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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政府背靠青山,风水格局自是不错,环境也是极佳,领导们办公累了,瞧一眼满山的青翠,林海听涛,融自身于自然中,就什么疲劳都没有了。≥ 可惜,风水再好,环境再佳,也没法抵得住僵尸,这个曾经庄重肃穆,充满威严的大楼已是破败如一座鬼楼。
此时,楼里的众人,除了石林和文英,都是难免心中有些惧意。虽然哨兵来了消息,哭泣的是一个女佣兵,但却无人就此松懈,黑夜里在山林里一边哭的凄惨一边的跑,说她没问题,这得要缺心眼到何种程度才会相信!
马小玲挪到文英旁,压低着声音道:“文总督,我们有没有危险?”
文英道:“女佣兵没有问题,但那座山里有古怪。”
马小玲松了口气,那女佣兵没问题就行,这哭声太吓人了,至于山里的古怪,那就无所谓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袁少伯大胆表白后,胆子明显肥了,虽然还是会脸红,但却是敢把心里的话往外说:“小玲姐,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
“我要你保护!”马小玲神情显得一丝慌张,她回了袁少伯一句,就走去和马龙等人说起话来。
花梨就实在的多,来到袁少伯的身边道:“你跟我在一起,如果有危险,我们相互照应。”
花梨吐气如兰,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袁少伯把头一低,不跟她说话,跑去听马龙他们说话,惹得花梨咯咯直笑。
便有人大声的道:“这个袁少伯不解风情,小花梨,你就跟了我吧,我才一个老婆!”
顿时又是一阵笑闹,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
没过多久,就有哨兵将这个扰人清梦,差点将一些胆子不是很肥的家伙给吓尿了的女佣兵带来进来。
这女佣兵虽然被污渍弄得像是大花猫,但也难掩她的美色,而且大屁股大**的,身材十分之好,她的衣服是破烂的,露出了里面的雪白,配合她现在这娇弱的模样,十分的令人怜惜。
不过,却无人色迷迷的看她,不是因为她哭得凄惨,而是她怀里正抱着一个人头,是一个男人的头,切口平滑,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讶。
“呜呜呜呜-----”女佣兵继续哭着,但因为人多的关系,这女佣兵慢慢的就说话了,“呜呜---都死了---呜呜---都死了。”颠来倒去,都是这几个字,这女佣兵已经疯了,也怪不得会在山林里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哭,这可不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干的事情。
“她已经疯了,能让一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佣兵疯,看来她受到的刺激不轻,让我来看看她是遇见了什么鬼东西。”这个女佣兵如此凄惨,衣衫不整的,怕是有什么不好的遭遇,石林不想文英看那些糟心的事情,他就来到女佣兵的身前,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女佣兵渐渐的安静下来。
侵入别人的脑子里窥视思想,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至少也要是三星初期,而且还要对方主动配合,否则对方脑子里随便胡思乱想一下,海量的信息传来,就能将窥探者的脑子给挤爆,变成个后天呆。
石林现今是三星巅峰,加之他的精神力一向是强项,所以也就不惧会被女佣兵的思想冲击成傻子。
这女佣兵是彻底的疯了,精神防御彻底崩溃,石林很快的就侵入了女佣兵的大脑。
石林的脑海里显出一幕幕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样,因为女佣兵已疯,记忆十分混乱,一段一段的,毫无章法可言,如同海潮一般涌动着,石林只能是从乱如蓖麻的记忆里去找寻答案。只是时间一长,他的脑子难免有些难受。
寻找了许久,石林看到的都是这女佣兵的日常点滴,吃饭,训练,出任务,打情骂俏,也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多是和她现在怀里抱着的这个头颅的主人深层次的感情交流,花样迭出,有些甚至口味甚重,令石林不忍直视。
从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里,石林知晓了这两人是一对夫妻,共同经营着一家佣兵公司,他老公是总经理兼行动队长,她就是财务经理兼副队长。
终于,石林看到了这个女佣兵和他的战友在这个小镇里的战斗,他们轻而易举的消灭了隐藏在镇子里的变异生物。这只团队的普遍素质较高,最低的也是三爪巅峰,最高的就是此时女人怀中的男人,他是五爪巅峰,女人是五爪中期,是团队中的第二强者。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武装到了牙齿,遇见肆虐者也无惧,甚至遇见单个的近夜级的力士也敢一战。
可是他们在进入一座村落的时候,在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被屠灭,这个女佣兵亲眼看着她老公的头突然飞起,接着战友们一个个的倒下,都是被一斩两截,在地上惨嚎了许久。
就在这惨嚎声中,隐藏在暗处的杀戮者显出了身形,是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形如乞丐。
石林心中一惊,他从这青年男子的面庞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就好像是他的儿子一般。
石林皱起眉,这个青年在惨嚎声中将这女佣兵给奸污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而累了就吃地上的尸体,吃完了就继续奸污这女佣兵,直到将尸体吃完,他就放了这女佣兵。
饱受摧残的女佣兵抱着她老公的头一边哭一边跑,状若疯狂,被追上了就是继续被奸污。
这青年就是个恶魔,对此乐此不疲,女佣兵在逃亡中也遇着几个佣兵组织,6续都是遇害,只余这个女佣兵继续边哭边跑。
以此来看,这个恶魔青年已离此不远。
“他的身上有石炆的基因,也有猰羯的基因,他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文英的声音在石林的脑海里响起,这青年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的儿子,至少有一半是。
文英如同一阵风,瞬息就没了踪影,石林连忙追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山林里奔驰,很快就遇着了这个青年,他看见暴怒的文英,先是错愕,随后竟是惊喜,开心的喊道:“妈妈!”
