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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入三麻子第一个打击的对象不是山外的灵山卫镇,那儿虽然曾先后被我们灭过三次,但却始终立不住脚,最主要原因是其地处平原,地域开阔,易攻难守,我们不敢跟鬼子发生正面战,以免被全歼。
那我们要攻打哪儿呢?
“胶州县城!”
我靠,三麻子这一句话差点把众人惊死,连个破乡镇都不敢守,这二十几个鸟人还想去攻打万人的县城?
不会是开玩笑吧?众人嬉皮笑脸地看着三麻子,也嘻嘻哈哈调侃起来。
王小虎说咱打完县城顺便一拉溜把青岛给灭了;猎户老五提出直接攻占济南府,这样咱就能占领山东省了,到时在座的个个都是开国功臣,千秋万代。
还有人说干脆漂洋过海去把小鬼子的老巢占了,多日几个日本娘们,给她们换换种子,免得鬼头蛤蟆眼的出来丢人现眼。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嘻哈笑闹yy了一阵,三麻子眯眼咧嘴地听完,点头道:“大伙说的有理,但我考虑了一下,九州岛太远,咱一时半会到不了那儿,青岛也隔着片海,咱也没船,济南呢,要赶好几天路,也不方便,所以唯有胶州县城离咱这儿近,用不着半宿就能杀到那儿……”
麻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解释了一遍,而后眯眼看着众人,不吭声了。
汉子们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胡司令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遂面面相觑,有些发懵。
“司令,真,真事咋的?”一汉子结结巴巴地小心问道。
三麻子一瞪眼:“这事我敢开玩笑吗?胶州城,今晚必须打下来!”
我靠,这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轰的一下,把众人击了七荤八素。
“胡司令,县城鬼子多呀,有枪有炮有城墙,咱这几个人绝不敢去戳马蜂窝呀……”
“就是,就是,小鬼子很着呢,那炮弹可不是吃素的……”
“还有坦克,枪打不透,手雷炸不碎,轰轰地没人能挡的住它……”
汉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不论语气还是表情,皆透着恐惧和惊悸。
三麻子哈哈大笑,抬手一指我:“郭副司令,你跟兄弟们说说,当年咱是怎么攻下胶州县城的?说!”
众人的目光唰地又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一愣,便顺着三麻子的意思,把当年攻打胶州县城的辉煌战绩添油加醋地吹嘘了一遍,综合起来就一句话:那一仗,我们吊毛没伤一根,且扫掠了整个县城,鬼子却死伤过千,大半年都没恢复过元气来。
众人听了半信半疑,当年他们也都听说过胶州城被破的事,也传的神乎其神,只是攻打县城的有几百人,而不是我们说的十来个人。
三麻子见众人不吭声了,知道他们心里没底气,便又道:“你们别担心,我胡某说话从来是算数的,今晚攻打胶州城,我保证兄弟们的生命安全,到时我会召集天兵天将来冲锋陷阵,只要你们排着队进城搬运财宝就行,这个能做到吧?”
我靠,有这等好事?
这下子众人又乐了,心情也激动起来,纷纷拍着胸脯赌咒发誓,坚决听从胡司令的命令,把小鬼子赶出胶州城。
连一向胆小怕事的瘦子铁柱也表示要跟着队伍去打鬼子。
三麻子见此,得意地笑了。
开完会后,天色已近中午,众人吃了饭,在三麻子的催促下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林山花把我拉到寺庙的小树林里,严肃地问道:“三爷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咋了?这还能有假?”
“那,咱抢那么多钱要干啥?”她问道。
我晕,我以为她关心的事死不死人呢,原来是惦记着抢钱的事,我随口道:“还能干啥,抢了钱好招兵买马发薪水呀。”
林山花哦了一声:“那你会不会拿着那么些钱出去找女人?我可告诉你,你若那样做,我真骟了你这臭玩意,让你当太监。”
她说的认真,我听着心悸,下意识地捂住了胯裆,连摇头:“那能呢,只你自己还把我累个半死呢,哪有心思再去找别的女人?放心,我绝对做不出来。”
“哼,量你也不敢!”她得意地乜了我一眼,一昂头,“抱着亲亲我。”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寺庙院门,小声道:“别闹了,被人看见不好……”
“不好?谁敢说不好?”她瘟怒道,“老娘愿咋的咋的,哪个敢管,哼!”
