严含怒的双眼,姜蜜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敢撒野,眼前的男人绝对会毫不留情把自己扔出去。
“走吧。”
秘书忌惮的看了眼秦政委的肩章,小声的对着姜蜜说道,抹了抹汗,率先开始往外走,姜蜜从来都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会儿满肚子的怒气早被秦政委突然的发火给吓到了九霄云外。校长都对这人敬着,自己自然更是惹不起,姜蜜没敢再多说话,灰溜溜的跟在秘书后面也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面对着刚才的闹剧校长显然有些尴尬,搓着手看着一直坐在远处的秦政委,“政委,您看…今儿个真是让您笑话了,学生不懂规矩…”
“唔。”秦政委眉眼间的不悦依旧没有褪去,一语双关道:“不懂规矩的可不是这位学生吧。”
校长额头上顿时渗了些冷汗,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盯着刚才的学生了,万分后悔自己轻忽着在秦政委在的情况下处理这些事情,可秦政委一向是不多管外事的,这次怎么…
秦政委站起身来,穿着军装的他身子笔挺,强壮而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魁梧,即使已经年近四十,除了更加沉稳,岁月在他俊朗的脸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走出办公室前,秦政委出其不意道:“刚才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校长擦擦汗,忙道:“姜衫,她叫姜衫。”
姜衫…
秦政委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秘书回去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刘天择汇报了一边,刘天择沉思良久,“这个叫姜衫的,可没有姜蜜说的那么单纯无脑啊,这女孩年纪轻轻,手段倒是老练狠辣,像是能料准咱们咱们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一样,每次的时间都卡的恰到好处。”
秘书点点头,“的确,这一步步棋走的,看上去毫无章法,怎么每次都绝处逢生,明明已经是胜券在握的事情了,她不但设计着拿走了一半的遗产,竟然哄骗的老太太把另一半也给吐了出来!这心机实在是有些重。”
刘天择眉头紧锁,“你今天见她,什么感觉?”
秘书道:“该怒的时候怒,该从容的时候从容,表现的看上去似乎是身处弱势,可想对她出手却没处下手,棘手的很。”
“嗯,上次派去的律师也是这么说,开庭的时候话不多,却轻易的取得了法官的同情。”刘天择叹了口气,“姜蜜也是,心急了些,做的事情太露痕迹了,她低估了这个小丫头,咱们也明显是轻敌了。”
秘书摇摇头,“并不全是姜蜜小姐的原因,这一系列事情可都是在几天之内发生的,那个姜衫明显是早就准备充足,为的就是要打这边一个措手不及,一点反应和应对的时间都没留给咱们。我瞧着,像是知道咱们会插手,才这么雷霆万钧的出手,要是再拖上两天,情况可就由不得她了。”
刘天择倒不急,意味深长道:“没事,拿走就拿走吧,她一个小丫头…”
秘书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姜蜜这回显然委屈的不得了,刘天择最近对姜蜜疼爱的很,想到姜蜜对自己的小意婉转就心疼起来,暗道得好好哄哄她,可别被个小丫头气坏了,他总是会替她出气的。
姜蜜从学校无功而返,回到家里恼的砸了一堆的东西,砸完捂着额头直喘,周老太太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她也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你们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姜蜜自己气了一会儿,也知道这样光干等着生气没用,“收拾好了咱们这会儿就回去吧。”
周老太太忙点点头,“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姜薇绷着个脸,脸都木了,“我当初就说不能搬出来的,在这边连个好好练舞的地方都没有,我马上就该去面试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姜蜜撑起笑脸,“好好好,咱们这会儿就回去,这些外事你都先不用操心,先专心练舞,面试要紧。”
周老太太操心的问,“那往英国打点的钱怎么办?”