暴怒下的文英朝着青年一掌拍下,若是打中,这青年必是全身化成一滩肉泥。可是他这饱含了亲情,犹如失散了多年的小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妈妈时的呼喊声出,文英的身子一僵,竟是生生的将暴怒下的一击给止住。
掌风吹荡在青年的头上,顿时响起一声轻响,他的头盖骨裂了,一股股的血流淌下来,将他的脸染得血红,形如恶鬼。
文英立在那里,看着满脸血同样立在她身前的青年,这青年不再是女佣兵脑海里的那个恶魔,没有了残暴,也没有怒气,而是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怯生生站在自己妈妈的面前不敢动,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喜悦,那种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亲人的喜悦。
如果这青年稍微有一点点异常的心思,文英就会继续一掌拍去,将他拍死,但现在这个局面,她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坚强女人,竟是心中生出了万般的柔情。她再坚强,也是一个母亲,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双儿女,却被人掳去了儿子,二十多年不曾见面,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心中是怎样悲痛,这是用言语也无法表达的。她现在的脑海里,显现的是五年前的那一幕,那个朝气蓬勃,有着为了人类万死而不辞之热血的青年,那个为了掩护同伴,甘于身陷险境,被黑毛僵尸围殴,最终被撕裂成碎片的青年,她的心里只有痛,只有悔恨。
而现在,又是一个青年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性情如恶魔,残暴而荒淫,他不仅是有着和他儿子一样的基因,还掺杂了猰羯的基因。面对旁人,他就是一个残暴的猰羯,杀人吃人肉,还对奸淫女人有着仿佛天生的钟爱。但在她的面前时,他就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知道犯错怕妈妈责怪的孩子。
杀还是不杀?文英的脑子里响起了两个声音。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不该有这样的犹豫的。但这世上的坚强者,之所以坚强,是因为还没有遇见令他动心的事物,无法撼动他的心,自然也就无法令他变得柔软。而现在,文英就遇见了令她动心的事物,她的杀意,在那一声“妈妈”喊出后,被冲走了。
石林也赶来了,他看见文英和已是满脸血的青年相对的立着,他冲上去,就是要杀了这个残暴的恶魔。
青年看见石林,他顶着满脸的血,他笑着,喊道:“爸爸!”
“你不是我儿子!”石林愤怒的吼着,饱含着愤怒的拳头,要打爆这青年的头颅。
但他的拳头在中途被拦住了,文英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拳头就再无寸进。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文英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没了,说得话如同蚊子哼叫一般。
石林见此,急了,怎么能放走这个恶魔,但他却没有办法,文英抓着他的手,不仅是让他无法出拳,一股元力也是流入他的体内,将他制住,不让他再有动作。
青年闻言,他想走,却又不想走,他的脚步在挪动,却还是在原地。
“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文英忽然的喊着,声如狮吼,将四周的树木震得剧烈摇动。
青年被震得跌在地上,他爬起来,恋恋不舍的走了,每走三步必是回头,直到他的身子渐渐隐在树林中,才一去不回的离去,如同一只猎豹,飞快的就没了踪影。
“你为什么放他走,你这是妇人之仁!他不是我们的儿子,只是一个克隆体,一个掺杂了猰羯的基因的恶魔!”等青年走的无影无踪,文英才松开禁制,石林对着她怒吼。
“我本就是一个妇人,我还是一个母亲,你,没有资格谴责我。”自两人重逢后,文英第一次如此的冷淡,她说完话,就走了。
“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石林喃喃自语,眼中有泪水,是的,他没有资格谴责一个母亲,他虽然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但却无法推卸他的“失职”,文英挺着大肚子逃亡,十月怀胎,生下儿女,其中的艰辛无法与外人道。她的儿子被人掳走了,多年后,她见到的是一个她儿子的克隆体,她无法接受,看着这个“儿子”惨死,现如今又是一个“儿子”在她的面前,无论他是如何残暴,她最终都是最出了选择。
母爱是无私的,也是自私的。
立在树林中,当起初的愤怒散去,与文英将心比心,石林心中叹息,他的脸颊上是眼中流下的泪,他朝着已经远去的文英道:“等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去黑风寨!”
“好。”文英的声音顺着山风飘来,久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