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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各大媒体新闻头条——《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于白城而言不知是否算是万幸,报道并非强调他为难新人,而是顺着一个更加具有爆料性的方向发展,暗指白城出名后抛弃往昔恋人。
“这么说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电话那头穿来文件纸的声音,不难想象整理它们的人正在熬夜工作。
溥阳沉在右下方签上名字,“最多两天,事情就会平息。”
宁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卧在躺椅上读报,倒是便宜了白城,顾虑到过些天他要走t台,溥阳沉自然会出手摆平这件事。
“工作愉快。”说完宁斐主动挂了电话。
溥阳沉盯着手机望了几秒,又看了看钟,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工作愉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和约定的时间一分不差,杜康的车在三日后准时在楼下等着,如宁斐所愿,他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车子驶上平坦的大道,两侧绿树成荫,精神病院多建在绿化覆盖面积高,比较清静的地方,白日里这能使人身心愉快,但是在这样的夜晚,离得越近,开车的老司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杜康应该刚从宴会上出来,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三件套穿的一丝不苟,“要是遇到危险,你先跑就是。”
“这点不用你说。”
杜康挑眉,“你倒是诚实。”
宁斐,“一向如此。”
黑色的轿车停在车坪上,杜康让老司机等着,自己和宁斐进去。
“你不带保镖?”
杜康笑道,“要是想查清楚这里发生什么事,安全的方法不下十几种,最次也不过是白天派人逐个房间探查,可惜比起那些方法,我更享受这种。”
宁斐,“有些人追求死亡的脚步从未停止。”
太富有了,又自恃甚高,非要把自己往死里作。
杜康,“有人陪着共赴黄泉也不错。”
“你注定要失望。”保安核查完身份放行,他走了进去。
这句话成立的前提得他是个人。
值班的护士趴在电脑旁小憩,除此之外,只剩下死寂陪衬这黑夜。
“去108病房。”
宁斐,“为什么不是514?”
杜康,“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常用这个数字。”
宁斐,“你瞧不起电视剧?”
“我欣赏它的夸张手法。”
108病房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住,打开门就看见两张白色的病床,角柜上摆着一个热水瓶,窗帘柔顺的搭在两边。
“住这个病房的两个病人无故消失。”
宁斐,“报警就好。”
杜康,“警察调过监控录像,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好像两个人凭空消失一般。”
宁斐,“新闻上没报道。”
他的频道没有接收过这样的消息。
杜康,“为了安抚人心才没有声张。”说着,围着房间细细查看,他观察的角度很刁钻,都是平日里不容易发现的角落,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宁斐,“电视上不是这样演的。”
杜康只是敷衍的嗯了声。
‘哐当’一声,杜康回过头,只见宁斐把门关上,然后锁起来。
宁斐,“剧情应该是这样发展,门被锁了,然后我们出不去了。”
像是响应他的话语,原本乖巧垂在两边的窗帘忽然左右剧烈的摇晃。
宁斐,“……我们还是跑吧。”
“是对流。”杜康看了下窗帘晃动的幅度,低低说了句‘有意思’,手指轻轻在墙壁上敲了敲,然后回头问道:“设想一下,如果你是设计这个密室的人,会把开关藏匿在哪里?”
宁斐,“门外。”
“人类的想象能力还没有到达真正的天马行空。”杜康,独自在屋内摆弄起挂件,可惜一无所获。
突然,随着一声响动,地面凭空出现一个洞口,有一条长长的石阶顺势而下,杜康很清楚自己刚才没有找到开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抬头看去,宁斐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手指还停留在门牌号中间的数字‘0’上,“这是个按钮。”他如是道。
被打脸的杜康:……
借着手电筒的光,两人一前一后下去,宁斐强调道:“虽然我解开了开关的位置,但我真的是个人。”
杜康,“重点在哪里?”
再解释下去就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你只要记住我人类的身份就对了。”之后宁斐选择闭口不言。
石阶的尽头竟是一片金灿灿的花海。
原本安稳走着的宁斐瞳孔骤缩,脸色惨白。
这是杜康第一次在宁斐脸上看到惊恐的神情,不,不单单是惊恐,还有焦虑。
“这花有问题?”他问。
莫非有毒?
宁斐摇头,“这是菊花。”
杜康,“我长着眼睛。”
宁斐深呼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起伏。
有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缓存99%,然后就卡在那里,一朵小菊花转啊转,对于一台可以连接网络电视机来说,不亚于用手术刀在心上划几下,格外的难受。
“走吧。”他叹了口气,终于缓过来。
杜康,“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宁斐回过头,认真道:“如果以后我死了,每逢清明你敢给我送菊花,我一定会拉你下去的。”
杜康被他这个反应乐到了,“那你想让我给你带什么,比如说纸钱?”
宁斐道:“光盘,不是蓝光的不要,一千捆一千捆的烧,不用担心我消化不了。”
杜康,“看来我四十岁前都不能停止工作。”
突然,宁斐停住脚步,“之前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什么话?”
“遇到危险我先跑就行。”
杜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站着四五个人,穿着血迹斑斑的白大褂,手上拿着斧子,医用口罩遮去了他们大半个脸,看不清全貌。
宁斐活动了一下脚腕,“我先走,你断后。”
可惜衣领被抓住,没跑成。
杜康攥住手下的衣料,似笑非笑道:“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同生共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