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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奶奶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轰出那帮人来,一睹玲花真面目。
我跑到村口,从草垛里找出军服,拿了两颗手雷,又奔回到袁瘸子家,准备把门口的帐篷炸翻,把屋内所有人引出来。
刚要动手,忽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嗖地从街边黑影里窜出,猛然发现了我,接着一溜烟蹿到了帐篷后面,一个飞窜上了树,顺着墙头就往正屋屋顶窜去。
咦,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
我脑子一闪,遂放弃轰炸的想法,把两颗手雷揣进腰里,猫腰顺着白猫经过的地方,上树越墙,蹑手蹑脚地就来到了正屋屋顶上。
探头看好了女眷们所在房间的位置,边跨腿坐在屋脊上,先轻轻揭掉两块脊瓦,然后一点点扩大战果,不一会儿,一缕灯光就从屋内射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低头往屋里瞅去。
屋内,床上一溜躺着三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我挨个细瞅,靠最东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那应该是袁瘸子的正房吧。
从东边数第二个人是个半大女孩,第三个是个十多岁的男孩,第四个是女的,她约有三十多岁,柳眉柔鼻红嘴唇,挺耐看的,但不是玲花,第五个就是那个老妈子了。
再……我眼光把扫描了几圈,再没见其他人影。心就沮丧起来。
这儿,没有我要找的玲花,而老大老二说的那个玲花应该就是躺在西侧第二个的漂亮女人吧。
这特娘的费尽心思鼓捣了大半个晚上,竟白折腾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也懒的再把揭开的瓦片合上了,转头刚要起身开路,忽见屋顶东侧山尖上有两道绿光射来,我脑袋轰地一炸,险些仰跌下去,急稳住身子,仔细一瞅,竟是先前那只白猫。
我靠,这畜生吓我一跳。我腾地火了,伸手拿起一片瓦,朝它嗖地掷了过去。
白猫一个蹿跳没了影,瓦片也砸在屋山尖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激起一片火星。
瓦片击打的声响惊动了在屋里守灵的老大老二兄弟,忙咋呼着跑出来查看,他们的这一举动也惊起了刚回东厢房的和尚们。
屋里屋外惊问声一片。
我慌了,忙沿着屋脊猫腰向西屋山头奔去,天黑瓦滑加腿哆嗦,忽觉脚下哧溜一下,瓦片脱落,我身子一个趔趄,惊叫着稀里哗啦就从屋上滚了下去。
“啪”的一下跌在了屋后坚硬的地上。
好在农村的房屋都不太高,屋檐距地面不到三米,这一摔,虽然摔的稀里糊涂,但并没伤着,遂急爬起来,拔腿就往西窜。
不料,前面竟是一条死胡同。我又一下子懵了。
死胡同对我这个身高腿长,又有副舵主加身的年轻汉子来说不算难题,关键是奔到跟前一看,高墙下竟垛了一堆荆棘,这我就傻眼了。
勇往直前吧,肯定会被那些长长的红色荆棘扎的体无完肤,瞬间成刺猬。那种滋味是比死还难受的。
我忙又转身想往回窜,却听到院墙拐角的胡同里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
显然他们已经追出来了。
咋办?不敢犹豫,闭眼冲吧!
我热血冲头,拔腿就往东猛蹿,刚窜到拐角,忽见一股疾风扑来,我下意识地猛一缩头,“咚”的一击闷棍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痛的我惊叫一声差点扑倒在地,惊转头,见是一个光头和尚。
那和尚一招得手,大吼着:“打,打……”
抡起棍子又朝我扑来。
我不顾一切地几个踉跄冲出他的打击圈,沿着东西胡同没命地向前窜去。身后吼声如雷,穷追不舍。
直到我一口气窜到村口,才摆脱了那帮恶人。
一晚上,绞尽脑汁,装神弄鬼扮采花贼,不但吊毛没捞着一根,还差点搭上条命。
我手抚着被打的右肩,踉踉跄跄地来到村口路边草垛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如牛。
这真是人若倒霉,放屁都打脚后跟。
老子也没惹你们,不就是想看看那个玲花是不是我苦苦寻找的我的玲花吗,咋下的了这么狠的死手?
