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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诈尸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把山道上的美军冲了个七零八落。
他们死都不会明白,这些黑人士兵为什么会突然反水,且勇猛无敌,打不死劈不烂的。
要知道,黑人的惰性是出了名的,别看身高体壮的,却多是胆小鬼,在美军中属于二流人,这特娘的打志愿军不行,打自己人却来劲了,啥玩意呀。
美军长官火了,望着遍地的死尸,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啸。
于是,坦克调转炮口,大炮支好架子,朝着这山头就咕咚开了。
霎时,密集的炮弹挟着呜呜的风声,铺天盖地的砸在了阵地上,腾起的土尘似浓雾般,把整个山头拔高了十几米。
我躲在还存放这七八具诈尸的那个坑道里,忍受着大地的阵阵剧颤,双手紧捂着耳朵,把脑袋扎进胸前,遮挡着空间里比烟雾还能的土尘。
我娘,鬼子真是疯了呀,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山头就会被平削去几米,那我所在的坑道……
我正心悸地乱想着,突然一击重炮咣地砸在了坑道顶上,只觉大地猛地一颤,“轰”的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哗啦一下,坑道竟塌了大半。
把我也险些埋进去。
冲天的土尘差点让我憋过气去,身子刚要从碎石里爬出来,忽见眼前哗啦一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竟从土堆下站了起来。
诈尸!
我脑袋轰的一炸,连想没想就一头扎到土堆上不动了。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完了呀,谁能想到这黑鬼竟被砸‘活’了呀。咋办?死,只能装死,运气好的话就能活过来,运气不好就得真死了。
我心里狂跳着,却死死屏住呼吸,生怕一喘气就惊动身边这个黑鬼。
只听那诈尸仰天闷吼了一声,踩着松散的碎石,唰啦唰啦地窜了出去。
我娘,谢天谢地,他终于没发现我。
我大松了一口气,刚要抬头,忽听身后哗啦一声响。我头皮一麻,身子“嘚”的一下,惊的差点跳起来。
显然,又一个诈尸‘活’了。
阿弥陀佛,这次但愿再逃过一劫呀,只要能活下来,我给老天爷菩萨磕一百个头也行啊。
我心里苦逼地想着,神经绷到了极点,气也忘了喘了,时间仿佛就凝固在这一两秒钟里。
只听身后“呜”的一声闷吼,我只觉脊背猛地一抖,一只大脚踩着我就咚咚地飞一般地窜远了。
我靠,这幸亏踩着我的脊梁呀,若一脚踩脑袋上,不用装死,直接就见阎王了。
我暗暗后悔没把诈尸全部放出去,原想留个后手,却差点搭上小命。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这还有四五具诈尸埋土里呢,不知……
我趴在那儿,大着胆子转头往后望了望,见土堆中再没动静,这才敢爬了起来。
剩余的诈尸肯定都埋土堆下了。我也不敢挖呀,万一触动它们突然诈了,岂不更倒霉?
就让它们永远埋土里,等时间把它们慢慢腐烂掉吧。
还好,鬼子的炮击停了,我站起来往山下一望,见炮群前正乱作一团呢。
我心一阵激动,好!俩诈尸虽然把我惊了个半死,但总算没白惊,下去报仇去了,嘿嘿。
我忙又跳进一弹坑了往下观察。
这次,美军吸取了经验教训,没等那俩诈尸打倒几个,就一阵手雷砸倒它们身上,炸的粉身碎骨。
而经过这几番折腾,他们死伤一片,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望望太阳挂在了西山尖上了,也不敢再在这儿滞留下去了,更不敢再攻击山头,遂试探着驾驶着坦克,沿着山道,轰轰地朝南窜去。
一辆安全过了关,其他的车辆也跟着往南奔。
好了,他们不找我的事,我也不敢再找他们的事了,走吧,走吧,走了都平安。
我心里祈祷着,望着车队远去的踪影,终于大松了口气,兴奋地从沟底一跃到了沟沿上,想欢呼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却突然发现土岭上出现了一队黑影。
我脑袋轰的一炸,傻了。
这特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太阳落山了,诈尸都用完了,他们若再来攻打,我岂不真死定了?
