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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来了?急什么?说清楚点。”陆琪柳眉微蹙,显然是那慌忙跑进来的下人略微不满。
“是,是……”那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想要说些什么,奈何一路疾跑,再加上半晌也难说出一个字来,他的脸色也是越发涨红。
“哈哈……真是好热闹啊。”
只不过这般尴尬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瞬间便是被一道清朗的笑声所打破,而陆琪刚一听见这声音,整个人都是不由一怔,旋即那冷若冰霜的面庞上,终是浮现出这些天几乎难见的莞尔笑意。
院门口,三道乘着漆黑夜色的身影,在当首那人的缓步下,许许走了过来,而当得所有人在看清楚那张俊美脸庞上,均是下意识的停下手中动作,继而那一双双眼睛中,也是缓缓升起那一抹由衷的尊敬。
“你回来了。”陆琪莲步轻移,面对着那几近高出自己一个头颅的男子,微有哽咽道。眼前,还是那一头再熟悉不过的银发,还是那一双饱含温情的蓝色眼眸,还有那标志性的温暖弧度。
此时的夜色虽然满含凉意,但她内心深处却是有着一股暖意升腾。
“呵呵,怎么了?怎么精神这么不好?遇到什么事了吗?放心,有我。”古辰轻轻抬手,带着一脸暖意,指尖轻滑过那柔顺的三千青丝,言语中极尽怜惜。
“……”被那修长的手指轻触着肌肤,陆琪感到此刻就像是有着一股电流从头到脚急速穿过般,身体都是不受控制的轻颤一番。
“老大,回来了?”一旁,任耀笑吟吟的凑上前来,操着他那一口标志性的婉转男声,当即,他这与样貌极不相符的声音,顿时惹来古辰身后萧鼎山阳天一阵诧异。
“嗯,你小子,还是这么个样子啊。”古辰笑道,重新见到任耀,他俨然也是心情极好:“来,我给你介绍两位兄弟。”拉过任耀,他旋即便将萧鼎山阳天一一介绍。
时间不长,因为几人均是性情中人,再加之古辰刻意让几人熟识,萧鼎山阳天和任耀三人很快也是打成一片,看那模样,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啊。倒是相比他三人,陆琪显然就要冷淡不少,最初古辰在做介绍时,她也只礼节性的报以笑意,随后也没见她怎么开口,只是偶尔附和古辰几句。
“琪儿,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她这模样,自然被古辰看在眼里,他刚一开口询问,旋即也是注意到周围重新忙碌起来的陆府下人,那些人手中不是端着一个个热水盆,就是提着一条沾了血的毛巾,看上去诡异至极。
“有人受伤了么?”他偏头,望向中央那处房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房间应该是陆洪的居所啊,难不成,老头受伤了?
“唔……”陆琪眼眶一红,滚烫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她一下子扑进那坚实的怀抱中,放肆的发泄着这段时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苦楚。
古辰逐渐收敛起笑容,怀中那梨花带雨的脸庞让他心脏也是不由为之一紧,自己才离开没多长时间,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啊。
小心翼翼将陆琪安抚下来,他没有选择再去询问她,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勾起她心中的不愉快。
“你们几个,陪着三小姐回去休息。”他叫过来几个侍女,悉心吩咐道,而后他又才将头凑到那张精致的脸庞前,微微一笑:“好好休息,这里有我。”
“嗯。”
就像是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陆琪呢语一声,旋即便很是听话的在那几个侍女陪伴下,朝另一间房间走去。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古辰这才转头过来,一眨不眨的盯着任耀。他并未开口,但那双如海般湛蓝的眸子,却是令得任耀陡然暗自一惊,随即,他也是忍不住一阵苦笑。
这个男人,还是有着逆鳞存在啊!
“她,从始至终都没事。”良久,正当空气都仿佛凝固时,任耀才突然丢出一句话来。
“我看见了,原因,我只想知道原因。”古辰面无表情,他从不会认为任耀是个不称职的侍卫,反而现在没有比他更适合做陆琪侍卫的人。只是,他同样不希望见到陆琪先前的那个样子,在他的心中,后者几乎就和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他只想见到她开心,不愿见到她哪怕有一点伤感。
“唉。”任耀叹了口气,似是有着难言之隐一样。他毫不避讳的与古辰对视半晌,而后,才摇了摇头,道:“跟我来,看了你就知道了。”说罢,他率先走进当中那房间,古辰三人随后而至。
刚一进房间,古辰顿时被那一股刺鼻难闻的恶臭气息熏得掩面皱眉,视线所及处,此刻这房间中,随处可见一滩滩乌黑的,夹杂着一些让人不寒而栗蠕虫的血渍。
那些诡异的蠕虫就那般不停翻滚在污血中,蠕虫不大,但数量却极多。
“这是……”
眼前之景让他暗自心惊,而随着下细看去,他才是注意到,这些诡异的污血竟然全身从陆洪身体上飙射而出,此刻的陆洪就平躺在大床上,**着上身,整个身体上同样覆盖着一层污血,而不时还有着那样一道污血从他口中爆喷而出,污血不多,但恰好散落一地。
而每当一口污血喷出时,那些一直守候在旁的下人们也是赶紧上去清理,一条条雪白干净的毛巾,瞬间便是变得污浊不堪。
噗!
又是一道血箭飙出,这一次,那血箭似是故意为之,目标恰恰是刚进来不久的古辰。
咻!
任耀掌中银芒一闪,匹练的傀力顿时化作一张大网般,将那污血尽皆包裹,然后只见他手掌狠然一握,伴着一缕袅袅黑烟,血箭顿时消失不见,连带着那一条条恶心的蠕虫也是彻底消失,空气中,更添一股恶臭。
任耀转身,目视着古辰,无奈的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老头从半个月前开始就成了这般模样,而最近几天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
“陆琪她,也是因为这个,半个月来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