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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喜她活泼可亲,此处再无长辈拘束,比之其兄要可爱百倍,便与她说笑观礼:“叶大夫妙手回春,也不知道给你大哥开了什么药,竟让他肃杀寒冬变做了春暖花开。”
周琪掩嘴偷笑:“郭世兄,此话可千万别让我大哥听到!” 两人并肩而站,旁边又有一众凑热闹的,起哄着看周鸿与叶芷青拜堂,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嫁衣宽大,腰间垂饰累赘,倒瞧不大出已有身孕,便有人小声议论,还当女的走的是丰满路线,还有已婚妇
人从背后观新娘身形,只道易于生养,更有来福客栈掌柜满口赞语,诸如一对璧人之类的话直往外倒。 堂前父母之位空着,两人拜完天地父母,夫妻对拜,周鸿满耳都是吉利话,唇边笑意不绝,等送了新娘子回房,挑了盖头,喝完了合卺酒,便邀请了大家去客栈前面吃酒,叮嘱周琪陪着新娘子:“你让
人去厨房看看,给你嫂子弄些好克化的汤水粥食送过来。”又拉着叶芷青的手柔声道:“我去前面招呼客人,一会就回来,你若是累了吃点东西就早点休息,别等我!”
叶芷青今日淡抹胭脂,将近来憔悴病容掩盖了过去,本就生的丽质无双,今日竟是明艳动人,看的周鸿心旌动摇,若非亲妹子在侧,只恐早就亲了上去。
来福客栈便是京里许多客栈的固定模式,前面是二层酒楼,三层便是客房,后面分隔成许多小院,赁给长期拖家带口的住户。
周鸿请了来宾前面吃酒,自有周浩宋魁等人前往待客。等新郎倌出来之后,来宾便起哄敬酒。 郭嘉观完礼之后,也没打算离开,带着亲随亦去前面吃酒,并将贺礼交到周浩手上,明知周鸿不待见他,等敬到这一桌,还偏偏要与周鸿碰杯,戏谑道:“当初我还想着,叶子这么聪明能干,聪慧胆大
,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没想到居然落到了少将军手上!”后面还有一句咽到了肚里——这么有主见的丫头,也就你周少将军能消受得了! 周鸿以前还对郭嘉满腹醋意,后来虽然知道了他与叶芷青之间其实什么事儿也没有,老婆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但总归不是那么痛快,心里对郭嘉这种拐人老婆出海远航的行为特别不待见,今日逮着机
会就猛灌。
周浩带着几名护卫招呼来宾,见周鸿与郭嘉拼酒,咬着牙一字一字好像从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还要多谢三公子当初在海外对叶子的照顾!”瞧着不像感谢,倒好像是寻仇一般。
他举着酒杯灌郭嘉,原以为营里练出来的酒量,怎么着也不能比郭嘉弱吧,哪知道郭嘉却是商场上的老油子,酒池里谈生意,竟灌他不倒。
周浩眼看不好,忙上前去撑场子,将周鸿往旁边拉开,小声提醒:“少将军,少夫人还在新房里等着您呢,她好像近来不太能闻得了酒味。”
在周鸿这里,凡事都没有近来保胎的叶芷青重要,他立时将酒杯往周浩手里一塞:“你替我好好招待三公子!”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白:灌不醉这小子别放他走!
周浩无可奈何,这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喊了两个人送周鸿回新房,自己留下来与郭嘉拼酒,好心劝他:“三公子,军令如山,不如你还是在楼上客房里躺一躺。”明早少将军听说你醉的都没走,心里不定就痛快一点了。
同为男人,郭嘉岂能不明白周鸿那点子醋意,又觉好笑又觉好玩。
本来如果郭三夫人没有退亲,周鸿可不就是他堂妹夫了嘛。
两家亲没做成,但同在明州,来往还是不会断的。
郭老夫人曾经有言,往后郭府与周府不但不能断了来往,还要长久的来往下去。周府保境安民,在朝中的地位并不能被轻易憾动。
郭嘉顺应老祖母之意,明知道周家在京里有老宅子,送周琪回府的途中,没几句话就套出了真相,听说周鸿违背周夫人之意,非要娶叶芷青为妻,大感惊讶。
叶芷青倒是值得他如此相待,只是郭嘉万没想到周鸿竟然也如此坚定,在外面背母娶妻,算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郭嘉可不准备跟周鸿闹僵,果真依周浩所言,提着个酒坛子步履艰难往楼上去了,掌柜的忙派人安排了客房,将他安顿了下来。 周鸿心里记挂着叶芷青,近几日她都是卧床保胎,只今日才坐了轿子出来行礼,经周浩提醒,还当她又不舒服了,匆匆忙忙赶回去,但见叶芷青已经宽了嫁衣头冠,将脸上胭脂洗漱干净,倚在床头养
神,新房里静悄悄的再无人影。
他推门进去,不见周琪身影,便埋怨道:“阿琪这丫头,我让她留下来陪你,她怎么跑的不见人影?”