不行,赶紧逃吧,这回北面也没鬼子来了,直接往北逃回去,也许还能保住条命。
我想到这儿,忙返回坑道,揣了两颗手雷,提着一支冲锋枪,拔腿窜出来,跃上战壕就要往山下跑。
当然,跑也不能瞎跑,要警惕着来者的方位,别被他们打冷枪或包抄了。
我下意识地穿透朝西边望去,见一溜上百个身影披着白布,已从岭上下到了低处,正急急往这儿奔呢。
咦?我脑子突然一闪,不对呀,若是美军的队伍,他们会翻山越岭,没汽车坦克掩护运送吗?会不会是……
不行,还是避到安全的地方再仔细瞅瞅吧,万一是自己人呢,那我就牛逼大了,人证物证的,想不立功都难。
我想到这儿,遂拔腿窜到山下,躲在一堆美军尸体里,抬头眯眼继续往西面观望。
这时,那队人马已快奔到了山西侧,他们穿戴臃肿,身材也跟那些美军不太一样。
难道是南朝鲜军队?我心里划着问号,不敢贸然逃跑或起身暴露,继续眯眼观察着。
天色愈来愈暗,我遂凝神打开夜眼,四周景物也渐渐能看清了。
当然因还没黑透,瞭望远处始终像罩着一层轻雾,使我始终不敢确定那些爬向山头的人到底是哪一方的。
不过随着天色的愈加发暗,我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视线也会更清楚。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分钟,山头阵地上的人开始匆匆挖起战壕来,而另一部分约十几个人则持枪从山上往下探来。
面帽子,灰棉袄,臃肿的棉裤,典型的东方人的脸,还有手里那些标准的苏式冲锋枪。
哇靠,这不就是志愿军吗?
我激动了,前后左右望望,忽地从死尸堆里跳起来,冲他们大叫:“同志,志愿军同志们,我是60军180师九连的战友啊……”
黑夜中,我连喊了几嗓子,把那些走到山坡的人吓了一跳,先是纷纷扑地举枪,四下观望,等隐约听清了我的声音和语句,这才凑一块嘀咕了一小会。
只见一个人罩手冲山下喊道:“你们几个人?在这儿干啥?”
我晕,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不过也可以理解。黑咕隆咚地,万一被南韩棒子浑水摸鱼呢。
我遂又报了我们部队的番号和团长、连长的大名。
那些人又一对头,兴奋地往下奔来。
现在疑虑解除,我也不用担心被误会了,便也拔腿向他们冲去。
双方近了,互相喊了几声同志,也顾不得再多问,簇拥着我就上了山。
原来,他们是三团五连的,昨晚接到命令后,就从大后方一路奔袭,路上被敌机发现轰炸了一次,损失了十几个战士,就由大道改成翻山越岭,曲折迂回了。
但虽然多走了些路,也按预定时间到达了目的地。
不过在他们上山后发现没一个人影,都以为我们牺牲了,就派出一队战士下山查看情况,没想到我突然冒出来了。这令他们大喜异常。
我也说了这儿的战斗情况,全连一百多人,除回送伤员的两个战士外,阵地上只我自己了。
但我硬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孤身一人打退了美军的十几次冲锋,炸毁了他们两辆坦克,三辆汽车,迫使美军在山上山下丢下二百多具尸体和大宗武器弹药,逃之夭夭。
我牛逼闪闪但又刻意低调的一番介绍,把他们全震懵了,皆瞪眼张嘴地盯着我,脸上露出了敬慕的神情。
哇靠,英雄,大英雄呀!
这样的人物,180师能有几个?赶紧的不惜一切代价护送英雄回团部,一级级往上报功。
于是,我被几个战士连夜护送着赶了一夜家半个白天,终于到达了团部,并迅即被团长接见,把我的英雄事迹汇总,第一时间报到了师部。
接下来我就牛逼闪闪放光彩了,在几个干部的带领下,下连队,走会场,到处做演讲。受到了广大指战员的热烈欢迎和高度崇拜。
我也被火速入党,更令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去部队总医院作报告的时候,竟遇上了小鹅。
她也惊喜万分,两人抽空急急说了各自参军的经过。
我当然不会透露是因一枝梅的原因,只说为了报效祖国。
而她在看到我的信后,知道我参加了志愿军,也踊跃报名来到了朝鲜,边工作边打听我的音讯。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而且我还成了大英雄。
她那激动劲,比我还高。又问我以后当了大官会不会嫌弃她?
我说我当英雄就是为了能配上你呀,以后即使当了司令,也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她感动的哭了,我们在角落里偷偷亲了嘴,我还摸了她的奶,大大的,软软的,真好。
但因是在她们的宿舍里,会面也不长,更不敢放肆。
两人互相倾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人进来把我叫走了。
此后,我被提拔成了九连连长,经过短暂时间的补充兵员并休整后,又奔赴了前线。
我的连队被授予为“硬骨头”连,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打的顺风顺水,既没有啥出色的表现,也没给团里拖后退。
就这么的过了两三个月,第五次战役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