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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董事长不可能直接拒绝我,他说会努力帮我去周旋,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看董事长那边会怎么处理了。
虽然将调职的事情交给了董事长,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想着万一这件事最后谈不下来怎么办。一般而言,但凡没人卡住,作为董事长调个人并不是件难事,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挺不走运的,以至于我另一方面还是悄悄地留意着其他公司的求职动向,做好了万一真调我去海城,我就辞职去别的公司干的念头。
好不容易才跟赵笛撇清关系,我可不想再次和他纠缠在一起。
下班回去时候,我本来想在家里准备一下自己的求职简历,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可没想到,我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妈妈晕倒在了地上。
我当时就给吓懵了,一时半会压根没反应过来,手上拎着的包重重地摔落在地。
我急着跑上前,问道:“妈,你怎么了?妈……”
可不管我怎么推妈妈,她一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忙打了120,手一个劲儿地掐着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她微微醒转了过来。
在看到妈妈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面上早已是满脸的泪水。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陪着妈妈一块上了救护车去医院。那时候,她已经慢慢恢复了意识,虽然她一直说自己不用去医院,但在我的坚持下,等到了医院后,我还是让医生仔细地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虽然近些年我们的生活好了许多,但因为前些年太过操劳,以至于一度熬坏了身子,这些年纵使用心保养着,可已经亏损的底子,却是很难再恢复过来。这次妈妈之所以会晕倒,是由于低血糖。
低血糖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还是要多加注意,不能太过辛劳。在拿到医院配好的药时,董事长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刚刚妈妈晕倒,我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我就给董事长打了个电话。按说,他现在这功夫已经在家里和孟总待在一块,但当时我完全被搅乱了心神,根本顾及不了太多,直接给董事长打了电话。
董事长看着面色苍白的妈妈,走近问道:“晓琳,你没什么事吧?”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万一……”妈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董事长打断了,“反正我和她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名存实亡的夫妻,这时候就算是晚上出来,她有意见也不会多说什么。”
董事长话里的人,指的自然是他的老婆孟总。
如同你们现在脑海中所设想的那般,我的妈妈是董事长养在外面的女人,换句话说,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似乎也是陪伴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一个女人。
当初在我们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妈妈联系上了他,然后带着我来了北京。我对董事长的认识其实不算太多,只知道他似乎和妈妈在以前就认识,之前似乎是捣腾煤矿生意,现在慢慢转行开始办公司。
其实,我和妈妈最初到北京的时候,日子和在海城时没什么两样,过的很是艰难。董事长养在外面的女人很多,妈妈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让他注意到我们。早年,董事长的脾气暴躁的很,哪里有现在这么温和,有好几次,我都看到妈妈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到了后来,他的脾气慢慢收敛,妈妈在他面前讨得了欢心,随之,我们的生活也开始一点点变好。随后,他供着我在北京上学,但与此同时,送我去学舞蹈、社交和礼仪,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他的左右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围在董事长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家里那里有名无实的老婆和我妈妈。我不知道孟总究竟知不知道董事长和妈妈的关系,但双方一直没有说破,保持着一种可怕的沉默。
董事长缺的是一个知冷暖的女人,妈妈缺的是一个能让我们衣食无忧的依靠,两人的相处还算默契,除去董事长早年身上的戾气横生。
我将空间让给妈妈和董事长两人诉说温存,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不自觉地想抽根烟,却被护士警告这里不能抽烟,只能又讪讪地放下。
过了一会儿,妈妈便叫我过去,原是准备回去了。看董事长的样子,想是今晚要在家里留宿。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看着车子一点点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董事长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妈妈一时间忙碌的不行,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尽管我们都让她去好好休息,但她不听劝,硬是要给董事长尝尝她早先做的银耳汤,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说这是董事长最喜欢喝的汤。
或许妈妈比外面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赢在知冷知热这一点上,到了董事长这个年纪,只要手里有钱,外面什么样的女人玩不了,但最重要的是,想要找个长期相处的伴儿,很少能找到像妈妈这么贴心的人。
我不知道妈妈和董事长的过去,但如今,这种甚至觉得有些畸形的关系,确是维持了好几年的时间。
趁着妈妈去厨房的工夫,董事长跟我说了调职去海城的事情,我原本希望只要他出面,我应该可以继续留在北京,没想到,他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他对我说:“我查过了,你调职去海城的事情,是赵总亲自吩咐的。”
我惊讶地看着董事长,难以置信地问道:“赵总?”
他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对。”
我怅然若失地说着:“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是我对这件事的唯一一个反应。毕竟,就在不久前,我和赵笛分开的最后一晚上,他从我的身上离开,我尚且还记得,他那时候面上所带着的嫌弃,那是对我的嫌弃,丝毫没有任何掩藏。
曾经的他有多喜欢我,现在的他就有多厌恶我。
要说他亲口说要将我调职到海城的分公司,是中间的传达信息出了差错,还是赵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刚刚被驴给踢了?
只是,尽管我怀疑,但董事长还是肯定地对我说:“这是真的,不可能有差错。”
这个消息,一时间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按说之前我还想着去别的公司另谋出路,可是现在,妈妈忽然晕倒这件事,意味着我短期内不可能跟董事长撕破脸皮。再而言之,虽然董事长早些年是挺混蛋的,但至少他并没有侵犯过我,和我之间算是普通的父女之谊。虽然,这份父女情谊中掺杂了一些利益关系。
妈妈的身体不好,以至于我更不想离开北京去海城,为今之计,留给我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留在北京的总公司里。只是,我想达成这个心愿,目前看来却是有些困难。
最后的时刻,我还是免不了为自己再争取一次:“董事长,我真的没有留在总公司的可能性了吗?”
董事长沉吟了一番,回答:“赵总是新加盟的股东,他只提出了这一个要求,于情于理,我们这边都不好拒绝他。”
加盟成为股东,却只想带着我回海城,呵呵,这个筹码,未免也太高了吧?
我忽而抬头问道:“那我能把妈妈带走吗?”依照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怎么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北京。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这句话说完后,我注意到董事长的眸色瞬时变得有些幽深,略带晦涩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