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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是如何同时拥有车震男和大妈儿子两个人记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睡在大妈儿子那张床上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而大妈儿子和车震男也已经死了。我被灌入了车震男和大妈儿子的记忆,所以我才会胡乱猜想我就是他们,他们也就是我。
之所以会这样,一定和大美女和李宣有关!他俩或许就是想混淆我的记忆,让我永远也想不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我在2013年,以车震男的身份接近小贱人时,她吓到了,所以才着急地想杀我,也因此有了她说我和她不能同时存在、她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我去杀她。还有,当时我把我保留的那些照片给小贱人看的时候,小贱人就像个神经病似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明白了,留了一手,给自己留了一手。”
虽然我现在回不去2013年了,但结合我现在对车震男、大妈儿子的记忆再去想小贱人曾经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应该就很好理解了。
在2013年的时候,我告诉小贱人说我是车震男,虽然小贱人有所质疑,但因为我所说的很多事确实都是车震男和她之间的小秘密,所以触动了她,让她多少相信我就是整容后的车震男。
但是,小贱人当时是知道车震男已死亡这事的,而且还是她唆使大妈儿子杀的,我突然以车震男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她最先有的情绪应该是恐惧,她会感到害怕,不过,因为她并没有亲眼看见大妈儿子杀死车震男的经过,只看到了一具被肢解、且血肉模糊的尸体。所以,当小贱人在说出那一句:“我明白了,留了一手,给自己留了一手”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怀疑……怀疑车震男是否真的已经死亡?怀疑会不会当初被肢解的是另一个人,而非车震男,其实真正的车震男并没有死?怀疑肢解尸体与埋葬尸体,是不是车震男和大妈儿子合伙耍的一个计谋?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从小贱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八九不离十。
后来小贱人杀我的时候,她说过我和她不可能同时存在、她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我去杀她。我记得很清楚,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白发大妈已经失踪了……我猜测,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把白发大妈杀害了。
她那时认为我就是车震男,自己的母亲失踪,作为车震男的‘我’一定会疯狂地盘问她:“为什么之前要隐瞒我妈的真实身份;为什么我妈会被自己的儿子接走,明明我才是我妈的儿子?”
小贱人一切一切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仔细回忆,完全能够理解了。一切的根源,都是她相信了我就是车震男。
小贱人被我误杀之后,我曾收到她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是:“马仁啊马仁,我现在死了,你会是个什么心情呢?是恐惧还是高兴?无所谓了,你是什么心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已经死了,那些秘密你永远不会知道了。我其实很想告诉你那些秘密,让你后悔,让你发狂,但同时我又觉得你要是能纠结地过一辈子,这滋味应该也不好受,我要让你……到你死那一天也会带着这份遗憾,死不瞑目。不过就算哪一天你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所有事,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活得更痛苦,哈哈……”
想必小贱人说的那些所谓的秘密,就是她怎么把车震男的母亲骗走了、杀害了。至于她说我为什么恢复记忆,在想起了所有事之后会活得更痛苦,这就更好理解了。想象一下,自己的母亲明明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浑然不知道,后来一天,母亲消失不见了,甚至被人加害,自己却又恢复了所有记忆,生时,不能尽孝道,死后,不能虐杀凶手以泄愤,这……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悲哀的事了。
我想到这儿时,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发大妈,还好不是在2013,小贱人并没有加害于她,只是前些天有个陌生女人来找她,说是他儿子接她去安度晚年,不知道是不是小贱人找人做的。
哎,就算白发大妈现在身体未受损,但她一夜白头,身形佝偻,五十多的年纪,硬生生活成了八九十的身体,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与她阴阳相隔,她能承受得了吗?
我虽然和白发大妈没任何血缘关系,但我有车震男所有的记忆,我能体会到她给车震男的母爱,现在联系不上清纯女,我无法将大妈仍在大街上不管不顾,我琢磨着要不然先把她送回老家,毕竟她待在S市始终不安全。老家有亲戚朋友,小贱人应该不可能大胆到跑去老家伤害她吧?
我和白发大妈商量了会儿,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车震男他爸沟通了下,最终,车震男他爸说把白发大妈接回去。车震男他爸当天就坐飞机赶过来了,当天晚上带着大妈坐火车离开。
送走车震男父母后,我回了长发女的住处。
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我的手机和大妈儿子的手机也落在了李宣和大美女手上。还好我以前明智,早些时候把钱存在了围脖女卡里,让围脖女帮我暂时保管。
长发女先是对我一阵慰问,简单聊过之后便不理我,不停地拨弄着电脑键盘,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坐在沙发上一阵冥想,记得这一次李宣控住我时表现得信心十足,认为必定会让我魂飞魄散,可我却依然逃脱了。到底是他能力不行,还是我太顽强了?
我用长发女手机给gay兄打了个电话,我认识的那些人的手机号码我几乎都能记住,包括小贱人和那出租车师傅的号码我都记得。
我让gay兄别联系我之前那手机号码了,我手机丢了。
第二天中午,围脖女终于赶回来了,我把在南充发生的事非常详细地给她说了一遍。
围脖女听完之后,叹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没想到大美女的演技是那么的逼真,把她也给骗过去了。说完忙上来拉着我的手查看,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事。我笑笑,说我是鬼,怎么可能有事?一个飘就回来了,比她开车还快。
我正和围脖女聊着,突然有人敲门,我一阵机警,看长发女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只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过头来,一脸恐慌地冲我们挥手,小声说:“四叔,是四叔!”
围脖女也吓得不轻,瞪大眼看着我,问:“你现在会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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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说:“不会。”
围脖女又气又急又担心,说:“你都知道自己是鬼了,怎么还不会飞啊?”
我也很郁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门外传来了四叔的声音:“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围脖女晃了我一眼,估计实在是没办法,于是走到门边上,冲着外头说:“四叔,我已经查清楚了,马仁他真的是好人,他在世时做过很多很多的好事,你放过他吧!”
四叔的语气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充满杀气,而是很低沉,充满威严,“开门,让我进去。”
围脖女不同意,说:“不行四叔,你要是不答应放过马仁,我……我不敢让你进来。”
四叔重重砸了两下门,不松口地说:“我叫你们开门,没听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