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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冷哼一声,道:“你别把所有人当瞎子,你爸要不是你们私奔会被抓?你们回到华兴市没几天你爸就死了,若不是你们为了谋夺你爸的财产还有谁?”
时浩东听着老太婆一番话颇指气使,竟是指责自己和许晴谋害许远山,忍不住道:“这位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凭空猜测的话,还是注意点的好,以免自讨其辱。”
老太婆道:“时浩东,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活了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染指远山的财产!”
时浩东气得脸色发紫,这老太婆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谋求许远山的财产害死许远山,到底是什么居心?这老太婆自己以前从没有听过,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许远山怎么会凭空多了一个儿子?想上去打人,却知道这时自己上去打了人,更会落人口实,只得生生强忍下来。
许晴道:“萍姨,你们别吵了,什么事等我爸入土之后再说好么?”
老太婆道:“不可能!我绝不能容许,杀死你爸的仇人留在这儿!”旋即看向时浩东,喝道:“时浩东,你是自己滚,还是我让人请你?”
时浩东怒愤填膺,恨不得上去一拳把这老太婆满嘴的牙齿打落下来,拳头一握,手中的香便折成几截,怒道:“老太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小晴谋害许董事长,给我拿出来,没有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大踏步往老太婆走去。
老太婆见时浩东满头长发,满脸煞气,现出惊慌之色,往后退了一小步,旋即又上前一步,挺胸说道:“你是不是对我这老太婆也要逞凶?来啊,打啊!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吧,反正远山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全然一副撒泼的样子。
这时,外面的客人听到吵闹已有不少人听到灵堂里面的吵闹,围聚到这儿来,见到这一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说时浩东不该,也有的说老太婆太强词夺理了,众说纷纭。
时浩东虽然怒火冲天,但也只是一时冲动,要当真打这么一个已经有半截入土的老人还真下不了手,更别说这老太婆还是长辈,走得几步便有些后悔冒失了。
黄世泰一直在旁旁观,他虽然是下人,但在许家中也有说话的分量,眼见双方要闹僵,立时闪到时浩东前面,面朝时浩东摇了摇头,示意时浩东别冲动,口上说道:“东哥,你大老远赶来,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许晴也道:“泰叔,劳烦你先带他去休息。”
黄世泰立时拉着时浩东,往外走去。
时浩东本不想闹事,当即半推半就地跟着黄世泰往外走去,不料走过那老太婆身边时,那老太婆吐了一口口水,道:“我呸!什么东哥,西哥,还不是敢说不敢做?我老太婆活了大半辈子,怕过谁来?”
时浩东努力克制,装作没听到,跟随黄世泰出了屋,挤开人群往外走去,却听那老太婆又大声叫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人做的缺德事,总会有报应,别以为仗着自己是黑帮,就可以只手遮天!”
时浩东怒火只有这么大了,哪来的疯婆子?但见外面站了几十人,心知越和她争吵越丢脸,只得继续装聋作哑。
时浩东才走出人群,向语晨、杨典昆、小贵等人便赶了上来,时浩东见向语晨也来了,许晴就没人陪了,于是让向语晨转回去陪许晴。
一行人随着黄世泰到了专门招待贵宾的客房,掏出四支雪茄,给黄世泰、杨典昆、小贵分别发了一只,自己点着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望着黄世泰说道:“泰叔,刚才那个老太婆到底是什么人?”
黄世泰叹了一口气,道:“说起她话就长了,她名叫方萍,是我们董事长还没去华兴市时的对象,后来见我们董事长没有出息,就嫁给了当时镇里的一个富家子弟。”
时浩东皱眉道:“那既然这样,她还有脸来许家?”
黄世泰叹道:“坏就坏在我们董事长心肠太软。她本来以为嫁给那个富家子弟能过上好日子,哪知那个富家子弟后来加入了青狼帮,还学会了吸毒,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光了,最后吸毒过量而死,惨兮兮的,我们董事长见了不忍,便帮了她不少。”
时浩东想起那青年自称是许远山的儿子,道:“许董事长和她曾经有过关系,那她儿子是许董事长的儿子也是真的了?”
