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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黄庄镇子上的那个小旅店里,天色已经快黑了。
三麻子也等的焦急,一进门,他就急不可待地问道:“咋样了,郭子,找到那个梁大牙了吗?”
我得意而又兴冲冲地道:“找到了,很顺利。”
“噢,”他一听也高兴起来,“那他还敢认你吗?”
我刚要答话,突然又想起了“大花瓶”的事,便不敢和他说实话,就道:“认得是认得,但因为去年那事,他一见着我,吓了一跳,骂了几句就让我赶紧走,别给他招麻烦。”
三麻子一听,皱眉道:“奶奶的,那些汉奸忒不可靠,连亲戚都不顾。”
我不想让他说我表叔的坏话,就反驳道:“不是不顾,是因为你去年那事作大了,到现在鬼子还通缉你呢。”
“那……”三麻子盯着我继续问道,“他没问我去哪儿了?咱可别让那家伙盯上。”
看来三麻子也是心虚。
我道:“问了。”
“你咋说?”
“我说你死了。”
“啥?”三麻子猛一瞪眼:“你个兔崽子……”
他骂着,伸手就要揍我。
我吓得忙把身子往后撤,连连辩解道:“要不我咋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他们死心吗?也是为你好……”
三麻子一听,想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就恨恨地道:“那他还问啥了,你又咋说的?”
我摇了摇头:“没了。”
“啥?”三麻子一听又火了,“那个黄孙子呢,打听明白了没?”
我见他说话火刺刺地,更不敢说实话了,就道:“他?当副团长呀,在军营里呗,还能干啥。”
三麻子没脾气了,只是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骂道:“你娘,没脑子就是不行,这让你去攀亲戚,钱啥的都给你准备好了,开着造就是了,目的就是打进去,扎下根,然后再......没想到你小子被人骂了几句就回来了,若早知道这样,你还去了干啥?”
我心里偷笑,你知道个屁,老子在背着你做大买卖呢,哼!
不过这次是绝对不能再跟你说了,也绝不能再让你搞破坏,至于那个黄孙子黄长武,到时看情况,能顺带着灭了他就灭,灭不了就拉倒,反正也不是我的仇人。
现在最重要的,最头等的大事就是继续播撒龙种,那可是百年大计呀。
我们正在屋里争执着,掌柜的推门进来了,且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看来是三麻子早特意让他去买了食物,等我回来一起吃。我心里不由一热,想想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便道:“三爷,别生气了,今天白跑了一趟,我也不愿意,明天我再去趟,一定带些好货回来。”
三麻子一听,也不再计较了,就让掌柜的上了炕,我们三个一起吃喝起来。
掌柜的以为我今天去县城没拿上好货,就劝道:“老哥,大侄子,做买卖这事吧,别心急,要慢慢看,看好了一把抓下,就能挣大钱,要不光心急,胡乱买下,到时不好卖,那就麻烦了,你们说是不?”
他当然是不急,我们在这多住一天,他多挣一天的钱,而且还能跟着吃点喝点。不过,他说的这话,我心里是很舒服的,因为我也想在这儿多磨蹭些日子,等和“大花瓶”对接上,妥妥地把‘龙种’滋润地播撒下了,再走也不迟。
胖掌柜的说了这话,我们都不吭声了,接着把话题转入了其他八卦上。
吃饱喝足后,胖掌柜的又问起找女人的事,说昨晚都跟人家定好了,今晚再不让来,那以后人家可就不会再理这个茬了。
说实话,如果昨晚我还渴望的话,那现在就不想要了,这还要攒着精力给“大花瓶”播撒龙种呢,不能随便浪费了。
三麻子似乎也没心情,瞥我一眼,问道:“你呢?”
