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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八落和杂物飘飞中,总算是尘埃落定,陡然间一片孤寂。
骆惊风抖落了黑绒披风上唯一一处灰尘时,平静而又微笑着盯住了面前鹤童颜的老者。
老者身上杂物布满,尘埃满脸,已是灰头污面。
咳咳!
一声急促的咳嗽。
画风从倒塌的木梯处钻了出来。
她一探头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是焦急的四处张望。
却没想到的是,长须老人他们都是远离废墟,一尘不染的样子。而自己,包括天高地厚二将,已是深陷杂物堆砌的袭击中心区,头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整洁。
嗖。
一抹灰白划空的瞬间。
白净书生模样的人,却是神采奕奕地飘然落地。
他的轻功几乎精绝到了赫人的地步,就在掩日吞天须抽到雾球爆裂的那一刻,白净书生才掠空而起。当房屋倒塌扬尘的瞬间,他已是人不知鬼不觉的闪离了现场,躲过了杂物横飞,灰尘扑面的窘迫。
哎哈!
“还真是够精绝的。”
白净书生的人站到了鹤童颜老者的前面,却是面对着骆惊风。
脸上瞬间激荡起了兴致勃勃的表情。
“这还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呀!精绝的应该还在后面。”
骆惊风一脸的兴高采烈。
他一转身,朝着长须老人他们望了一眼,却又是一个潇洒的回身站定。等整个过程结束后,就是移步气宇轩扬的向前走动。
哈哈!
一声畅快的仰头大笑。
“你看看我的兄弟姐妹,再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你就明白了精绝之处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站到了与白净书生仅差两步之遥的杂物堆上,一副盛气凛凛的样子。
哎哈!
一声似笑非笑的腔音。
“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接下来的精彩处,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白净书生旋转着手中的长号巨笔,笔尖却对准了骆惊风。
“我想到的只是你死得比任何人都难看。”
骆惊风泰然自若中,露出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掩日吞天须由于劲力的催动,已在他的手中,抖动不已,大有晃动飘荡的感觉。
“让开。”
蛮狠的一声大喊。
鹤童颜老者急闪伸臂,一把抓过了白净书生。
“今日,我要他死无完肤。”
哎哈!
又是一声自鼻腔的声音。
白净书生退到了另一边,脸上却惊现着轻蔑的神色。
“别激动,小心着魔走邪。都这把年纪了,却怎么不知道稳重呢!”
骆惊风后退着,拉开了之间的距离。
他给掩日吞天须的挥动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当然,心里也非常清楚,下一刻,就是鹤童颜老者挽回面子,奋身一搏的拼命之时。也是,最精绝武功的呈现机会。
哼,哼哼!
连续的鼻孔喷气。
鹤童颜的老者,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酱紫的脸上,在爬满铁锈的瞬间。一双坚定,却又有力的手臂翻转着挥动了起来。左脚前踏中,荡起了尘土飞扬;左脚挪移中,带起了杂物急闪穿过。
他毕竟是骁将猛员的第一,虽然是王莽钦定,其精绝之处还是不容小觑。
嗖。
黑色急闪旋动中,骆惊风直窜而上,眨眼的功夫已窜在半空。
挥臂扬须,银色惊显。
掩日吞天须在他的挥动中,斗转星移地盘旋舞动着。遽然间,一轮银色圆晕遮天盖地般划空飘荡。废墟之上,已是暗淡无光,斜插急闪的阳光,洒在圆晕的瞬间,折射出了万道白光,闪闪生辉。
虽然面对着鹤童颜老者,深不可测的奇异武学,但骆惊风并没有丝毫的惧怕,已做好了最凌冽的准备。他挥臂激荡着掩日吞天须的同时,全身的劲力已经聚集与手掌之中,随着挥动的散,激到了须身鞭稍上。
这一刻。
鹤童颜老者胸口前,双臂挥动翻转中,劲风包裹着真气聚集的巨大雾球,已经巨变为暗灰色。球体上,没有任何雾气游丝,却闪着森森暗光。
突然。
森光急闪,雾球升空,开始了盘旋飘动。
骆惊风带动着圆晕,上窜激飞着,擦过了雾球表层的一刹那,圆晕银光再一次罩在了雾球的上空。
他躲过雾球袭击,飘荡急闪中,却心生一计。
雾球虽然庞大浑圆,但飘飞在半空中,因为内力的激射,并不是那么灵活快。而鹤童颜的老者,双眼圆睁中,始终注视着雾球的漂移,根本就没有顾忌自身的暴露。
一脸喜出望外的浮现时,骆惊风翻动着身子,扯过了圆晕旋转,却对准了鹤童颜老者的头部,急闪坠落。
下一刻。
又是一次生死较量,又是一招不可预想的胆寒。
噔。
一声沉闷惊心的击打。
圆晕消失的瞬间,掩日吞天须抽在了鹤童颜老者的头上。
哇啊!
