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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初月,他这是送你的订情之物?干嘛要学我?”
银斩看到卓香雅拿在手心里的漆黑发丝,冰冷的眸微寒,撇撇削薄的唇,不客气的说道。
冷眉淡额里,颇有几分不屑的凉意。
“嗯?玉致他什么时候学你了?”
握紧手中的发丝,小心的揣入中。
卓香雅纳闷的合上那纸写了一首情丝的书信,纳闷的看向银斩。
“怎么没学我?我当初不是还给了你一根头发?那还是你亲自,跟本将军要的!”
扬眉抬眸,银斩道起三年前他给卓香雅那根用来研究如何把白发染成墨色,做于实验样本的头发,强行说成是定情的信物,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非要把颜玉致的头发比下去。
“呵呵,是么?那这个呢?你有没有?”
合在手中的书信,故意送到银斩的面前抖了抖。
卓香雅故意气着银斩,给苦闷的旅途,增添一些欢乐的气氛。
“哼,不就是你们女子都爱听的情话么?有什么好不会说的?”
扭头不去看卓香雅在自己面前的招摆之意,银斩轻哼一声,不再与卓香雅斗嘴。
他就知道,与这个女人斗嘴折下场,要么是他被她给气死,要么就是他被她给气死之后,再次被气的活过来。
与其那般,不如现在好好活着算了。
反正,现在不是他与她在一起么?那个颜玉致,尽显相思去好了。
“是么?那你怎么不说说看?天天冷着一张俊美的容颜,等着我去欺负么?”
兵庄外的一吻,犹如三年前的那个斜阳落日下的吻,让卓香雅记忆犹新。
卓香雅撩开车窗,望向窗外山路上映着晨日的美景,想着与银斩之间几次浪漫轻吻,支着下巴靠在车窗上,忽然发觉,三年的时光,真的把她给改变了。
是变的花心了么?
可是,如果她真的变的花心了,为何她的心,还总是惦惦不忘那个当初在她最痛苦危难的时候,对她始终不离不弃,却又始终蒙着面纱,不肯以真容来对待她的美丽男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陪在身边的男子越来越多,卓香雅的心,就越发的浮燥。
每当她瞅着那些春花秋月般美好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含情脉脉时,她总是想去和那个蒙着面纱的美丽男子悄悄的说一声‘对不起’,尽管,这三年来,那个男子,并未回来看她一眼。
“哎!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低语轻叹,道尽一首曾经最喜爱的古词。
卓香雅的视线在九月山花烂漫中随着马车的前行漂移,心里暗道: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喜好罢。
永远,都在期盼着在记忆里,最为美好,总是无法得到的那个念想。
白锦遥,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好么?
呼!!
碧枝红枫的山路间,忽然吹起一阵卷着山沙的风。
卓香雅伸手挡在眼前,可是拿在手中的书信,却忽的,被山中的风儿吹走,在卓香雅未来得及伸手去够的埋候,已经飘远。
“呃”
山风过去,卓香雅放下挡住眼帘的手臂,发现拿在手中的颜玉致那封书信早已不在,急忙探入车窗去看那纸飘远的情诗。
寻了半天,总算是见到在马车落下很远的地方,一枝孤零零飘荡在山野悬崖间的野枣枝上,挂着她那封,不经意脱手飞出的书信。
“别看了,有些东西,记在心里不是更好?我们此去时日不多,还是要尽快赶路些。”
银斩看到卓香雅望向窗外的视线久久不肯收回,再看了眼卓香雅空空无物的手,料想是信纸飞出车窗,且飘走甚远。
考虑到前行之路不得担误,银斩闭眸靠在车板上,出声劝道。
“嗯。”
望着那纸书信的白色飘影直至在视线里消失,卓香雅落下车帘,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怅然,似是落下了什么有可能见到的,很重要的事情。
马车滚着车轮,在山路里驰风前行,很快,就转至管道的拐角处,没了踪影。
就在卓香雅的马车消失在山路中不久,一道踩踏着山崖青枝,追着马车的速度,飘逸飞走在官道间的白色身影,忽而划至那纸书信勾挂的枣枝之上。
浮尘魅影一般,拂袖卷走那张在枣枝上瑟瑟抖动的书信,轻若绒羽的落下,好似天上飞下的仙子,飘尘绝世。
“翠青丝,碧玉颊,满园桃云絮飞花。孤风瘦影黄瓣落,夜暮炊火向晚霞。寒鸟泣雨愁归路,莫道天睛慕游侠。情深脉脉忧何处,惟盼卿心早还家。”
俊美挺拔的身影,面蒙白纱,只露出了一双在蒙纱之外,美艳不可方物的墨色眸子。
似是自语,似是低喃,白衫男子望着手中书信上的秀雅小字,美眸里,泛起一丝迷蒙不解的疑惑。
原来她喜欢的竟是这种酥麻无味的东西?
他、他哪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