黄世泰点头道:“应该是,我们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带着她儿子来,说她儿子钱世恒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应该叫许世恒,要为我们董事长披麻戴孝,尽尽儿子的责任。”
时浩东感觉这件事非常蹊跷,狐疑道:“那会不会是她想谋取许董事长的财产而编的谎言?”
黄世泰摇头道:“应该不会,她在来的时候带了一份出生证明,确实是我们董事长和她分手后八个月生产的,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我们董事长的骨肉,这恐怕也是我们董事长一直照料她们母子两的原因。”
时浩东听到这个答案,只感到头都大了,照这么看来,这对母子一定是为了许远山的财产而来的,若是许远山在死之前没有立下遗嘱的话,可不妙啊,当即问道:“许董事长以前有没有立下什么遗嘱?”
黄世泰叹气道:“我们董事长被抓太过于突然,事先没有半分预兆,他并没有准备遗嘱,之后进了监狱,也没有机会立下遗嘱。这方面,我也是半点准备没有,要是早知道钱世恒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的话,早就提醒我们董事长准备遗嘱了,明确财产的分配,也好过现在这样的情况。”
时浩东沉吟道:“照这么说,许董事长名下所以的财产都要分一半给她们?”
黄世泰道:“差不多是这样,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时浩东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也想不到许远山还有一个儿子。
如果许远山的财产被分出去了一半,那自己以后的行动不是要受到制肘?
又想到之前和许晴说好的,要以女婿的身份为许远山扶灵的事情,这下许远山的儿子冒了出来,多半也用不着了,当下问黄世泰道:“泰叔,丧礼是怎么安排的?”
黄世泰道:“明天下午一点,准时举行追悼会,原本由你致挽词,现在改由钱世恒致挽词了。”他一时还没有适应许世恒的身份,仍是叫许世恒为钱世恒。
时浩东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黄世泰皱眉道:“我怕就怕她们连追悼会也不让你参加。”
时浩东虽然不想爆出家丑,让外人看笑话,但对方若是咄咄逼人的话,也没必要再忍下去,道:“如果真发展到了那地步,也只有据理力争了。”
黄世泰自然知道时浩东话中的意思,略一思索,道:“我的意思是待会儿我请他们过来,你们当面谈好它,以免明天再客人面前出丑。”
时浩东道:“也好,就怕她们不肯让步。”
黄世泰叹了一口气,也是感到没有办法,随即说道:“你坐飞机赶来,还没有吃饭吧,我让佣人给你准备饭菜。”
时浩东点头答应一声,黄世泰便吩咐小贵留下来陪时浩东和杨典昆,径直去了,不多时佣人送酒菜上来,小贵也坐下陪时浩东和杨典昆吃饭。
小贵喝了一口,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说道:“东哥,那个母老虎真他么的不是东西,以前我们董事长穷的时候,就跟人跑了,见我们董事长有钱了又跑回来要好处,也是我们董事长,要是我呀,他么的,那种贱女人直接像踢死狗一样踢开,有多远让她滚多远!”
小贵的话直接击中时浩东的心坎,似这样势利的女人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得小贵的话,心下大为痛快,嘴上笑道:“你背地里说她坏话,不怕她将你开除了吗?”
小贵道:“有什么好怕的?她们开除我,我还巴之不得呢,反正东哥也不会眼看着我挨穷受罪对不对?”
时浩东笑骂道:“你小子,打的好算盘!”
小贵夹了一口肉吃了,正色道:“东哥,说真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时浩东道:“为什么这么说?”
小贵道:“我总觉得那个钱世恒要真是咱们董事长的儿子,我们夫人去世了这么久,我们董事长也没有什么顾虑,不可能这么久不认他们,所以我怀疑这其中有假。”
时浩东点头道:“说得好,继续说下去。”
小贵道:“还有,你想想啊,这对母子在我们董事长还在世的时候没来相认,偏偏在我们董事长过世之后才来,可能就是我们董事长知道钱世恒不是董事长的儿子。”
时浩东放下筷子沉思起来,小贵说的话很有道理,莫非这对母子真是来冒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