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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家出来,胡八斤开心的哼哼着,李长空看他那么高兴,打趣说道:“别那么开心,我也没多少钱的!”
“啥呀,少爷,你不是刚发财了嘛?那么多钱,我都看见了,你还说没钱!”
“那钱不是我的,是咱们家的也是修码头的,这些钱都是要尽可能的回到他们老百姓手里去的。”李长空耐心解释着,拍了拍自己的怀里:“今天带了二十两银子,足够你买衣服了!”
“那感情好!我可要挑好的买!”胡八斤笑嘻嘻的跟在后面,两人向东市走去,刚出了两条街,胡八斤往前快走两步,低声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嗯……我发现了,装作不知道的,反正今天出来也没什么事儿,让他跟着吧。”李长空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止一个!”胡八斤说道。
李长空没有回头,而是说道:“那就带他们遛遛弯儿。”
于是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然后趁与一个马车交错的时候,快步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后面跟踪的两人发现人不见了,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巷子里,只有一个堆满杂物的巷子,人不见了。
“跟丢了,怎么办?”
“先回去禀告少爷,再从长计议吧……”
两个人交流了一下就转身走了,躲在房子上方的两人刚要起身,这时巷子里又进来一个人。
这人四处张望,没有找到人后,也是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李长空和胡八斤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有着不解,前面两个人如果李长空没猜错,是向新科的人。后面这个人就比较有意思了,一时之间想不出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跟着自己有什么目的……
“现在咱们怎么办啊少爷?”胡八斤问道。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买衣服!”
“那就走,去买衣服!”李长空从房顶一跃而下,大摇大摆的往街上走去。两人一路来到一个叫周记的衣服铺子。刚准备进门,胡八斤就被一个矮小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诶?走路不知道看着点啊?”胡八斤推开男人:“王刚?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不好意思!”那人神色慌张说完就抱着一大包东西离开了。
胡八斤好奇的说道:“这不就是安乐镇的王刚嘛,我怎么会认错……”
李长空也是好奇,这不可能认错,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当下也不纠结进了铺子里挑衣服,本来打算选两件薄的两件厚的,但是一问价格傻眼了。
“二十两银子只能买一薄一厚两件衣服?你欺负小爷我呢吧?”胡八斤被掌柜的报价吓到了,当即拍桌子发难。
掌柜的也不生气,只是连连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官。这您要是上个月来,二十两能置办五六身上好的衣裳。现在实在是没办法啊!”
李长空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贵?涨价幅度如此之高?”
“您有所不知,这长安城的所有面料都来自两个地方。一个是河北道,一个是江南道,今年河北道被犬戎一祸祸,连本地都快供不上了;这江南道不知为何,今年一船新布料都没来过,布料的价格嗯翻了十几番了。不满您说,现在我这布还是存货呢!”
胡八斤说道:“不是还有蜀布吗?”掌柜的见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于是坐下来和李长空二人聊了起来:“这蜀布产量少,而且运输极难,到这长安城都是达官贵族的,哪儿落得到我们手上……”
“那这长安城的百姓过冬可就难了……”李长空低声说道。
掌柜的叹息一声:“唉!哪儿顾得上那么多啊……我这布买完,都不知道能不能抵上那些货款……”
“对了,掌柜的,刚刚那个人我看买了挺多啊!”李长空突然想起刚刚遇到的王刚,于是询问掌柜的。
“他啊?那可是我这个月的大客户!今天买了两百多两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下人,给过冬置办布料呢……”
毕竟王刚穿的穷酸,出手却极为大方,掌柜的就认定他是别人府上的下人。李长空哦了一声,眼中出现沉思之色……
“二位,您看这衣服?你还要吗!”
“不要!”
“要!”
两人都是同一时间说话。李长空说道:“哪儿能不要,要了!”最终一番讨价还价,二十两银子买了一件厚的新衣服和两件稍微薄点的去年的存货。
“少爷,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那个人骗了?这一个衣服五六两银子,谁消费的起?”
“嗯?”李长空脚步一慢,胡八斤说的还真有可能,于是两人又去了另外几个铺子,才发现问题比掌柜的说的还严重。有很多铺子已经没有布了,往年的惯例,都是九月份就开始来新布料,这眼瞅着十月上旬快过完了,别说布了,一根丝都没看见。
李长空让胡八斤先回去找福伯,不是不想带胡八斤去,而是这个突然情况,李府上上下下过年的东西,就要提前做打算了。
来到许家的时候,许家一家人已经在等着李长空了,这让李长空特别不好意思,连连告罪才坐下。
一顿饭吃的是愉快和谐,尤其是有许泠鹿这个开心果在,笑声都没停过。不过李长空敏锐的发现了许秉文和许泠栋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焦急。
“鹿儿,去旁边玩!我们有事要和李公子谈!”许秉文没忍住,示意许泠鹿退下。
“你们讲你们的!管我做什么?”许泠鹿不依,反而是躲在了李长空的身后。
“这……”
“没事,父亲!说吧,反正鹿儿也不会乱说话!”许泠栋在一旁说道。
“好!李公子,你救了我家鹿儿,本来不该麻烦你,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李公子救救我许家!”许秉文说完,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这下轮到李长空惊讶了。
许泠栋拍着父亲的背,缓缓说道:“我许家在江南道织造业中也算是数一数二,江南道有一半的布料都是从我许家出去的!”
“但是自从三年前开始,江南织造局让我们先垫付蚕农,织工的工钱和收料的钱。但是连续三年,从来没有把钱给过我们。今年更是过分,不仅要我们垫付,还要我们先买回来成品布料,再往外销售!这一下,我许家一次性要拿出……”许泠栋讲到这里突然卡住了,忘记了具体的数字。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李长空的身后传出:“一共是一千四百五十八万九千一百三十二两白银,其中生料钱四百八十六万三千零四十四两,成品面料钱七百二十九万四千五百六十六两,蚕农和织工的钱是一百二十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两,其他杂项运费工钱损耗合计一百二十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