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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卷画上的墨点,忽隐忽现,勾勒出无数线条,先是像一个人,再后来又像是一只狐狸,可紧跟着,人与狐狸的线条重合到了一起,变得——流动,对,是流动!
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线条在流动,只是流动的瞬间,勾勒出一幅幅不同的画像!
这不单单是一幅画,而是很多幅画,部分一样的,部分不一样的,当我集中精神注入这画中的时候,那流动的线条,便成了一幅幅拼凑起来的漫画!
就好像印在脑海之中的一样,简单线条勾勒出来的人也好,狐狸也好,仿佛他们所代表的意义,直接印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最先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吕无名!
看不清脸,看不清高矮胖瘦,但那个名字就直接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而随后,出现的那只狐狸,就是白苏,九尾妖狐!
吕无名,和白苏,渐渐重合在了一起,续而便是新的一个人出现!
莲生!
还有一只凤凰!
那凤凰站在莲生的肩膀上,轻轻啄着莲生的脸庞,续而,便是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
吕无名再次出现,仿佛高高在上的天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闪电劈中的凤凰与莲生,旋即,他转过头,画面变成了他面对还是狐狸的白苏!
此刻的白苏,却不再是九尾,而是十尾,他扬着狐首,仿佛不甘长啸,像是发泄着什么,又像是抗争着什么,高高在上的吕无名什么没说,就是缓缓下落,再与白苏重合!
这一次,重合之后再散开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爷爷莲翊,一个,是莲家老祖转世重生的莲墨!
我的爷爷,竟然跪在了莲墨的面前,俯首称臣!
莲墨将手抬起,放在了爷爷的头上,爷爷跪在地上,居然去亲吻他的鞋面!
而在爷爷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婴。
那……竟然是我!
爷爷捧起身为女婴的我,双手聚过头顶,像是要献给莲墨。
莲墨却摇头,指着女婴,好像在说,她还小,把她养大,才有用!
我爷爷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爸,另一个,是我小叔。
他们没有跪在莲墨的面前,但,紧紧站在我爷爷的身后。
莲墨消失,所有流动的画面,便定格在跪在地上的爷爷双手举着身为婴儿的我,我爸和小叔站在后面,仰头看天。
这一刻,卷画上的画面彻底定格,然后所有的墨点瞬间趋于平静,仿佛从未产生过变化!
“莲初,莲初!”
白苏焦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可我眼前,却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幻影,仿佛刚刚在兽皮卷轴上出现的那一幅幅画像,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
我好像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幻象,也定格在爷爷跪在地上,举着还是婴儿的我,双手献给莲墨,我爸和小叔就站在他的身后,冷漠看着这一幕发生的那个画面上!
“不!”
“不!”
“不!”
我不愿意相信这个画面的真实,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
嘭!
一道强光闪过我的眼睛,将我眼前所有的幻象打碎,转瞬,所有的一切暗淡下来!
还是那张餐桌,餐桌的对面是一个无比丑陋,抱着一直老鼠当宠物的女人,而餐桌上,刚刚铺开的兽皮卷轴上,满是墨点。
白苏在我的身后,单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点在我的额头正心,深邃的眼眸里,流露的全是焦虑不安!
“白……白苏……”
我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意识便猛地消散,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之前住的那个酒店,枯黄的台灯在旁边亮着,白苏一直就守在我的身边,紧紧握着我的双手!
“莲初,你终于醒了!”
白苏一直盯着我,见我睁开眼睛,脸上的焦虑终于化去,转而变成了高兴!
“白苏……”
我的脸色猛然一白,抓紧了他的手,脱口而出:“我爷爷,和莲墨认识!”
白苏仅仅只是跳了下眉头,再无任何表情变化,续而,他才说道:“看那副兽皮卷轴,你消耗了太多精神,需要休息才是!”
他的反应,让我的心突然一沉:“那兽皮卷轴上记录的事情,是真的!”
我当然没有忘记兽皮卷轴上所记录的事情,也对爷爷和莲墨相处的那个画面,无比深刻!
“哪件事了。”白苏口气淡然,好像不想与我多谈这件事,只是不停的劝我道:“还是多睡一会儿吧,不要乱想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如果我真的是千年之前那位双生罗刹的妹妹,那么作为莲家老祖转世的莲墨,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可以说,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和莲墨有关,是他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对付白苏,但我的爷爷,我的爷爷,他怎么会……
我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全然没注意我都把白苏的手,几乎握变了形:“我爷爷,和莲墨,早就认识!我爸,还有我小叔,他们,他们早就知道……”
白苏拍了拍我的手背,终于叹了口气。
我全身的力气,也仿佛一瞬被抽空,那沉下的心,霎时变得冰凉!
也就是说,爷爷打从我小的时候,就见过莲墨,而且,那个时候的爷爷,就已经臣服在了莲墨的面前!
养大我,是莲墨的注意,而我爷爷,只是执行者!
我爸,还有小叔,都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也怪不得,我爸和小叔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也都不肯说!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能是这样!
我疯了一样的冲起来,使劲抓着白苏,拼命的摇晃起来!
“这是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白苏,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我想让白苏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有人蓄意在陷害我的血肉至亲!
但白苏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叹气。
我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流下来的那不是泪,是血!
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