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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这么说萧大鹏,萧寒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父亲为疯子,他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喜。
龙四好像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于是淡淡的笑了笑,但并没有解释。
“刚才听张三大哥说你就是血刃,是不是真的?”
对于这一点,萧寒倒真的有些好奇。无论怎么看,萧寒都很难将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当年的那个女魔头联系起来。充其量龙四也就冷漠了一些,但绝不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龙四神色有些复杂,她并没有回答萧寒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夫子将东西交给你了?”
“东西?什么东西?”
萧寒一愣。
龙四盯着萧寒看了半晌,确认他并没有撒谎,这才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传闻是真的,那件东西并不在他手上,他连天龙诀都传给了你,想来肯定不会贪图小小的一把匕……”
龙四声音虽小,但萧寒仍听得清清楚楚,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自己临走前夫子叮嘱他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洗刃?”
龙四霍然转头,问道:“你知道洗刃?”
这一刻,女子的眼神亮的有些吓人,萧寒却是丝毫无惧,他点点头,接着说道:“在我出狱时,夫子曾专门叮嘱过我,让我寻找一把名叫洗刃的匕……”
龙四沉默半晌,然后点点头,说道:“儒……夫子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信誉一向极好,我相信他并没有说假话。”
萧寒有些哭笑不得,像夫子这等人,在龙四嘴里竟然变成了“不怎么样”。萧寒心中不禁暗叹,恐怕也唯有龙四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去评价夫子。
“对了,龙姐,关于天网,你知道多少?”
萧寒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刚才听人提到过天网,感觉蛮神秘的,所以就随便问问。”
萧寒当然不会告诉龙四其实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知道了天网这个组织,也不会告诉她自己隐隐的感觉到这个天网和自己好像有某种联系。当然,后者只是一些直觉和推测,并不见得如何准确。
龙四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除了天网中的那几个脑以外,没人敢说自己对天网有所了解。我当然也不例外。但只有一点能够肯定,天网是一个极为邪恶和阴暗的组织,除了好事,他们什么都干,你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倘若以后真遇到天网中人,记得下手一定不能容情。”
萧寒多少有些失望,按照张三的话来说,龙四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连她都不清楚天网,看来这个组织的确够神秘。
“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说完这番话后,龙四再也不理萧寒,径直转身进了帐篷。
直至龙四消失不见,萧寒才长吁了一口气。他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平静,对于龙四这个人,他愈来愈是好奇。这个人不但认识自己的父亲萧大鹏,而且看起来和夫子竟然也很熟,最离谱的是,她连夫子传授自己天龙诀一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究竟是什么人?
锋刃、血刃、儒生,现如今自己已经知道了血刃就是龙四,那锋刃和儒生呢?这两人又是谁?山流中素有“两使三龙四司”一说,而和自己有过接触的龙一和龙三会不会就是这“三龙”里面的?如果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保护和训练自己,自己和山流究竟有什么关系?
