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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是一种虫,也许它是自然生成的,也许它是生苗的蛊师们,通过一次次的试验,总结慢慢培养出来的,可不管它怎么来的,蛊的可怕却是有目共睹的。
它拥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功能,就比如风虫,比如君臣蛊。
如果说,拳脚刀剑一一种从外部将人抹杀的方式的话,那蛊就跟内力,毒一样,是从人的体内下手。而相比于毒,相比于内力,蛊虫威力不仅不弱于两者,而且,还更加的诡异。
因为蛊,是活物!
身为一名伟大的苗人蛊师,乌头坚信,陈伐将会在他的臣蛊之下,由一个生猛的战士,变成生死都被他捏在手掌间的奴仆!
一个强悍的战仆!
一点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猩红,迅如疾风,径直落在了陈伐露在了外面的手臂上。
同时,乌头飞身急退。陈伐这次发现,这个阴鸷地蛊师,身手竟然比刚才保护他的那个生苗战士还要强大。
不过,陈伐一想就恍然了,生苗本来就是以打猎为生,族中的战士无一不是高明的猎人。虽然乌头是蛊师,可并不代表他就是有无缚鸡之力之人。
相反,蛊虫多靠气血养活,越是强大的蛊,越需要强悍的气血。同样的,只有气血足够强大,才能够让蛊虫变的越发强大。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乌头的身手才会这般强悍。
不过,陈伐哪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他冷哼一声,身形好似跗骨之蛆瞬间扑了过去,黑色的寒光,朝着乌头便斩了下去!
过河卒,不过一尺三寸长,然而此时就恍如真正的小卒过了河一般,带着一股一往无前,有进无退之势,凶悍的落了下来。
乌头的身子还没有停稳,眼中便看见那一点乌黑的寒光陡然间出现,放大,透着一股嗜血的气息,将他锁定。
乌头的两眼瞬间瞪的溜圆,黝黑的瞳孔瞬间狠狠的一缩,在无边的惊骇之中,身形向后一仰,大喝一声:“战蛊!”
话落,他的面色顿时变的嫣红一片,在他手中的藤条,则猛然间如同毒蛇一般扫向了陈伐的咽喉。【来_书_书_网 shushu.cΟm】疾风呼啸,好似长枪一般。
另一手,则赤手空拳的朝着过河卒迎了过去。
我擦,战蛊?这是什么玩意?
陈伐心中一动,手中的过河卒已经势如闪电的劈在了乌头的手上,却没想到发出了当的一声。陈伐眼尖,瞥见了他手腕上套着几个黑色的铁环呢,正是那几个铁环挡住了过河卒。
不过,那些铁环的下场绝对不好受。在过河卒的强悍劈砍下,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豁口,就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口似得。倘若不是他趁机向后退去,没准这一刀,就能将他的铁环全部斩断,然后一刀将他的胳膊都给卸掉半块!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因为那道藤条,带着青色的光芒,已经到了近前。
陈伐侧头,身形微微摆动便来到了藤条的旁边,却不妨那藤条竟然向上一震,好似毒蛇一般画了一个圆圈,朝着他的脖子落了下来。
藤条如鞭,而那青色的藤条前端,再次指向了陈伐。
好灵敏的鞭法!
陈伐一瞬间便推翻了自己心中关于苗族战士武技落后的判断,单凭这一手,这个乌头蛊师在鞭子这一道上便绝对是有着名师指点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伐突然想到了巨大石刀上的那两个交手的痕迹,难道当中还有一个人,是他们生苗那边的不成?
念头只是闪电般的从陈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此时的他还是要以应付这个乌头蛊师为主。
乌头的攻击虽然有些出乎了陈伐的预料,可陈伐不知道在生死间游走了多少次,特别是前一次,跟几名九头蛇的社帅杀手交手,更是获益匪浅。
这一点突然的变化,就连让他手忙脚乱的资格都没有。
陈伐的眼睛好似一汪古井不波的湖水,没有一点波澜,冷冷的盯着那藤条。【来_书_书_网 shushu.cΟm】四周的藤条划出的圆圈,也几乎就要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陈伐猛然一步踏出,身子便瞬间便从藤条中闪了出去,而在踏步的刹那,他手中的过河卒已经微微扬起,想要将这藤条先行斩落。
然而,就当过河卒收了回来,要劈砍向藤条的瞬间,就在这时候,陈伐忽然感觉到心头一紧,好像是被什么生猛的野兽给盯住了一般,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脊椎骨好似电流一般爬满了全身。
不好,有危险。
陈伐虽然也想不明白,这个乌头的身手,如何能够带给他这种生死般的大恐怖,可是,对于自己的直觉,他却没有一点的怀疑。
所以,原本向着旁边落下的脚步,陡然间收了回来,还在地上的那只脚,脚尖在地上狠狠的一点。
真气游走,瞬间通过脚尖撞在了地上,腿上的肌肉中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丝纤维都放佛充满了气的气球一般,然后,瞬间爆炸开来,化作一股强横的力道,让陈伐的身子,就犹如一道离弦之箭,迅速的朝着旁边快速的飚射出去。
一步,竟然踏了出去足有三米远。
后退中,陈伐才发现,一点乌黑的光芒,陡然间朝着他先前要落足的地方飞了过来,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夜色的关系,陈伐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他发现的时候,也没有在意。
他只以为那是藤条上的一点枝叶,因为两人交手过于激烈,所以,才会脱离藤条飞了出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当看见了那点黑影,几乎是追着他的身形飞了过来之后,陈伐心中猛然一颤,陡然醒过味来。
蛊!这他妈的是蛊!