肩膀越痛,我心越恨,担心肩胛骨断了成了残废,便咬牙试探着晃了晃胳膊,还好能动,只是一动就痛的钻心。也不知是软骨碎了还是肌肉挫伤了,反正特娘的痛的呲牙咧嘴不受活。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依坐在草垛下,又想起了那死和尚举棍大喊的情景,火气愈发冲头。
和尚,大和尚,老和尚,小和尚,都特么是装逼的懒货,不劳而食的玩意,老子几次三番地都差点栽在你们手里,这合着跟我有不解之冤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特奶奶的,怪不得老目卡哧眼的三麻子会对你们不客气呢,原来是有原因的,我既然是三麻子的徒弟,也绝不窝囊。他老人家不在,老子就当回三麻子。
我恶向胆边生,咬牙忍痛站起来,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昂首挺胸地就往村里走去,轰死那些杂种。
但走到半路,又犹豫了,因为袁家哥俩也在死瘸子家呀,若一手雷砸进去,墙倒屋塌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能这么做,他哥俩是好人,对我有恩呢。
那咋办?
我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单挑!群殴也行,老子五大三粗,身高体壮的,又有副舵主加身,还怕那几个瘦和尚不行?
遂走到路边寻了根一丈多长,碗口粗细的木棍,又捡了几块趁手的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来到了袁瘸子家院门口。
伸头往里一瞅,见屋内袁家哥俩还对头跪在那儿,不过不再敢打盹,而是守着棺材烧纸。
那几个和尚呢,应该回了东厢房睡觉去了。
我脑子一闪,咦?何不上房顶,揭开东厢房的瓦片,扔下去颗手雷轰死他们?
可又一想,这太残忍了,五六条人命呢,作恶的只有那个持棍子打我的,不能连累无辜。
还是吆喝出来单挑吧,要不他们死了都不会服。
我遂气沉丹田,拄着棍子站到院门口中间,冲着屋里大喊道:“秃驴,老子又回来了,你们特么不是想打死我吗,出来,老子今晚就跟你们练练!”
这深更半夜的一嗓子,不但把袁家哥俩惊懵了,还把里屋的孩子吓哭了,哇哇的直喊。
可东厢房里的和尚们半点动静都没。
袁家哥俩惊慌之下发现是我,老大忙起身大叫:“兄弟,你,你咋回来了?”
“是啊,你这是咋的了,哪个惹你了?”老二也困惑地问道。
两人说着就从屋里出来要问个明白。
我把木棍往地上猛一戳,吼道:“不管你俩的事,老子要跟那几个秃驴试试,草特个娘的,黑灯瞎火的打闷棍?幸亏我躲的急,要不一棍砸头上就完了……”
我越说越气,心下就更加发狠。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白光从屋顶上飞窜下来,啪的落在了屋门前地上,翻了一个滚爬起来,大摇大摆地向西墙根走去。
细看,竟是那只可恶的白猫。
你娘,若这畜生不蹲在屋尖上吓唬我,老子从屋顶滚下去吃闷棍吗?
我腾地热血冲头,一石头飞了过去,啪地击中了它的后腿,那白猫“哇”的一声惨叫,连翻几滚,在地上扭动着惨叫连连,声之凄厉,惊天动地。
我头皮一麻,忙又一石头飞过去击中了它的脑袋,白猫这才停止了凄叫。
哥俩一看我身手如此厉害,吓的忙退了回去,跑进里屋躲了起来。
我豪气冲天,冲着东厢房又是一声嘶吼:“出来!特么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我之所以这样骂,就是要激怒屋里有血性的和尚,因为打我闷棍的肯定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只要他敢冒头,那分分钟就会死掉。
当然,我不会用飞石绝技,而是用木棍,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