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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谁在下面砸门?”三麻子见我一屁股砸倒了地上,知道不好,急问道。
我手指着窗外,战战兢兢地连话都说不齐了:“鬼,鬼子,一大片……”
三麻子一听,脸色唰地白了,他表情急剧变化着,也感到了危机的来临。
一枝梅和小红也忙了,持枪奔到窗前,朝下一望,转头冲我们道:“叔,大哥,鬼子来这里要干啥?是不是例行全城大搜捕?”
三麻子猛一皱眉,好像又回过神来了,低声对一枝梅道:“你俩先去卧室钻我床底下藏着,我和郭子下去看看啥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你俩别冒失。”
一枝梅迟疑地应了一声,瞥我一眼,带着小红向卧室溜去。
我则搀扶着三麻子,急急向一楼走去。
这时,“咕咚、咕咚”地砸门声更急了。
“来了,来了……”不等下到楼底,三麻子就大声嚷了起来,“谁呀,咋这么不文明呢?”
我则吓得腿都发软了,心说完了,还不文明,等着被鬼子练刺刀吧,你娘,死麻子,这下跟着你混到头了。
“三爷,我真的不想死呀。”我绝望地低声哭道。
三麻子的胳膊肘猛拐了我一下:“镇定,你娘的,你这个熊样,死的更快,别哆嗦,一切听我的。”
他低声叮嘱着,来到了一楼。
三麻子大声道:“来了,来了,这黑灯瞎火的,老子不出诊了!”
他嚷着,用手拽了我一把,让我去开门,我哪敢?可早晚的开呀,晚开他们会更怀疑。
只好硬着头皮,溜过去,哗啦撤了门闩,旋即闪到了门后。
几个持枪的伪军忽地冲了进来,刺刀迎面对准了三麻子。
“呀,老总,干啥哩?”三麻子惊叫一声,伸头朝外望去。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胡神医,里面有人没?”
我靠,闹了半天原来是梁大牙啊。我突然想起了一枝梅曾跟我说过她俩抓到个伪军逼问我下落的事,这梁大牙很可能是来找我的。
想到这儿,我大松口气,忙从门后闪出来,连叫:“表叔?我,狗蛋,嘿嘿,你们是来找我吗?”
我这一嚷,三麻子立刻明白了啥意思,也忙道:“梁队长呀,来来,快进来,我以为是谁来了呢,呵呵……”
“屋里就你们俩人吗?”梁大牙问着,进了门。
三麻子道:“我倒想有个娘们暖被窝,可咱这老目卡哧眼的,哪个女人能跟咱呀,哈哈……”
梁大牙一听放心了,便跟着我和三麻子上了楼,其他伪军和两个鬼子则呆在外面。
果不其然,他是听了那个伪军说有两个持刀的女人在找我,所以才带着几个人,以抓恐怖分子的名义,来这里查看。
梁大牙,不愧是亲戚加长辈呀,不过你的好心,却差点把我吓死。
梁大牙在问了这儿有没有两个持刀的女人来过后,又问我的腿病治的咋样了,我刚要说没事了,三麻子却抢先道:“表面是好点了,不过还要继续吃药加按摩,否则还要有反复,若那样,不光腿难保,命也够呛。”
他这一说,梁大牙哦了一声,点头道:“那好,就让狗蛋在您这住着继续治吧,胡哥,麻烦您了,唉,这孩子从小命苦,没人痛没人理的,我这个做长辈的心思心思都觉得可怜。”
我听了梁大牙这番话,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这世界上,能关心我的,也就他了,表叔,我这辈子不会忘了您的好的。
梁大牙和三麻子寒暄了一会后,又叮嘱我在这好好养伤,手脚勤快着点,不定胡神医一高兴,收我当徒弟呢,若那样,他就放下这块心事了。
三麻子哈哈笑道:“好啊,我看这小子心眼不错,不过还得观察一阶段,关键是他不识字,这是个大毛病,不过你别担心,没事的时候我教他认认字,年轻轻的,脑子应该记得快。”
送走梁大牙后,三麻子冲我低声骂了句:“没想到你这小崽子还挺会玩呢,忽悠了个表叔。”
靠,啥叫忽悠?本来就是嘛。
接下来,就要面对一枝梅和小红了。我不知道她俩是要在这住下去呢,还是要赶紧离开这地方,四处游荡。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后,三麻子直接问道:“大妹子,现在咱们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你也知道我的人品了,今后你俩想咋办?”
一枝梅似乎已经想好了,瞥我一眼,道:“叔,寨子已经被那些杂种一窝端了,弟兄们也都死了,我俩……你不是说过要我和大哥成亲吗?”
我靠!我一听,心里暗暗叫苦,这都啥事呀,若她不被三麻子糟蹋,也许我还能愿意,可……还有玲花,我在她面前发过誓的……
再者,这女人匪气太重,动不动就拿枪拿刀的吓死个人,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我忙朝三麻子使眼色,要他别应。
不料,三麻子却痛快地答道:“是啊,这事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给话做主。”
你娘,你这杂种日了她,让我替你刷锅,这还是人吗?