我摇了摇头:“我一天来回走了一百多里路,腿都痛。”
胖掌柜的一看急了,道:“哎呀,没事的,你们实在不想做,正好让她们来给你捶捶背,按捏按捏也行呀,这都早说好了的事……”
三麻子无奈地打断他,道:“那就去令来吧。”
胖掌柜的一听大喜,忙应了一声,颠颠地跑出了屋。
不大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抬头望去,见掌柜的咧着嘴,满面春风地进来了,而后面却没人跟进来。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胖掌柜一回头,冲外面道:“大妹子,都进来吧,没事,外地的,没熟人。”
话落,门口才拥拥挤挤地探进来两个人头,一看就是那种极为朴实的穷人家的女子。
“哎呀,没事,没事,害啥羞呀,男女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一吹灯,就跟在自家一样。”胖掌柜的说着,过去就拽她们。
我晕,真是干巴脆的大实话呀,不过对于良家妇女来说,能走出这一步是很难的,除非自己的男人没了或那玩意不行,仰或是家里确实穷的揭不开锅,否则是不会出来干这事的。
俩女人被胖掌柜的拽着,低着头走了进来。
我这才看清了她们的模样和身材。两个人都不胖,大约都三十多岁,一个穿着灰布棉袄裤,一个穿着素色花袄,黑裤子,都是黑棉鞋。头上也都戴着蓝色围巾,不过已褪了颜色,有些发白。
“这俩姊妹呀,都不容易,一个男人死了,撇下她和两个孩子,没吃没穿的,整天出去要饭,我觉得可怜,就……唉。”胖掌柜的摇了摇头,又指着另一个,“她男人是个赌徒,欠了人家高利贷,被人打断了双腿……”
我晕,这么惨,你让我们还怎么下的去手呀。我瞅瞅站在炕下的俩女人,首先焉了。
而三麻子一听,似乎来了兴趣,冲那胖掌柜的道:“噢,这样呀,那行,你出去带上门吧,等会完了会叫你的。”
胖掌柜的忙应了,又叮嘱俩女人:“这两位爷是潍县来的,做的都是大买卖,你们伺候好了,不会亏待的,是吧老哥?”
他这是在替俩女人要小费呢。
三麻子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胖掌柜的一走,剩下那俩女人站在炕下,我和三麻子坐在炕上,这气氛就拘束起来。
三麻子瞥了我一眼,道:“你想要哪个?”
我脸一热,吭哧着:“其实,我……”
“别装,装啥装,”三麻子冲那俩女人粗声道,“先脱了衣服吧,我这小伙计喜欢奶大屁股肥的,瘦的不感冒。”
我晕,这家伙说的也太露骨了吧,人家毕竟是良家妇女呀。
不等那俩女人有所反应,我急声道:“我要睡觉,你们玩吧。”
转身躺下,面朝墙,拉过一条被子就蒙住了脑袋。
三麻子以为我是在装逼,低骂了一声,又对那俩女人道:“那好吧,快脱了衣服上来,给我锤锤背,揉揉腿,今晚这单就算结束。”
话落,那俩女人见再这么磨叽下去,连捶背的机会都没了,就一阵悉悉索索,脱了衣服,上了炕。
我说是睡觉,这身边在忙活,能睡的着吗,只听哧溜吧唧的一阵亲嘴声,把我的*火也勾上来了,但还是不动,一是内心真不想,二是自己已经说过那话,也不好意思再转头厚着脸皮要。
正烦着,不料,被角一掀,一个女人哧溜钻了进来,赤着身子紧紧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娘,这肯定是三麻子示意让她进来的。
我身子猛地一颤,脑袋晕了,我不动,背后那女人也不动,看来她也害羞。
我还就不信了,老子为百年大计,这么点诱惑再顶不住,那还能干啥?我闭眼不吭声,而那女人也不再动作,就这么的,不知不觉,我竟迷糊过去了。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俩女人不知啥时早走了,而三麻子也早早起来了,正穿着衣服坐在炕上,气沉丹田地盘腿打坐。
见我醒来,他也动了起来,道:“昨晚睡得还好吧?”不等我答,又道,“今天你再去县城,一定要跟你那个表叔巴结上,只有通过他,咱才能顺藤摸瓜呀,唉,若他那边实在不行,三爷我就亲自进城寻机会,奶奶的,我就不信弄不死那个二孙子。”
这正合我意,即使他不让去,我也要诌个理由去的,另外,报仇的事是绝对要拖后的,先给“大花瓶”对接上,播洒下龙种再说。
我痛快地应了,草草吃了点饭,刚要走,三麻子又叮嘱道:“今天必须跟你那表叔黏糊上,掏点有用的东西回来,别他娘的跟个棒槌似的来回窜。”
我也突然想起了梁大牙要我跟他干的事,就问道:“那,那今天跟他套上近乎的话,他若要把我留在他那儿咋办?”
三麻子一听,一拍大腿,道:“好呀,更好,你就赶紧留下,等摸清了那个二孙子的出行规律和他经常去的地点,你就赶紧溜回来,咱这事就成了一半,明白?”
我应了,又扛着那根扁担,戴着狗屁帽子上了路。
天有些阴沉,灰蒙蒙的,小北风也极为凛冽地一个劲地猛刮,出了镇子,四野一片荒凉,目力所及之处,有一只流浪狗在空旷的田野里溜溜达达。
我抄着手,缩着脖子,把狗皮帽子的俩耳朵紧紧系住,顶着风,抱着扁担,大步向西北方向的县城走去。
我不知道梁大牙跟王大拿夫妻对接的怎样了,不过从梁大牙的口气里,王大拿夫妻对我应该没啥仇恨,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小跟班,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三麻子。
只要我跟他彻底撇清,应该会有戏,何况他们还急着要‘龙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