姜蜜心猛地一沉,为了不让女儿压力大,只好先哄着,“钱的事情你刘叔叔这边会先想办法添上,等产业要回来以后再补上也是一样的。”
周老太太和女儿是暂时放下心来了,姜蜜心里却是没底的厉害,姜衫这一翻动作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英国那边打点起来不是小数目,她没料到所有的遗产都会搭进去,先前还没敢对着刘天择张过这个口。
结果心思各异的三人回了姜家,却发现门锁给换了,又是一番闷气。
“衫衫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周老太太手哆嗦,音调一扬就要嚎,姜蜜心烦,“好了!经历这么多事你还不知道她什么德行?我就说房子给了她她绝对会把咱们撵出来!死丫头!”
姜薇噘着嘴,委屈的不得了,带着哭腔道:“换锁又怎么样,撬了!”
姜蜜和周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一边谴责姜衫的不懂事和恶毒,一边毫无心理负担的找人把锁给撬了换上了新锁。
“她要是不认错,我就不准她再进这个家门。”
周老太太一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原本还凄惶的心情突然就逐渐恢复了回来,她还是不相信姜衫会做的那么绝,法庭上不还哭着想让她心软的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需要担心个小辈了,尤其还是一直被自己攥在手心儿里的孙女儿,没道理儿子一走孙女儿整个人就大变,一定是迷了心窍,等姜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边儿连个亲人都没了,指不定还要哭着求自己的原谅呢。
老太太收拾着屋子,嘴上喋喋不休,“反了天了她,一出一出的把我往沟里带,这回我非得治她个狠的!”
姜蜜也知道自己的话姜衫是绝对不会听了,在一边不停的煽风点火,“是啊,现在也就妈你的话她还有可能听上两句了,你不知道今天在学校姜衫有多放肆,根本就没把我当个长辈看。”
下面一对母女义愤填膺,商量着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姜衫,姜薇则是早被姜蜜赶去了二楼练舞,姜薇把音乐开到最大,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不管她姜衫夺走再多的东西,失败者就是失败者,她这辈子也别想有机会去英国皇家舞蹈学院了!她一定要拼尽全力取得入校资格,狠狠的还上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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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岐第一天晚上拉着姜衫训练了两个小时,结果第二天中午姜衫吃过饭还是直接去找了张教官,白岐面无表情的站在操场边,对着操场上手把手教姜衫动作的张教官注视了良久。
张馥郁紧张的在白岐身后踯躅了片刻,对着手机小心的整理了半天仪容,确定自己的状态已经是最佳,才红着脸走上前去。
“白,白教官,你也在这里啊。”
张馥郁的声音娇柔的能滴出水来,白岐视线盯在姜衫和张教官两人身上,看他们偶尔说笑上两句,眼神冷的吓人,对着脸红心跳的张馥郁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张馥郁顺着白岐的视线看向操场中央,咬了咬嘴唇,暗道白岐应该是在看张教官,估计这是找张教官有事呢,鼓了鼓气,张馥郁又往前凑了凑。
“白教官在等张教官吧?你不知道,训练的是我的室友,他们最近每天都是这样,一直会单独训练到下午额训练开始呢,在这里等多晒啊。”张馥郁声音更柔和了,“不如我请白教官去喝点东西吧。”
白岐的视线一点点的收了回来,神色难辨的眸子落在张馥郁脸上,“你是说他们这样已经很久了?”
这还是白岐第一次跟她说话,张馥郁激动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忙点点头,“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教官很负责的,晚上也会一起训练到很晚,其实我也有些训练的东西不懂,只是教官忙一直没有时间请教,不知道白教官你能不能…”
“晚上也经常会在一起到很晚?”白岐沉声问道。
张馥郁又点点头,娇声道:“是啊,姜衫的动作因为训练规范了很多,我也很羡慕,张教官对她真好,要是有个人也能给我开小灶就好了。”
边说边期待的看着白岐,白岐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又往操场上看了一眼,也没再理张馥郁的挽留,面色难看的走了。
姜衫在学校的时候随身是不带手机的,白岐没办法知会到她,就只能在傍晚训练完后吃饭间隙去找她,结果左等右等,就是没能见到姜衫回宿舍。白岐极讨厌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对姜衫,姜衫从来都对他百依百顺,偶尔闹些小脾气也是增加些情趣,不久她自己就能调整过来。
可最近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姜衫明明在他面前表现的一切如旧,可白岐就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姜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只是无意识的经过操场,白岐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阶梯处正有说有笑的吃饭的三个人,张教官坐在中间,姜衫和一个圆脸的女生一左一右的挨着。白岐看到的时候姜衫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张教官专注的看着她侧耳倾听,姜衫促狭的笑了笑,张教官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姜衫顿时气愤的撇了撇嘴,另一个女生大声的笑着。
那样亲密的样子,看得白岐脸色立刻就黑了!