可我心里虽然恨得要命,嘴上却不敢说呀,否则被一枝梅拔枪相向就没面子了。
我急忙假装咳嗽了一声,三麻子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这些日子还有很多事要出去办,等忙完了,再给你俩把亲事办了,你看……”
“啥事?”一枝梅问道。
看来她对三麻子的回答不是太满意。对于女人来说,有个家,有个实落地,总比四处漂流强。这追寻了近半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们,心结也打开了,又要拖下去?
三麻子一笑:“客户,日本人,还有县政府的,好几个病号,都还在治疗阶段,整天忙着去给他们诊病开药。你知道的,日本人不好惹,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他这话,一枝梅不由得不信,因为她们今天来这里蹲守了大半天,三麻子才回来。
一枝梅不吭声了,三麻子又道:“大妹子,还有件事,不知你想不想让我帮你?”
一枝梅一愣,不知他啥意思。
于是,三麻子就道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思路:要一枝梅和小红和我们一块去济南府灭了“活阎王”他哥一家。
这乍一听,管她俩啥事?可三麻子既然说出来,就自有他的道理呀,端了黑风口土匪寨的军队,不就是“活阎王”的大侄子干的吗?那么多弟兄惨死在他的枪下,做为头领一枝梅,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去报仇吗?
我靠,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认为有道理,而一枝梅也不知是个套呀,听了更感激他了,大叔好人呀,替我们袭击了警察所,报了杀夫之仇,又要帮我去济南府报弟兄们的血仇,这样有情有义的老者,世界上能有几个?
却不知道,三麻子是在拿她们当枪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枝梅很兴奋也很痛快地应了。
接着,三麻子又分析了当前县城里的情况,要一枝梅和小红出去租个房子暂住,等他忙完了,再给我俩办婚事,然后一同前往济南府,报了仇后,两两成对再享天伦之乐。
也就是说,三麻子要和小红做夫妻?这事若不摸情况的人也许觉得荒唐,但两人早已有了事实,再经麻子这么一忽悠,就顺理成章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三麻子带着我和一枝梅及小红,去租了一间房子,要她俩暂住,为了掩人耳目,就让她俩假装做个小买卖,并给了她们十块大洋,说没钱了再找他要。
并叮嘱,平时没事,最好不要去神医堂,因为日本人也经常去,万一擦枪走火就坏了,那样不但命没了,报仇的大事也就泡汤了。
一枝梅和小红面对这么个恩人,自然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甩掉这两个累赘后,我和三麻子返回神医堂。其后的日子里,他依旧天天去泡“大花瓶”,我仍然呆在家里,不过因危险已除,心里也没了顾虑,又不愁银子花,所以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我整个形象也大变,本来就身高体壮,有模有样,加上吃的好,穿的也像个城里人了,形象就更牛逼闪闪,英俊潇洒,威武雄壮了。
临近年关,三麻子更忙了,若说以前是假忙,现在可是真忙。
他结交的达官贵人,过年要礼尚往来呀,所以店里天天有人来送礼,我们也天天往外送。
腊月二十二,最重要的大礼要往县长王大拿家送了。
三麻子准备了一条牛腿,两只扒皮的整羊,外加一百块大洋。还有别人送来的东西他也挑了几样,凑一块,装了满满的一黄包车。
一大早,我们穿戴一新,坐上两辆事先订好的黄包车,外加载着礼物的一车,风风光光地就向王大拿家奔去。
车子刚拐进王大拿家的那条胡同,就看见门口停了好几辆黄包车,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不过看车牌,不是日军的,应该都是来送礼的。
我心里暗暗感叹,当官就是好呀。怪不得三麻子绞尽脑汁要给“大花瓶”种上呢,这以后儿子若做了大官,他这个老太爷就只管在家收礼就行了。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门外却没人,几个看门的警察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把东西往西厢房搬呢。
三麻子下了车,拄着文明棍,朝三个黄包车夫一挥手:“把东西搬进来。”
说完,让我搀扶着他就进了院门。
“王县长,王夫人,老哥我又来了,哈哈……”
三麻子春风满面地嚷着,一个女人就从屋里闪了出来,我眼前一亮:是“大花瓶”。
只见她披肩卷发,蓝绸缎旗袍,高跟鞋,那模样,那气质,是玲花和一枝梅等乡下女人绝对不能比拟的。
“是哥哥呀,正想去请你呢,来的正好,呵呵……”
“大花瓶”爽朗地笑着,眼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我,一愣:“这位是……”
“噢,犬子,犬子,来过一次,你忘了?”三麻子笑道。
“大花瓶”眨眨眼,好像突然想起来,忙点头:“是吗,几个月不见,真大变样了呢,我都认不出来了,嘻嘻……”
她跟三麻子说笑着,眼光却不停地往我身上打量。
我心猛地一紧,咦?难道这娘们看好我了?不由一阵激动,忙假装害羞的道:“阿姨好!”
“大花瓶”呵呵一笑,眯眼看着我:“你好,小伙子。进屋,快进屋,嘻嘻……”
她呵呵笑着转身屋里走去。我发现她的屁股又圆又大,心里不由颤抖了下,这若……
你娘,她若有意,我必有情,三麻子,你给老子下过套,老子也给你下回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