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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座祭坛,处于整座井底最深之处,四周虽刻满了各色莲花图腾,却不难看出,这偌大的洞穴,是长年累月,被水冲出的一个天然溶洞。
他们口中的那座祭坛,则屹立在溶洞最中央的地带,表面上是一个八卦图形,以一条水渠,将整座祭坛一分为二,一半黑,一半白,每半各刻有奇奇怪怪,与道家中阵法,符箓的印记有些相似,却又与他们南辕北辙,大有不同。
而这座祭坛四周的摆设,更如浑然天成般,与这祭坛融为一体,带着一股庄严,却又不失诡异的气息。
绿袍子阿婆,拿了两根红线,分别系在了我的手脚之上,随后又拿朱砂,在我的两只手臂上,画了一个像是印记,又像是巫术一样,十分繁琐的东西。
待做完这些后,绿袍子阿婆这才将我带到了黑色那一半的祭坛之上,随后又招来一根绳子,狠狠的将我绑在了上面,直至将我处理好后,这才让胡秀秀将两眼无神的白苏带到祭坛的另一端,将画在我手臂上的印记,画在了白苏的两只手臂之上,随后才将他绑在了白色那一半祭坛上。
直至我俩都被安放在了祭坛上后,尊上这才令人将做法的东西摆在了祭坛前方,随后数以千计的死士,猛地从暗处涌了出来,齐齐的跪在了祭坛之下,每人都裹着宽大的黑袍,令我根本看不清他们黑袍下的表情,却好似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阴气,正源源不断的朝着祭坛中涌去,尊上显然是想集这些黑袍人之力,将偌大的阵法启动。
而绿袍子阿婆,更在这时,走到了祭坛前方的法坛之中,手里拿着只落满白须的小白棍,脸上还带了一张像是鬼怪脸谱一样的面具,夸张的一边挥动小白棍,一边手舞足蹈的挑着奇怪的舞蹈。
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我身下的祭坛便越是热的厉害,甚至热到我根本就无法好好的躺下,拼了命的在那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出绳子的禁锢,马上离开这里。
奈何这绳子绑的太紧,我就是再努力的动弹,都无法挣脱,反倒令这绳子将我捆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仿佛只要我再动下去,就能勒进我的骨头里。
刹那间,我疼的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而我这一幕落进尊上的眼中,却令他嘲讽至极,甚至还出声嘲讽:“莲家小姑娘啊,很难受是吗?很害怕是吗?虽然你们莲家祖上作恶多端,却难有你这么有野性的小娃娃,要是你怕了,现在像我求饶,我兴许还能绕你一条全尸,让你像这胡家娃娃一样,永远的待在我的身边。”
尊上口中的胡家娃娃,便是那站在他身边的胡秀秀,可若是要我变成她那样才能留下全尸,那还不如把我挫骨扬灰算了!
想到这儿,我一个没忍住,狠狠的朝着尊上的方向“呸”了一声,张了张嘴,想要骂,白苏的声音,却在这时,忽然响进我的耳中,轻声道出一句。
“莲初,别冲动,现在惹怒他,受苦的还是你。”
一听这话,我就是再气,也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随后将目光收回,狠狠的闭上了双眼,就在我正想在心里对白苏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道“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只在刹那间,响彻我的耳旁。
随后,我只感觉一道地动山摇的声音,猛然四周惊奇,一道道碎石,更在这时,全数从顶上落下,有的甚至直接砸在了我的脸上,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八卦祭坛中那道将祭坛一分为二的水渠,更在这时,猛地喷出一道水柱,只在刹那间,便将这个溶洞的顶部冲破,更为可怕的是,他将顶部冲破之后,却半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越冲越高,仿佛下一秒,就能冲破云霄。
可就在这时,一道水柱,猛地从天空中落下,竟不偏不倚的对上了这道从八卦阵冲出的水柱,两道水柱交接的瞬间,天空中更是响起“砰”的一声巨响,无数水花猛地从天空中暴落而下,整个祭坛晃动的,就像是十级地震般,别说是站着的尊上了,就是躺着的我,都被晃的浑身发抖。
可尊上见到这一幕,却像发了疯似的,两眼瞪的极大,更是激动的跑到了法坛边上,一把抢过绿袍子阿婆手中的白棍,亲自跳起了那诡异的舞蹈。
我不知道这个尊上想要干嘛,可白苏那带着几丝戏谑的声音,却在这时,缓缓响进了我的耳中:“白苏,你知道这个舞,是什么意思吗?”
明明这种十万火急,落入他人手下的情景,我却根本无法从白苏的身上,感觉到丝毫害怕,那颗本还无比慌乱的心,更在这一刻,缓缓安定了下来,轻声在心中问出一句:“什么意思?”
哪知,白苏不但一点儿都不害怕,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冷声道出一句:“我之前就奇怪,到底是谁,敢在背后动手,与莲家有仇,又敢利用莲家来对付我,若是这人出身萨满,便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萨满?”
我又问,可白苏却没再回答我了,那道道天崩地裂的声音,更在这一刻,缓缓停了下来,我正诧异,尊上做法才做一半呢,咋就停了,却在仰起头的刹那,猛地发现,祭坛升起的水柱,虽然消失了,可天空中的水柱,却如同一道流星般,猛地朝着祭坛击来。
妈的,这么高落下的水柱,就算是液体要是打在了我的身上,就算不死,也得半残啊!
我被吓得猛地就想尖叫,却发现白苏依旧淡定的不行,一个没忍住,又在心里问出一句:“他们做法,可是想利用我对付你,现在法事都过去大半了,一旦祭坛真的被启动,你就不害怕骂?”
“我需要怕吗?”
白苏那不屑的声音,再次从我耳旁响起,就在我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白苏竟在这一刻,直接震碎了他身上的绳子,一边儿悠悠哉哉的起身,一边儿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抬头刹那,更是不屑的望着尊上,遗憾般的道出一声。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们要助人为乐,不替我将莲初送回我的身边,誓不罢休呢,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个招数,不想用莲初与我结阴亲的法子来对付我,反倒用了个这么烂的招数呢?”
听到白苏这话,我只感觉脑子猛地一“嗡”,就是再傻都能知道,白苏他丫的,再上次尊上抓我,想与他结阴亲之时,早就清醒着呢!
却依旧装出自己受伤十分弱势的样子,想将计就计,利用尊上。
莫名的,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颤,忽然有些害怕这样运筹帷幄,深不可测的白苏起来,可转念一想,白苏对我与他人不同,却又暗暗松下一口气来。
方才还在做法的尊上,在见到白苏从祭坛上站起之时,早就震惊的直接愣在了原地,那张嘴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打鸡蛋了。
几秒后,他像是这才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望着白苏问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你明明伤成那样,还离开了桃花村,怎么可能会夺回自己的意识!”
就在尊上话音落下的刹那,白苏轻轻扭动了几下脖子,一边儿走到我的身旁,轻轻挑下我身上的绳子,将我搂入怀中后,又轻松避开了,从天上落下的那根水柱,这才冷下脸来,讥讽道:“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