晚上训练结束前,姜衫想起这两天邱宝不停地嘱咐,暗衬着最近训练的时候关系拉的也差不多了,踯躅了片刻,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教官。
张教官正要走,看到姜衫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还有事?”
姜衫硬着头皮,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教官,你手机号多少,方便说一下吗?”
张教官一愣,他也是带过好几届的新生了,每一届都不乏有学生喜欢打听教官的联系方式,只是部队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张教官的性格刻板严肃,也从来没有给过。
他奇怪的问,“要手机号干什么?”
姜衫就有些词穷,邱宝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这么说张教官绝对不会给,不禁有些头疼。
张教官见她不吭声了,打量了她一番,他对姜衫还是比较欣赏的,也知道她不会有什么歪心思,认真道:“部队里有规定,不能给的。”
“哦。”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想到邱宝可怜巴巴的期待目光,姜衫有些为难,黑黝黝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就闪现出了些遗憾和失望来。
看着姜衫这样的表情,张教官乐了,“再说了,就算我给你说了,你记得住吗?”
姜衫瞬间意识到张教官这是松口的意思,愣了一下,才立刻去翻衣服,找起邱宝走前塞给自己的纸和笔,边找边说,“那你写下来就好。”
结果翻了半天,邱宝这个马虎蛋竟然只往她兜里放了笔,姜衫拿着黑色的水笔有些无语,张教官看了她一眼。
“算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难得今天教官心情好竟然松了口,姜衫也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不如写我手上吧。”
张教官对着姜衫伸到眼前的白皙手掌呆了一呆,想拒绝,可看着姜衫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怎的,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笔。
快速的在她的手背上写好手机号后,张教官迅速的把笔递了回去,粗声粗气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姜衫这才舒了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笑的点点头,张教官黑色的脸皮就几不可见的带了几分尴尬,要不是天色暗,怕是还能看出来脸上红了几分。
张教官走的很快,急急忙忙的,像是后面有恶狼在追着似的,姜衫吹了吹手背,等自己全干了,才往回走。
结果刚出了操场,就被一个颀长的身影给拦住了。
白岐压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的移到手背上,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不听话。”
姜衫后退了一步,讶异的反问,“什么?”
