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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意太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那个沈女人哪懂得什么忏悔,她只会满嘴污言秽语的臭骂,小如意给她的五分钟,全都被她浪费在骂人上了。
她骂得好难听,可对小如意来说,那只是一阵风而已,并没有让她感觉怎么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如意以为她也会有几句善言。
可惜,小如意错了,这个沈女人根本就不配称做人。
在最后这一刻,沈女人还把自己粗鄙的恶魔本性展露无遗,这真让小如意彻底的无语了。
时间到了,小如意拿着那颗药丸,向沈女人的嘴里塞去。
沈女人终于有些怕了,看得出来,小如意说得是真的。
估计人吃了这药之后真的会变成个疯子,然后自残而死!
谁都有求生的欲望,当然沈女人也不例外。
此时她瞪着惊恐的眼睛,把双唇闭得紧紧的,她不想那个药丸被塞进嘴里,她不想变成个疯子,她不想死得超难看!
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了。
小如意向旁边一使眼色,李洋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白钢汤匙,扒开沈女人的嘴,使劲的撬着她的牙齿。
沈女人的牙早就老化了,这一下子被李洋生生的撬下来三颗来。
费了挺大劲儿,那汤匙总算撬开了沈女人的嘴,小如意小心翼翼的拿着那颗白药丸,把它轻轻塞在了那张满是血的嘴里。
沈女人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可李洋正用汤匙紧紧的抵着她的舌头,根本就吐不出来。
何况那颗药丸水溶性极强,稍稍沾上唾液马上就化开了,没过几秒钟,那个药丸就彻底的被唾液溶解了。
小如意碰了碰李洋,说:“好了好了,别为难她了,松开吧。”
李洋依言把汤匙从沈女人的嘴巴里拿开,沈女人还残存着意识,一个劲儿的往出吐着口水,嗓子也在努力的干呕着。
“这能行吗?”李洋仔细瞅着那个沈女人,像在观察着一只被做实验的小白鼠。
小如意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说:“一定能行的,这要是不行,就没天理了。”
小如意紧紧的拥着怀里的萧楚儿,后者像个乖乖的小猫,一动不动的萎在她身上,一双迷濛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那伏在桌子上呼呼喘气的女人。
“这不怪我,”小如意看了一眼萧楚儿那哀恸的目光,在心底向她解释着:“我已经给她最后的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这又怪得了谁呢?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像她当初选择用你的悲悯来残害你一样,是她的贪婪,是她的无情,是她的罪孽,让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她本来就该这么结束自己的罪孽,不是吗?
“这或许正是她对自我的一次救赎了,不然,那这个世界真的就不该存在什么天理了!
“难道不是吗?!”
小如意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挥去了头脑中的呓语,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对那个已然双眼双直的沈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女人痴痴的答道:“沈秋芬。”
“那两个人呢?”
“沈大龙、沈二龙。”
小如意一听她说的人名里都姓沈,就又问:“跟你什么关系?”
“娘家同一个村的远房兄弟。”
小如意点了点头,刚要再问,一边的李洋早就看直眼了,夸张的说道:“我的天呐,这也太神了吧?这药真这么好使呀?”
小如意挑着眉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插嘴,这才继续问道:“你给楚儿用的是什么药?”
“销魂散。”
听了这三个字,小如意抚着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放心了,原来只是销魂散,她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迷药呢?
难怪刚才触摸萧楚儿的脉像辨不出一丝端倪,因为这迷药的全名就是“无象销魂散”,中毒者无色无象,根本检查不出任何中毒迹象来。
但这种药在古方迷药中,算是最容易破解的一种了。
难怪萧楚儿全身上下脏得像什么似的,原来这无象销魂散最怕的是水,只需给中毒者兜头浇上一盆水,她就会彻底恢复元神,成为一个正常人。
可刚才沈女人为什么又说,她死了要拿萧楚儿垫背呢?难道除了销魂散之外,他们还给萧楚儿下了别的什么药了?
小如意不敢大意,又问道:“楚儿中的只有销魂散吗?”
“只有销魂散。”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还威胁我,要拿楚儿垫背?”
“因为,我看出来你特别在乎她的死活,所以我想拿这个来威胁你,想让你放了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了。
本来这件事可以轻而易举的迎刃而解,这个女人竟然要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小如意摇着头,发出一阵冷笑。
她抱着萧楚儿,想着还是等一切都结束了,再给她解开身上的迷药吧。
小如意怕楚儿看到眼前的残酷现实会受不了,楚儿太脆弱了,万一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再做出什么傻事,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时间还有很多,至少离沈女人最终疯魔有一个半小时呢,小如意看看表,觉得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她还有很多迷团沒被解开。
例如说,萧楚儿那么精明的女人,为什么会着了这个沈女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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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小如意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她必须把这一切问个清楚明白。
小如意让李洋把电脑打开,把摄像头对准了沈女人,杷话筒放在了她的嘴边,这才问道:“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到底你是怎么害楚儿的?你到底想要把她怎么样?”
沈女人目光发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摄像头,呆愣了半晌,终于说:
“我,我跟我儿子搬到了城里,原来以为俺就是城里人了,以后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也不用人家一直岳寡妇岳寡妇的叫俺了。
“可城里比俺那村里更招人恨,沒钱没势你狗屁都不是,更让人瞧不起,你想当人上人,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吶。
“我那个儿子不争气,不争气啊!从来就是吃着软饭活着。
“刚开始靠着春香,那个春香为了他,把自己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他,后来又是这个萧楚儿,后来又有个张晓荷………
“我那个儿子算是一步步的出人头地了,当上了重点高中的老师,可他再怎么着,也在帮他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呀!
“就像那个张晓荷,她给我们母子找了个房子,又跟我们住在了一起。可是好景不长,我和那张晓荷都是硬气的女人,谁也不让份儿,最后打得家里乐乐翻………
“我们是寄人篱下,连儿子的工作都是人家给找的,俺知道,张晓荷是我们的主子,奴才跟主子斗,只能是奴才输了。
“张晓荷看不惯俺这个农村老婆子,俺只有走了,就让儿子跟那个张晓荷好好过日子吧。
“是萧楚儿帮了俺,帮俺找了个房子,又给俺找了个工作,到那个小楼里去打扫卫生,给那些小崽子小骚货们做饭……
“其实我打心眼里不乐意呀,他们都是什么东西?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懒逼!晚晚的起来,只是坐在一楼卖那么几件衣服,手头就有那么多的钱花,开着那么好的汽车,睡着那么好的床,个个有好手机好电脑,而且吃的东西都是山珍海味,穿的是上万一件的衣服…………
“凭什么,凭什么呀?!
“我儿子那么累,整天到晚起早贪的教学生改作业补课,却连一台最便宜的汽车都买不起,房子也是租的,用的电脑还是人家张晓荷淘汰下来的………
“一比我就来气,我儿子那么好,凭什么过不上人家那么舒坦的好日子?凭什么那些懒逼能过上?
“不就是人家有钱吗?尤其是那个萧楚儿,她是那里的头头,大伙都听她的,而且她给大伙发钱,一发就是几千上万的发,还不是工资,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形象包装费。
“可我只有三千块钱的工资,还是到月底才能给发,跟他们比那可跟芝麻比西瓜喽。
“我就气不过,问过萧楚儿,为什么他们有形象包装费,可我没有呢?
“萧楚儿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年轻人,需要包装,可我是老太太,用不着那份钱……
“你说,这叫什么事呀?凭什么他们有,我就沒有?难道就因为我比他们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