陈伐眼神陡然间变的锐利无匹,手中的过河卒,瞬间朝着那蛊点了过去,身形则继续朝着旁边退去。
黑色的蛊犹如流星,就在快要撞上过河卒的瞬间,似乎是微微顿了一下,这一幕让陈伐心中咯噔一下,我擦了,难道这蛊还会拐弯?丫的是制导导弹啊?
不过,心中想着,他手中的过河卒却是没有丝毫停顿,势如闪电,直接迎头撞了上去。然后,便见那蛊顿时朝着地上落去。在落地的一瞬间,噗的一声,那蛊虫竟然一下四分五裂,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
那烟雾极淡,却发出了一阵滋滋的声音,就好像是空气都被它给点燃了一般。地上本来是有几块裸露的岩石的,此时,竟然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而他的裤脚,也因为毒蛊爆裂,沾染上了一点烟雾,顿时,上面无声无息的腐蚀出了一点小洞。
陈伐的眼角狠狠的一缩,毒蛊!
好厉害的毒性,好可怕的蛊!得亏自己躲闪的快,要不然,即便是有着枯木逢春诀的药气在,只怕自己也得吃点小亏。庆幸之余,陈伐心中又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明明知道丫的是个蛊师,竟然还差点将他当成了一个战士,真他娘的猪啊!
这也不能怪陈伐,实在是这个乌头,身手太好了,比他带来的那些苗族战士还要强,以至于陈伐刚才下意识的以为,蛊师的本领也不过如此。
所以陈伐下意识的以为,蛊师不过就是养了蛊而已,可是,真正的战斗方式跟战士没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才陡然发现,他妈的,这区别大了。蛊师不愧是生苗中能够控蛊的存在,而蛊,也不愧是生苗中最为神秘的传承。论攻击之诡异,之阴险,怕是九头蛇的杀手都要自愧弗如。
这就是蛊师的手段吗?以攻击为遮掩,将蛊虫隐藏其中,突然暴起偷袭,借助蛊的诡异和凶残,擦,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超出了他的想象!
清冷的夜风吹了下来,可是,陈伐却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他瞄了一眼过河卒,见到黑色的道上上面,没有一点异样,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先前那毒毒性之烈,可以说十分罕见,过河卒刚刚可是直接劈砍在了毒蛊上的,没准沾染了不少,得亏没什么问题,若是也被腐蚀了,他还不后悔死啊。
陈伐深深的看着不远处的乌头,眼神中带上了十二分的警惕。
何止是他,就连格尔木朵都瞪圆了眼睛,很显然,只见识过乌头以蛊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他,没有想到,乌头大人的实力竟然这般强悍。
不过,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竟然连这样都没有受伤,这也太强了吧?一向自诩为苗族有数的武士,对于乌头的敬畏,只源于他对蛊的控制的格尔木朵,此时都已经呆住了。
他们都很吃惊,却不知道,对面的乌头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海浪。别的且不说,单单是那蛊,那可是他养的爆裂毒蛊啊,那小东西,灵敏异常,又有夜色作为掩护,怎么会被发现的?
就算是被发现,就算是被拦截,可是,那蛊刚才那一瞬间,为什么会停顿?
不,不是的。那是他养的蛊,只能受他一个人的控制,即便是让它自爆,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怎么会失控呢?若是这样,那传承了千年的蛊师,岂不成了笑话?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过,那不起眼的黑色短刀竟然一下就斩杀了自己的蛊,却绝对不一般。
没错,他的蛊被斩杀了!
要不然的话,当时那毒蛊应该会直接爆裂开的,而不是失去生命之后,才化作毒雾。这可是有着巨大的区别,至少毒蛊的威力,没有发挥出来。
可问题是,他的爆裂蛊,乃是远古异种,不惧刀铁,凡兵难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了呢?
乌头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陈伐手中的过河卒,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不起眼的兵刃,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眉头微拧,眼睛血红,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刀,可有名字?”
“过河卒!”陈伐神色微显凝重,淡淡的道。
听了他的回答,乌头不由得松了口气,忽然两眼微眯,神色缓缓道:“宝刀献我,奉我为主,我可饶你一命,与你自由,不为奴仆!”
噗嗤一声,陈伐乐了,他眉头一挑,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不屑道:“奉你为主?哈哈哈哈,就凭你,也配吗?”
“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的打算与伟大的乌头蛊师为敌了?那好吧,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蛊师真正的手段!”乌头的眼中寒光闪动,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