白岐说:“之前不是说了,你以后的训练直接找我就好,为什么没有去。”
姜衫掩住心中的不耐,苦恼的笑了笑,“啊,是这样的,我每次训练的时候宿舍的一个朋友就喜欢跟着,她看到了会误会的,而且昨天咱们在路上一起去你那里已经被些人看到了,我再去…总是影响不好的。”
怕人误会?这简直不像是从姜衫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怕人误会什么?白岐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问出来,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你不用顾忌这么多…”
“在操场训练离寝室近一些。”姜衫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外人胡乱猜测咱们的关系的,不然也不会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那么避讳,好啦,就不麻烦你了。”
白岐眉心紧皱,“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在故意躲我,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姜衫调侃道:“只是我也想通了,不该那么不懂事,你又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咱们俩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你毕竟也有着自己的事情,我总霸占着你怎么成。”
白岐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一排清晰的手机号码就这么跃入了视线,白岐冲动之下脱口而出,“衫衫,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
“对了。”预感到什么的姜衫飞快的打断了白岐的话,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明天中午想要回家一趟,但是休息时间太短了,你开车带我回去好不好。”
姜衫这一打岔就把白岐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叹了口气,白岐点点头,“好。”
姜衫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摇了摇自己的手背,“你看,我朋友让我帮她要教官的电话,我拿到手了!这会儿赶快回去把号码给她,免得她等急了。”
白岐一怔,看着姜衫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原本不舒服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我送你回去。”
送她?真难得,这是不再避讳了?她还以为他准备一直在外人面前跟她保持距离呢。
已经不早了,校园里空旷了许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穿着作训服的学生在外面游荡,不少人看到了一前一后走在一起的两人,这里毕竟不是t大本校,看到的学生也大多是新生,惊讶打量的眼神不停的向两人飘去。
姜衫知道,不出一晚,白岐送自己回寝室的消息就能传的满天飞,她是无所谓,知道白岐必定还是会做出一副待她像妹妹一样的姿态的,她怕是连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功夫都省了。
回了宿舍,宿舍里已经洗漱完毕的三人都躺在了床上,张馥郁脸上贴着面膜,第n遍甜蜜的分享她今天和白岐近距离接触的二三事。
姜衫把号码给了邱宝,顿时惹得邱宝一阵兴奋的欢呼,张馥郁被打断了炫耀的话头,不高兴的对着姜衫又是好一阵的冷嘲热讽,姜衫只当犬吠,搭理都没搭理她,自然又把张馥郁惹的好一阵气闷。
第二天上午训练的时候同队的果然不少人开始若有若无的打量起姜衫,不过相信的人还是少数,毕竟白岐在众人的印象中一向不怎么容易接近,怎么可能突然就跟从来没接触过的姜衫熟识起来,还送她回宿舍,一定都是谣传。
尤其是张馥郁,即使听了身边人绘声绘色的描绘,心底里依旧是一点都没信,训练休息的间隙还不忘指桑骂槐的挖苦一番,“有些人啊,就是不自量力,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真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有空了就拿个镜子照照,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切,就那副模样,也配?”
姜衫站在树荫下喝着水,全当听不见,姜衫不搭理她,张馥郁的攻击就全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呼呼的嘲讽声忍不住又加大了些。
卢珍走过来站到姜衫身边,“姜衫你别生气啊,馥郁就是这个脾气,你也知道的,她喜欢着白教官呢,说这话也都是气话。我是知道那些传言肯定都是假的的,你怎么会跟白教官认识呢,一定是谁在后面胡乱搞鬼呢,你说是吗?”
对着卢珍看似关切,实则是旁敲侧击的试探的脸,姜衫合上水杯直接露出了一脸茫然,“嗯?你在说什么?谁喜欢白教官,你?”
姜衫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顿时把对白岐的一切动态异常警觉的张馥郁吸引了过来,狐疑的视线立刻落在了窘迫的卢珍身上,质问道:“什么!卢珍你喜欢白教官?”
卢珍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的事,姜衫说笑呢。”
碰了个软钉子的卢珍不敢再多问,眼见着张馥郁还是不高兴的看着自己,忙去了那边解释,终于不再试图缠着姜衫。
结果到了中午解散的时候,一班眼尖的人远远的就瞧见白岐直接往他们这边队伍走了过来。
早就向全世界宣告过昨天自己和白岐单独的‘亲密攀谈’的张馥郁,立刻精神大振的给众人科普。
“白教官这这是来找张教官呢,昨天他就在操场上等了好久,我还陪了他半天呢,等会儿我跟他打声招呼再走,你们先散了吧。”
嘴上这么说着,张馥郁的脸上却是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围观她能跟白岐搭上话的得意表情,看得邱宝不禁撇了撇嘴,凑近姜衫道:“又不是皇上临幸妃子,就说了几句话,至于炫耀了两天吗?”
姜衫笑笑没吭声,不动声色的瞧了眼白岐朝着这边打量的视线,再看看周围人的跃跃欲试和兴奋,姜衫心中蓦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心思一动,开始不引人注意的开始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