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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赵莫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蒋屹繁。【ㄨ】他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人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坐在那里等了很久。
他看到我和赵莫轩出来,连忙将车门打开,朝我这边走来,略过赵莫轩,直接对我说:“出差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话语间,他没有戳穿我先前那么粗劣的谎言,而是顺着我的话继续说着。
他伸手想来拉我,却被赵莫轩在中途阻断:“我的女人,我自己会送,不劳驾蒋少了。”
蒋屹繁皱着眉头,看着赵莫轩问道:“赵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莫轩轻笑了一声,一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的整个人往他身上带,言辞间带着挑衅:“字面上的意思。”
蒋屹繁径自看着我,对我说:“阿初,跟我走。”
“我……”我迟疑着没说话,现在是表明立场的时候,可我并不想跟蒋屹繁走。他亲手消耗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想要挽回,可我已经不在原地。
“阿初,你忘了,我们还说了,圣诞节的时候举行婚礼。我已经联系好了婚庆公司……”当蒋屹繁说到这里的时候,被我打断了,“婚礼取消吧。”
“阿初,难道……那天你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因为先前的那件事,以至于我们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但他始终以一个沉默的陪伴在我身边,那天,或许他以为我终于想通了,不介意之前发生的事情,可实际上,那不过是我为了引赵莫轩出现而说的话。
“是假的。”尽管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难受,但我还是必须要说。
蒋屹繁的眼神厉厉,像是刀子一般,刮在我的脸上:“林初,你他妈的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赵莫轩!”
蒋屹繁的这一句话,让我一度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不单是蒋屹繁,还有赵莫轩的目光,都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回答。
“是,我爱上了他了。”以一种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觉。
因为我的这句话,赵莫轩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惊异,甚至,闪烁着一种特别耀眼的光芒。
而蒋屹繁长长地呼着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面色涨红:“就是那段时间,就让你爱上他了?阿初,要是你跟我赌气,要是……”
赵莫轩挡在我面前,对着蒋屹繁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已经对你说了,她不爱你了。”
蒋屹繁没顾赵莫轩,越过他向我问道:“林初……”
“蒋屹繁!”顿了顿,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说的是真的。”
或许在年少时,我盼望着有男生为我打架,因为天真,因为小虚荣,因为初恋,可是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小女生。面对他们两人因为我而反目,我只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压抑。
我不想这么做,但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我根本不敢面对蒋屹繁,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虽然是他先放了手,可在这段感情之中,我感觉自己何尝不是一个罪人。
赵莫轩最后拉走了我,一直等到我坐在车上时,看着后车窗里蒋屹繁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显得那般落寞。
上车之后,赵莫轩就将我抱在怀里,劈头盖脸地开始亲我,我闪躲了廉价,躲开了他的吻。
他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顿了顿,沉沉说了一句:“送我回家吧。”
“阿初,你……”
我打断他,再次说道:“赵莫轩,送我回去吧。”
他眼神灼灼地看了我很久,然后吩咐司机改道,只是接下来车里的气氛,一度显得有些沉寂。
到家之后,我走下了车,准备上楼。
赵莫轩跟着我一块下车,跟在我后面。
我背着身子对他说道:“你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赵莫轩在我身后站住,声音定定:“林初,不管你刚刚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步子忽的停住了,但顿了顿,还是继续往楼上走去。
想要放弃一段感情,再去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对于我而言,总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或许是愧疚吧,跟赵莫轩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到对蒋屹繁的愧疚。
我说不清现在和赵莫轩之间的感情算是发展到了哪个阶段,但可能,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去缓冲。
到家的时候,小妈正在忙着做晚饭,而林浩则是跟小笛一块在客厅玩模型汽车。他们看到我回来了,都是一脸惊奇的样子。
小妈放下铲子从厨房跑出来,问我:“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讪讪笑着,点了点头。
小笛“噔噔噔”地朝我这边跑过来,扬着手要我抱抱。这家伙现在是越吃越胖了,虽然圆嘟嘟的挺可爱的,可我担心他再这么吃下去,我迟早连他抱都抱不起来。看来,得让林浩有时候带他出去转悠转悠,收收他圆滚滚的肚子。
我亲了他一口:“小笛,你的肚子哟,看来,得让舅舅有空带你出去跑步了。”
“小笛不喜欢跑步,小笛喜欢和小朋友一块踢球。”
“好,那就去踢球吧。”
“我来抱吧,这小子最近可沉了。”林浩从我怀里将小笛接过去,跟我的小身板相比,他一只手就能把小笛给拎了起来。
林浩现在高了我不止一个头,低着头问我:“怎么样,没事吧?”
我扯出一个笑容,回答:“没事啊,我好着呢。”
小妈站在一旁,忙不迭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没,我马上就做好饭了。”
林浩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道:“妈,这是什么气味,是不是你的菜烧焦了?”
一听这话,小妈陡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拿着铲子往厨房赶:“哎哟喂,我的鱼喂!”
我看着小妈那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才是人间烟火的感觉,心里只觉得回家的感觉真好。
吃完晚饭后,我看着林浩急匆匆地打算出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我最近找了个工作,上夜班,快到上班时间了。”
“好,那你小心点。”
林浩微微笑了一声,露出洁白的牙齿:“呵,这话你得提醒别人才对。”
我叫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了,林浩,我和蒋屹繁分手了。”
听到我这句话,林浩略微楞了一下,但很快,面色恢复如常。
他沉沉看着我,说道:“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我知道他和蒋屹繁之间似乎有利益往来,分不清他到底站在哪一边,但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清楚了答案。即便他和蒋屹繁之间有联系,那又如何呢。因为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家人,一辈子的家人。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后,我又恢复了以前的作息,等到了第二天,就早起去上班。
到公司的时候,只有孟雪一个人在,她对于我忽然出现在公司这事儿挺意外的,一时间看着我,竟然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问我:“阿初,那个……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好,你没事就行。”孟雪微微点了点头,顿了顿,她欲言又止地似乎还想问我些什么,只是因为后来公司陆续有人来上班,安静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孟雪便没找到机会跟我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