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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晚上约了一个重要的合作商吃饭,结果陪到一半突然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也没耐心说清楚,只说长虹夜排档发生斗殴事件,涉案人员里有个叫沈瓷的伤员,问江临岸是不是其家属。
号码是值班民警从沈瓷手机上翻的,查了她最近几天的常用联系人,里面出现概率最多的便是江临岸。
江临岸当时也顾不得仔细了解情况,只听到“伤员”两个字,直接扔下满桌的客人就往派出所赶,到了之后被民警领到值班室,门一开,扑面而来的热浪和酒气,满屋子横七竖八都是人,站着的,蹲着的,趴桌上打呼的,还有两个裸着膀子纹了身的混混,一帮闹事的男男女女被关在一起,顶上一台老旧的吊扇在呼呼转着风,可酒气还是散不掉,空气里一股难闻的汗味和烟味。
江临岸便越过重重人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沈瓷,当时陈遇就站她面前,两人挨得很近。
沈瓷目光也越过来与他相撞,完全没料到来人会是江临岸,可他却真真实实地出现了,又仿佛是腾空而降,胸口起伏微微喘着气,就像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一步步从门口走到沈瓷面前,脸色很沉,眼底都是寒意。
沈瓷狠狠咽了一口气,她没准备好要在这种场合与他相见,虽然才分开不过短短两天,但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讶异为何他会突然出现。
“你……”沈瓷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面前男人转向陈遇。
“陈总,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他眼底寒气收了几分,转过去表情淡淡。
陈遇心里其实很不好受,以为是沈瓷给江临岸打的电话让他过来保释自己,如此一来他在沈瓷心中便被归于“家属”那一栏,加之之前网上关于两人的新闻,陈遇以为他们正处于“火热期”,于是勉强笑了笑,正要接话,却被沈瓷抢了先。
“我和陈遇原本是约了一起吃饭的。”
这话一出旁边方灼和陈韵都愣了愣,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但陈遇似乎秒懂了,立即接下去:“对啊,只怪我有事耽搁了,赶到的时候他们就惹了事!”说完还颇“埋怨”地看了沈瓷一眼,眼里却无怨愤,只有明显的亲昵和宠溺。
旁边陈韵也是人精,立马看清楚形势了,干脆往沈瓷手臂上一挽:“都怪你来这么晚,小瓷姐刚才可挨了好几下,那帮孙子见人就砸,美女都不放过,哥,你待会儿带小瓷姐去医院看看,估计得心疼!”
这姑娘也真是不嫌热闹,完了还朝陈遇挤了下眼睛:“伤在腿和腰上哦,你自己看着办!”
沈瓷忍不住又咽了一口气,刚想找话掐住,门口民警喊了一声:“怎么说,还聊上了?要不给你们派间空房再泡两杯茶?”
一时说得众人面面相觑,里头另外一名民警也跟着呵了一声:“沈瓷家属哪位,跟我出去签字领人!”
结果这话一出江临岸和陈遇同时转身,弄得民警有些无语:“停停停,你俩到底谁是家属?”
江临岸:“……”
陈遇:“……”
双双都不吱声,民警大概也躁了:“以为这是啥地方,泡妞还是追女人的?给我老实说,谁是她家属!”随后先指了指陈遇:“你先说,你是她什么人?”
陈遇顿在那里,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岂料旁边陈韵抢着替他回答了。
“他是我哥,她是我前嫂子,你说她俩啥关系?”
民警听完大概理了理,问沈瓷:“所以你是他前妻?”
沈瓷拧着手指,真是哭笑不得。
“嗯!”她轻轻点头应声。
民警又转向江临岸:“那你呢?你又是她什么人?”
江临岸目光便飘过去落到沈瓷脸上,看着她的眼睛回答:“我是她现任!”
沈瓷心口微微一紧,赶紧侧过脸去。
民警有些无语,一个前夫,一个现任,两人都跑过来领人,这算什么事?他朝门口另外一个民警交换了眼色,门口那民警便走了进来,朝江临岸指了指:“我们所里通知的是你,既然你是现任,那出去把手续办一办,交完保释金就能把人带走了。”
“好,谢谢!”江临岸打了声招呼就要跟着民警出去,岂料听到身后沈瓷的声音。
“等等!”
民警停下来,转身:“你还有什么事?”
“抱歉,可能你们弄错了,他跟我没有关系,我跟这位先生走…”沈瓷边说边走到陈遇身边去,肩膀挨着他的肩膀。
如此民警脸色更难看,陈韵却不知死活地吹了声哨子:“哇噢,看不出来吗,我嫂子这是打算弃暗投明!”
最终沈瓷还是选择跟陈遇走了,留下江临岸站在原地,旁边看热闹的几个醉鬼不嫌事大,还添油加醋地讽刺:“哥们儿,挺惨呐,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跟人走了,还是前任!跟你说女人他妈就是犯贱,睡不熟的牲口!”
方灼听了心里窝火,朝搬弄是非的那个男人刺了一眼:“别胡说,我姐才不是那种人!”
……
陈遇很快办完保释手续,又找关系把陈韵和方灼弄了出来,一行四人走到派出所大楼,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雨势还挺大,陈遇跑去车上拿了伞,撑着却只兜住沈瓷:“走,先上车!”
气得陈韵在旁边直跺脚:“怎么我摊了这么一个重色轻妹的哥!”
旁边方灼见了,立马脱下自己的衬衣兜到陈韵头上,陈韵一开始自然不肯:“谁要你拿衣服兜我?”可方灼偏要,倒是拿了一点大男人的气魄出来。
“雨这么大,别耍大小姐脾气!”硬生生把陈韵拽了过去,双臂撑开兜着衬衣跑到了陈遇的车子旁边。
沈瓷已经坐在副驾驶,陈韵也拉开车门上车,独独方灼还兜着衣服站外面。
“怎么不上车?”沈瓷问。
方灼哪好意思坐陈遇的车。
“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沈瓷自然不同意:“雨太大了,你先上车再说!”
“真不用了,陈总送我也不顺路。”
陈遇却毫无架子:“上车吧,捎你一段。”
“那哪行,我…”方灼还想推迟,后座上陈韵却把车窗落了下来,车外男人早就已经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她眼神稍稍嫌弃地撇了一下:“上来吧,装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