惨叫声惊魂回荡。
鹤童颜的老者,双手抱住头颅的刹那间,血流如注。
嘣。
一声爆响。
巨大的雾球在半空爆裂炸开,气雾飘散中,真气的游丝疾飞划过。
噼啪。
一声抽打在身上的脆响。
鹤童颜老者拦腰的长袍,哗然落下,腰际上一道深深的鞭痕处,已是血肉模糊,白骨森然。
骆惊风回返撤身,又是一个巨力挥臂。
唰。
巨笔划空中,弹回了掩日吞天须再次击落。
白净书生之人大惊失色的表情,就在巨笔荡开掩日吞天须的时候,换上了从容不迫的神情。
他看到了制胜掩日吞天须的希望,收回巨笔握在手里的瞬间,开始了故弄玄虚的说话。
“别总是以为你的这点把戏就是横闯天下,不可一世的绝艺。在我看来,也就是一点雕虫小技,没有大张旗鼓的显摆之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骆惊风忍俊不禁,但是慢慢眯缝着眼角时,笑容已爬上了脸颊。
当白净书生的巨笔荡回掩日吞天须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对付白净书生,根本就不能用掩日吞天须的抽动。
“扯你个鸟蛋,要想闯天下,有谁是凭着一招一式而成功的。看起来你还是个读书之人,连这一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也想混迹于江湖,还大言不惭的教训起了我。”
骆惊风收回掩日吞天须,系好在腰际的时候,又是一个自然潇洒的移步。双手后抛时,黑绒披风随风飘扬。接着就是双手交叉着拉住了披风前襟,笑容可掬地瞅着面前的白净书生。
“能猜想到你是如何惨死的嘛?”
一声低沉而又轻蔑的说话,白净书生又开始了把玩手中的巨笔。
嗨嗨!
“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想过,但我已经想好了让你惨死的样子。”
骆惊风眉飞色舞着。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有料的货色了。”
“有没有料,那要看最后的结果,有些事属于不可估量的,有些事当然是在意想之中的。”
“难道你对今日相见的最后,也有了准确的估量嘛?”
“有没有估量,你应该看看再问。”
骆惊风淡然一笑,松开交叉着的双手,从白净书生脸上,移开目光,转着上身四处扫视了一圈。
“这样的结果,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嘛?”
“这能算是什么结果,你大可放心,虽然倒毙了一位排名的第一的老者,但并不代表你已经是胜卷在握了。”
白净书生微微地摇着头,却东张西望着。
“今日之事,必须有个了结,而且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更要反贼团伙分崩瓦解,一无是处。”
画风的说话,瞬间激起了骆惊风的怒容遽显。
他指了指倒地**着的鹤童颜老者,又抬臂一挥,指向了满脸惊愕失色的画风,厉声喊道。
“很多事情不是我做得太绝,而是你们逼得太紧。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都死,尤其是你,因为你是女人。几次的放过,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有多精绝,只是我不想杀女人,更不想伤害女人。”
犀利却又愤恨的眼神,紧紧的盯住了画风的脸面。
哟!
“难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也要放我不成!”
画风在骆惊风的紧盯下,噤若寒蝉地走近了一步。
哈哈!
一声不自然的无奈之笑。
“你还真是没有丁点羞耻之情,事不过再三。而你却是三番五次的这样,你也仔细想想,今日,我还能放过你吗?”
骆惊风闪动着眼帘,已是怒目而视。
也许不是她的搅和说话,还没有让骆惊风大开杀戮的激怒。但这一刻,他已经是愤怒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爹爹的死虽然是严尤所为,但如果没有画风的告密,也不会在临战中断然送命。
因为画风是女人,他把这笔帐,算在了严尤的头上。本想在严尤一死中消除,但此时,他不得不寻找着让画风死在自己手里的理由。当然,替爹爹报仇,就没有了男女之分。
深思熟虑中,骆惊风平静了下来。
咿呀!
“别跟她废话了。”
轻呼急喊中,楚天梅提剑疾步,从废墟堆的那边闪身走来。
嗖。
一抹白色划动。
白净书生从骆惊风头顶略空飘过,巨笔在他疾飞中被扬手抛出,直袭大步流星着的楚天梅身上。
啊!
一声惊叫。
巨笔弹回的瞬间,楚天梅失声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