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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着东洲都步行街的这条无花巷倏忽间乱成一锅粥,倏忽间又归于宁静,暗流涌动,但墨云却对此并不知道。5 58 56 4
他吃下那一把飞龙丹后,身体陡然旋转,倒竖空中,并未让他心里感到害怕,毕竟,他经常修习飞元术,偶尔也会出现这种身体倒悬的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他的身体如同导弹一般产生出巨大的飞升之力,将他带上空中,一脚蹬穿药房的天花板时,他却吓了一跳。
“卧槽,这飞龙丹竟然能制造出这么强大的飞元战力,有点过了吧?!”
“不行,不能再往上飞了。”
“我得停下来。”
他正悬浮在二楼居民的客厅中,凝聚元力,施展降元术,欲让身体回到地面,匆忙间听见一声女子尖叫,转眸瞟去,看见客厅边上的洗浴间开着门,一个女子头戴浴巾,泡在全是泡泡的浴缸中,一双**在空中惊慌地乱踢乱舞,心说,不好,我这是撞到人家家里来了。情急间,越加大了降元之力,却未料到那降元之力与体内的飞龙升元之力撞在一起,反而激得飞龙升元之力剧烈反弹,砰的一声,激起一股气浪,将他的身体以更快的度向三楼飞去,惊骇间,双脚已然撞到天花板上,砰的一下又将天花板踏出一个锯齿状的圆洞。
“卧槽,完了,又把人家楼板踏破了。”
本以为受了三楼楼板的阻挠后,那股飞龙升元之力便会就此停住,欲拧身倒转身体飘落地上,岂知那飞龙元力万分霸道,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又再次向四楼的楼板飞去。
先前在二楼时的度虽然也很快,但是他还能看清房间里的摆设,可是,现在的度似又比先前快出许多,只能模糊看见屋里的床上有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等到对方意识反应过来,开始尖叫时,他才看清那是浑身**的一男一女,可是,也就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瞥之后,他的双脚便又以巨大的冲击力撞碎了四楼的楼板,紧接着四周的景物变成了流动的线条,仅仅一晃,便又觉得脚底下踏掉了一块楼板,紧接着,看见脚底下,也就是他的身体上方翻滚着被他的双脚蹬碎的楼板碎块,掠过数十头形貌奇特的彩翅小兽。
“那是别人养在屋顶的宠物。”
墨云的脑子里刚一掠过这样一个念头,那些彩翅小兽便从他的脚那头滑到了他的头底下,一眨眼便不见了,仰头向下望去,只看见它们已经变得像一群苍蝇在小如豆腐块的东洲都建筑群上缓慢地飞翔。
又一眨眼,那群“苍蝇”便再也看不见了,只看见整个东洲都的轮廓都变得只有巴掌那么大,泛着粉红的光晕。
又一眨眼,已经穿云破雾越过数十道云层,连东洲都的轮廓也完全消失了,身体四周只剩下刺眼的朝霞,无边无际的灰褐色云海。
“这下完了,飞得这么高,掉下去肯定活不了啦。”
“真是见鬼了,那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
“难道这就是陶药师说的副作用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不行,不能再向上升了。”
一念及此,连忙拧身翻转,颠倒过来。
“呀——万元坠——”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厉声吼了出来。
双掌按住胸前若有若无的浮云,双脚猛踩,欲向下坠去,却感觉双脚如踏在弹簧上,又嘣的弹向圆形苍穹,坏了,我每一次使向坠元力,就要向更高的天上飞去,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要永远飘浮在这空中么?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要被风吹成肉干了。
这世上的药真的是不能乱吃啊。
过去嫦娥嗑药飞上天,今天成了我飞上天,这天上可真不怎么好玩,寂寞空虚无聊透顶,还是在地面上好啊。
正乱七八糟胡思乱想,便看见远处正前方出现了一座方圆数百里的悬浮山。
那悬浮山底部是无数巨石,有无数古藤巨蔓缠绕悬垂,顶上郁郁葱葱,长满茂密的森林,森林上方百鸟飞旋,一片祥瑞,一条蜿蜒如玉带的河流自林中穿梭而来,挂壁飞流数百丈,分作七零八落的烟雾水片,消散在霞光万道的云海中,不见踪影。
那飞流边上有一刀平滑如镜的绝壁,上面游龙走凤地镌刻着七个大字:心学祖地一道崖。
甫一看见这一行字,墨云心里不由地一震,这不是丁老师要带我来的心学开派宗师丁一禅大神的隐居之地吗,怎么竟误打误撞到这里来啦?原来,丁老师说的她的家乡一道崖竟然是这样一番模样,既然来了,容我再仔细观看一番。
一念及此,再次凝神细看,却见自己已经越过整个悬浮山,到了它的头上,俯身望见,那千丈飞流旁边隐藏着一道蜿蜒的石峡,陡峭的青石台阶历历可数,直通悬浮山山顶的森林,被密不透风的绿色森林遮挡过一段路程后,又从森林边上穿出来,来到一个枙圆形、波平如镜的湖面上,与湖面的水榭长廊连接在一起,弯弯曲曲通向湖心的一座怪石嶙峋、形貌精致如人工假山的山峰上。
那山峰顶上生着疏疏落落的苍松翠柏,并无道路,顶上有一个圆形围广场,广场边上有几座黑瓦红墙、飞檐斗拱的楼观围院,每座院门前皆有猛虎盘踞,显得气象非凡,肃穆庄严。
墨云看见广场上有数百人在步伐整齐地练习拳脚,场边上摆着两张古色古香的高背靠椅,靠椅中间放着一张方桌,其中一张高背椅上慵懒地坐着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扶腮搁在靠椅的扶手上,一手举着一部厚重的长卷搁在膝头上。他双眼对着长卷,眼睑却是闭着的,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口里却似乎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背长卷上的文章,还是在说梦话。
那男子身后立着两个绾着紫色髻的少女,一个手里端着一个放着茶壶、茶碗的茶盘,一个手里端着放着一管竹笔、一方古砚的托盘,明眸皓齿,身形娇小,表情毕芵毕敬,神情肃穆,似是那中年男子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