山流的创始人名叫萧天龙,父亲名叫萧大鹏,同样都姓萧,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夫子又是什么人?他曾明确的告诉过自己,父亲也会天龙诀,但为什么萧大鹏却从来都没有向自己提起过?反倒要一个外人来教授自己,这多少有些于理不合啊。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扎在萧寒心头,使他越来越沉闷,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无言的起身,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
……
……
南疆,是一个泛指。从整个神州地图的版块来看,南疆的范围非常广阔。从南州始至秦海,几乎全都被称作南疆。但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于南疆却有不同的概念和认知。对他们而言,南疆特指秦海以北的十万大山,那里生活的全都是维萨克人,这个民族的生存方式极其原始和落后,但同样也极为神秘。
虽然维萨克也属于神州的数十个民族之一,但却很少有其他民族和他们交往。一来是这些人住的极为偏远,更主要的则是因为他们冷酷好杀,而且几乎没什么理性可言。
维萨克人信仰巫神,他们的教义也并非是与人向善,大多尽是一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在这些人眼中,所谓的礼仪和道德几乎不存在,唯有力量才是真谛。
虽然政府也派有一些地方官员来管理这片落后的土地,但很多都是摆设,让一群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去服管教,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只要他们不出山生事,那些管理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即便如此,但政府对这里的救济却从未中断过,只不过这些蛮子丝毫都不领情。在他们看来,这是**弱小所致,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族人。
无数年来,几乎没有哪个外族人敢来这里,在一个不服王化没有丝毫法律约束的地方,这些南蛮甚至比山中的某些大型猛兽更为危险。
在这茫茫十万大山之中,维萨克人几乎是没有天敌的。只要一入丛林,他们就如鱼归大海,山里的每一寸草、每一棵树几乎都是他们的伙伴。常年生活在丛林中的这些人,对于丛林的了解自然要比山外人透彻的多,即便是受过严格丛林训练的特种军人,在这里也未必是这些南蛮的对手。
但今天,山里却来了一位不之客。这是一个身形极为瘦削的中年男人,从他两鬓间略显灰白的丝来看,此人年纪应该不轻,但从他的面容和皮肤判断,至多也就三十七八岁。
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沿着山中的羊肠小道施施然前行。他步履从容,对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危险好像毫无所觉,说来也怪,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无论是那些小点的山鸡兔子还是一些大型猛兽,几乎都会夹着尾巴死命的逃窜。
动物历来比人类感觉更为敏锐,对于危险,它们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对这些动物来说,中年人身上所散出来的某些气息让它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别说是与之对抗,即便是停留一会儿似乎都力有未逮。
这个人看似平和,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股血腥味。别说是习武之人,即便是普通人,一旦和他靠的太近,似乎都能够闻到这种浓郁的血腥。
这种味道并非实质。一个人若非经历过修罗场般的杀戮,身上万万不会带有这样的气息。他独自一人便敢深入这十万大山,若没有过人的身手,又如何能有这般自信?
朝阳初升,浓雾渐散,隐隐约约中,前方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少。中年人神情不变,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出现在这里。他随意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拿出水和干粮胡乱吃了一些,然后便半眯着眼睛盯着前路。
不多时,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来人至少有二十多个,为之人头顶插着三根华丽的羽毛,两只眼眶全都是用大山自产的孔雀石研磨成粉来涂抹,画着眼线,因为粉末过于浓厚,所以显得眼睛很长,眉毛也画的很重。两只鼻孔上面,穿着两个铜制的圆环,嘴唇被涂抹成黑色,诡异之中带着阴森。
他身后数十人打扮各异,但全都是怪模怪样,让人一看心中就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意。
中年人却是动都没动,甚至但他在看到这队人的时候,眼神中竟然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很显然,他要等的人并非是这群人。
“先生上山,我等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若有外人在场,听到这话后必然会大吃一惊。在这种极为落后的地方,这个打扮的极为怪异的南蛮人竟然能够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字正腔圆,音极为标准,如非亲眼所见,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中年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些,所以闻言后并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他皱了皱眉,对着这群人问道:“司徒呢?”
这个领模样的人右手抚胸,弯了弯腰,但并没有回答中年人的问话,只是开口说道:“鄙人郎普翁,听闻龙先生大驾光临,特来迎接。”
中年人目光一闪,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龙先生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可慰平生……鄙上日前听闻龙先生要来这里,所以特命我等迎接……”
中年人摆摆手,打断郎普翁的话,淡然说道:“叫司徒来见我,今日我兴致不错,不想屠了琅琊部落……”
郎普翁神情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人的来历的,不但知道,恐怕对此人的所作所为还很熟悉。此刻听闻龙先生的话后,郎普翁神情更为谦卑,额头似乎有冷汗渗出。
“实在不巧的很,司徒先生七天前已经离开了琅琊部,现如今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中年人笑了笑,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不动声色的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句话也不说,背负着双手就这样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