她说完,一把抱住我就亲。
她的嘴唇丰厚而又柔软,舌头霸道又灵活。
我一阵眩晕,但心里仍不踏实,万一她男人瘦子出来看见,岂不又要哭哭啼啼地弄出事来?
“走,去寺庙后面树林里。”她轻喘着,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后面走去。
我头皮不由一麻,后面?我当初做恶梦的地方吗?我娘,这可不行,我猛然想起了和“阎王婆”在树林坟地里胡搞的情景,忙挣扎道:“别,别,那地方太阴,不能去呀。”
“不去也得去,老娘憋了快两天了,咱好好热乎热乎……”她不顾我的反对,硬拽着我绕过院墙,来到了庙后的树林里。
一进林子,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凉气扑面而来,几只乌鸦哇哇叫着,扑棱棱从树梢上掠过,我脑子里又闪出了那黑白无常的面容来,忙低声哀求道:“干啥呀,大天白日的,别折腾了,小心被人听见。”
林山花一把把我拽了个趔趄:“亏你还是个男人呢,我都不怕,你怕啥,赶紧的。”
她说着,就把我推到了一棵树干上,硕大饱满的胸脯紧贴在我的胸膛上,抱着我边亲边扯我的裤子。
我娘,我哪经得起这么折腾?今天就是今天了,你不怕死,老子也豁出去了。
我热血冲头,抱着她一个翻滚就扑到了地上,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这一仗,干的是惊天动地,天翻地覆,她的叫声凄厉而又动人。我也大汗淋漓,畅快无比。她真的是个‘好货’,我也不愧是一头‘小公牛’,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直到天昏地暗。
很久很久,我们都累瘫在了草地上,就那么赤着身子仰面躺着,昏昏欲睡。
突然,一股阴森的凉风掠过我们的面庞,迷迷糊糊中,我竟又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个飘逸的身影落在了我头顶的树梢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咦,我是在做梦吗?还是看花了眼?
我就那么和他们直直对视着,心里虽然怕的要死,身子却动不了。
黑白无常俯视了我一会,只听白无常道:“大哥,就是这小子吧?上次……”
黑无常一挥手:“不是他还能是谁?”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文书,开口念道,“郭狗蛋,沂蒙山老虎沟人,来这世上的寿限本应是九十六年,但自十六岁起,浑浑噩噩,御女十几,杀人无数,减寿七十一年,今天到期,奉阎王爷之命,带进十八层地狱,千刀万剐,石磨碾骨,永世不得超生……”
我娘,这不是开玩笑吧,老子虽然杀了不少人,可那多是日本鬼呀,他们也能算是人吗?
我想到这儿,刚要喊冤,忽见白无常把手里的铁链子哗啦抡到了我脖子上,用力一拽,我整个身子就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山花,山花呢?
我拼力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忙低头看去,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还在呼呼大睡,粗壮雪白的大腿,葫芦似的两个大奶……还有,咦,她身边咋还躺着一个人?
平头方脸,结实的胸膛,粗壮的腰身,肌肉凸起的长腿,那,那不是我吗?
我懵了,眼看着被黑白无常套着锁链带出了树林,才猛然明白过来,躺在地上的是我的尸体,而被套的是我的灵魂呀。
特娘,早知道死这么痛快简单,我还怕个鸟呀。
只是,我还留恋着阳间,挂念着玲花、大花瓶和龙种、小鹅、还有萍儿、秀儿、还有那个赤着身子躺在草地上的林山花,她真是个‘好货’呀……
“小子,还在想女人呀?”白无常似乎能感受到我的心灵信息,讥讽道,“你小子就是死在女人身上的,我告诉你,淫一个女人减寿一年,没想到你到死还不悔改……”
黑无常道:“悔改个啥,阎王殿里早有刑事鬼拿刀等着呢,剐他一千三百三十三刀,剩下一架白骨,再投进十八层地狱用巨石大磨推了,他的灵魂也就没了,先让他在美一会吧,哈哈……”
我心里不由一阵悲哀,忽然又想到了三麻子,哎?对呀,三麻子作恶可比我多了去了,阎王爷咋不逮他?留大恶,抓小恶?我死不瞑目。
我道:“我不服!”
黑白无常闻声转过头来,刚要开口,我说道:“那个胡大海三麻子,年龄比我大,作的恶比我多几倍,你们咋不逮他?”
我这一问,把黑白无常问懵了。
黑无常和白无常一滴咕,道:“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我们只是照单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