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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穆子明狠狠的瞪了一眼辛苍,这一眼杀气十足,如同毒舌吐芯,猛兽亮爪,吓得辛苍连连后退了几步,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身子抖若筛糠,双腿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辛苍这个时候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穆子明简直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见谁咬谁,唯独面对曲文萱的时候,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克制,温柔和愧疚。
辛苍停在远处旁观这一切,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不敢过去。男子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上前一步,恐怕他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表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的表哥啊。”穆子明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少女的脸颊,一滴血泪滴了下来。
可是手下触感冰凉的吓人,少女身子僵硬,一片冰凉,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反而更像是将死之人的凉薄。
穆子明瞬间就慌了神,他看着手下之人的身体,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们究竟对我表妹做了什么,快说!”
在曲文萱这边得不到回应,穆子明转过一声怒吼,锐利的目光如箭一样投向了男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我可什么都没做!”辛苍摇了摇手,面色苍白的说道,“我就是个小徒弟,师傅让我在一边记录,我真的是清白的。”
然而,就在辛苍摇手的时候,他用力过大,从衣袖中甩出来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穆子明眼尖的看到了,伸手从地上拾了起来,待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男子眉头一皱,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
“这是我送给表妹的珊瑚手串,怎么会在你哪里?”
穆子明双眼紧紧的盯着辛苍,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道,“是不是你贪图钱财,想要偷了这手串卖钱?”
“不,不是的。”眼见起了误会,辛苍连忙摆了摆手,指着石床上的曲文萱,解释的说道,“这个是曲姑娘给我的,她说让我把手串交给你,我还没来得及去,谁想到你自己就过来了。”
“不过既然你已经过来了了,那么这手串你就拿着好了。”越说到后面,辛苍的语气越弱,他渐渐的低下了头,几乎不敢正视穆子明的眼睛。
“那我表妹是怎么回事?”穆子明毫不客气的拿过了珊瑚手串,他双眼如钩,紧紧的盯着辛苍,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男子的话。
“至于你表妹曲姑娘,她是心甘情愿为了你成为试药人的。”辛苍说道,“我师傅对曲姑娘使了银针,剥夺了她的五感,如今她听不到也看不到,更是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可以说和死人无异了。”
“什么?!”听到这话,穆子明当场就不镇定了,瞬间破功,“你说我表妹五感都没了?!”
“是啊。”辛苍说道,他看着男子上一秒还杀气十足,现在突然一副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知道他是为了曲文萱才这样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悲痛。
“表妹,你真是太傻了,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穆子明神情恍惚的说道,一时间他又回想起了几年前,当日曲文萱也是为了他不惜犯险以身试药,差点儿就没了性命。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一幕竟然又再次上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弄人。
穆子明看着曲文萱,突然就看到了少女身上有什么银光闪闪的东西,他靠近了一看,瞬间气的咬牙切齿。
原来那不是别的,正是千机老人给曲文萱扎的银针。
“好哇,真是个好没有良心的医者,原来他就是用这些东西害的我表妹。”穆子明心中气的很,可惜如今千机老人不在这儿,否则他一定要捉人来泄愤。
想到这儿,穆子明又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辛苍,“你刚刚说我表妹是被千机老人用银针害成这样的,是不是只要把这些银针拔了,我表妹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这个么?”辛苍犹豫着挠了挠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我也不知道。”
面对穆子明那滔天的怒火,辛苍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的医术远远不及我的师傅,他只交代了这些银针一定不能拔,可是拔了之后会怎么样,我就不懂了。”
“可恶!”穆子明攥紧了拳头,“千机老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你还是别见的好。”辛苍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声,他原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小,却不想还是被穆子明听到了。
“我师傅刚刚出门去了。”辛苍劝道,“再说了,这药王谷的规矩就是这样,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师傅也是为医学界做贡献啊。”
“规矩就是规矩,是不能被打破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看病,我师傅也是这样的规矩。”辛苍说道,“公子,您就不要再气愤了,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回去静静休养,你也不想曲姑娘一番好意白白浪费吧。”
辛苍还要再劝,然而一对上穆子明那怒气冲冲的目光,他瞬间就没词了。
穆子明冷笑一声,“都说医者仁心,恐怕你们早就把这句话忘的一干二净了吧。你们以为医者是什么,你们以为看病救人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所谓的破规矩么,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试药么?”
“你们一个个的,把试药实验看的比看病救人还重要,满脑子都是什么试药,随意践踏人命。看看药王谷外面的墓碑把,算算你们账簿上的人命吧,你们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穆子明一番话如当头喝棒,把辛苍说的愣在了当地,男子头脑飞速的运转着,仔细的思考着穆子明的言语。
一时间,竟然无力反驳。
“千机老人害我表妹,你也不肯相救,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带着表妹离开了。”
说着穆子明伸手一个用力,将禁锢着曲文萱的铁链捏成了粉碎,粉末悉悉索索的落在了地上,化成一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