叶芷青见是他回来,便朝他伸出手,向他解释:“阿琪再待下去,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回头生起气来,你倒是不怕,可阿琪万一被夫人责骂,岂非你我之故,带累了她?” 周鸿远远站着,不敢凑近了,笑道:“这是才成亲就知道疼小姑子了?”听得叶芷青称自己母亲为夫人,也并不觉得违和。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周夫人肯定是不会承认叶芷青的,叶芷青若是上门去
见她,开口称婆婆,只恐受辱,索性就不强求了。
见叶芷青伸着手不肯收回去,又解释:“娘子,我喝了酒身上有味道,别熏着了你,等我洗漱完了就来。”
他这称呼一出来,本来是心里想过无数遍的,倒将两个人都叫愣了。
叶芷青顿时笑倒在床上,直将周少将军都笑懵了:“……叶子,咱们都成亲了,难道为夫叫错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你别介意。”
周鸿又无奈又好笑:“小丫头笑什么不好,非要笑这个,往后为夫叫你八百遍,看你习惯不习惯。来叫声‘夫君’听听!” 叶芷青很想叫一声“老公”,明显周少将军不能习惯,她心里品着这称呼,只觉得心尖尖上都甜透了,面上喜意渐渐透出来。筹备婚礼的时候她一直在床上躺着,全是周鸿在折腾,也没什么直观的感受
。 坐上花轿的时候,因为周鸿事前有过叮嘱,轿夫们抬的很慢很稳,虎妞也在旁边不住唠叨,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生怕她肚子再疼起来,她当时全神贯注都在肚子上,紧张腹中孩儿,只盼着仪式快快
结束。
好容易入了洞房,洗漱吃完休息,外面静悄悄的,虎妞等人都避了出去,生怕吵着她,还是周鸿一声“娘子”倒让她深切的认识到,两个人真的成亲了!
此后患难与共,生死不离,百年同寝!
她来到这个世界数年,身如浮萍,也只有这一刻,腹中揣着他的骨肉,与他排除万难共结连理,终于生出羁绊。
“夫君——”声音里竟然带了哽咽之意。 周鸿被她泪盈于睫的模样给吓到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一身酒味,忙上前去小心拥着她,连连追问:“可是肚子又疼了?我现在就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医者不自医,寻常觉得她的医术够用,可是
自从看到她苍白着脸儿躺在床上静静的蜷缩着,就觉得心脏都要被她给吓出来了,几乎对她的医术都要产生质疑。
叶芷青偎依在他怀里,将眼泪擦在他的喜服上,忽然感伤:“只是……只是觉得,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那种在海上孤独的漂泊了许久的感觉,是怎么样也没办法描述给周鸿听的。 周鸿哑然,回想她这一路走来,从当初被继母陷害,身败名裂,到被当做礼物送给他;此后在京中淮安王府波折,苏州惊魂,容山岛险险丧命;原本以为柳暗花明,却又被周夫人棒打鸳鸯,远走海外
;扬州府一路上散尽家财,生死相随,宫里的提心吊胆,才有了如今安然躺在他怀里。
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风雨兼程。 他心疼的恨不得将她捧在手里,含在口里,愈想愈加心酸难耐,分明是洞房花烛人生喜事,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红了眼眶,跟媳妇儿相对哽咽:“别哭别哭!从今以后,我定待你如珠如宝,让你不再受
半点委屈!”
叶芷青“扑哧”一声又笑了:“我……我就是一时感伤,也许是怀着孩子想的比较多,你别想那么多。”反过来安慰他。
周鸿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叶子,你就是我的命!谁也别想把咱们分开,咱们一家三口!” 叶芷青搂着他的腰,轻声应和:“你也是我的命,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丫环与徒弟,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人生,可是那个朝夕陪伴的,榻上温暖,将她时刻记挂
在心间的,除了这一个,还有谁? 两个人静静相偎,只觉此刻有着说不出的甜意,人生幸福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