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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简单的茶桌,两张不太新的木沙发,桌上还放着两只一次性的纸杯,里边茶水还热气腾腾的,林秋韵却走神了。
笑声将她从走神中拉了回来:“林丫头你也不必太担心,李家小子,虽然有点脾气,但好歹还不至于乱来,虽然出招是免不了,但过招还在方寸之间,也不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你担心的那小子,既然是王老的学生,自然应付起来也不算太难就是。”
一名神气完足的老者笑笑端起桌上纸杯,劳神在在的喝了一口笑道:“这种意气之争,现在也不多见了,老头子也乐的让那些学生见识见识,说起来几十年前,倒是经常有这么些杂七杂八的辩论,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在旁边站着的学生,说来不怕你笑,当时我还见过那位奇人文远公来讲课,当时学校没这么大,学生也没这么多,可只要还在燕京城里的,都来了,能站在教室里头都是极大的幸运。不过世事难料啊,到了我也能有座位的时候,就没人讲课了,老头子当时也被拉到乡下去当了几年的兽医。”
“现在的小伙子们,听王老讲课已经不大可能了,但能听到王老的传人讲课,也是殊为不易,我拉下脸来找过几次王老,但王老都板着脸教训我,想学的东西都写在书里了,想学的自然有门道,不想学的听他一次讲课就能学到了?老头子虽然现在有点微博成就,但和王老顶嘴,那是万万不敢的,但可巧有这么个送上门来的,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才是。”
林秋韵哭笑不得的端起桌上那只一次性的茶杯,谁能想到眼前这位便是坐镇燕京中医药,身前身后名头吓死人的校长竟然是个话唠?
出身江家,林秋韵自然不乏和这些名医见面的时光,但面前老人是出了名的寡言,对自家的弟子也是罕有评价,往往只是板着脸做个表情便是天大的恩赐,谁能想到这位老人有如此话唠的一面?
她斟酌着言辞笑道:“该说谢谢的是我才是,郭老,今天的事情分明是我的私事,却扰乱了学校的秩序,您不但不责怪我,还对我这么客气,秋韵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郭老笑呵呵的如同弥勒佛:“扰乱?哪里来的扰乱,李兴秋是我们学校的宝贝,陈临就不是了?我可是叫人去录音了,待会老头子我还得好好听听,他到底给学生们讲了什么。他要是误人子弟我自然是要拿书敲他的脑袋,但他讲的要是实实在在,老头子除了感谢,就什么都没有了!”一片坦坦荡荡,郭老没有丝毫的脾气架子,说的句句也都是实话。
这么一来,林秋韵反倒不知如何说了,她和郭老之间并没有多深的联系,但秦百合和郭老却是熟识,今天来找李兴秋,拜访长辈也是应有之礼。秦百合虽然没跟女儿说,却跟郭老打过招呼,看来也是怕李兴秋和陈临闹翻不好收场,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陈临没和李兴秋吵起来,两人虽然闹的大,却是这么一种方式。
林秋韵并不了解郭老的品性,但眼下看来郭老并无责怪之意,也是感激道:“我还是得感谢郭老替陈临找了这么个能讲课的地方。”
郭老哈哈一笑:“没啥好谢的,他要是愿意来,我天天都愿意给他找这么个教室。行了,咱们也不多说,老头子也好奇他讲的怎么样,干脆一起过去看看?”
林秋韵虽说和郭老交谈,但说不担心陈临,也是不可能,此时有郭老相邀,当然是顺水推舟点头笑笑,两人一起往教学楼去不多提。
却说教学楼那边,已经是热热闹闹一片了,陈临第三问讲完,倒也没有架子,礼貌的问站在门口的那名老人能不能加两个喇叭。
中年人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去礼堂,而陈临略微苦笑拒绝,他在此是为了和李兴秋争个高下,虽说胜负之心不重,但乱换教室李兴秋未免不会多心,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陈临觉得李兴秋这帮学生们,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陈老爷走南闯北阅历不算少,一眼不难分辨学生优劣。虽说人生而平等,但他心知医学一道也是要些天赋和性情的。
李兴秋这帮学生们,在他站上讲台起就没有多半句话,没有人扰乱课堂,后来更是一起站起来听课,虽说有人并非情愿,但多数学生是品性上佳。陈临若是换了教室,他们未必有座,他这点私信,也算是还了这些学生们站着听课的情分。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燕京中医药的常务副校长崔靖,这位崔校长在国内的学术地位很高,目前也是中科院的院士,真论起来,不论李老还是郭老,都没他这么高的学术地位,只是中医真髓多在世家,崔靖并没有这种“江湖地位”。
在这方面,陈临的“江湖地位”也是高绝,青苗上人哪一代都是当世大医,陈临虽年纪不大,但崔靖眼力不错,没有违背他的意思,而是客客气气的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搬来几只音箱,整个走廊上,都能清晰的听见陈临的讲课。
这等别开生面的讲课还是第一次见,而不少学生也是大为好奇,陈临所讲深入浅出,能听懂多少都有收获,只不过不能要求每个学生都有李兴秋精心选了几年的学生那般素质,所以走廊上也是吵吵闹闹的。
这时候就是考验人的时候到来了,能听陈临这么长篇大论自由发挥的讲课,对学中医的,是一种极大的福缘,但能否把握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走廊上有人精心细听,甚至席地而坐拿笔记出来写写画画,有人却只当是评书听,手里还拿着可乐。
学校是个小社会,短短的走廊里也是一番众生相,只是教室中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陈临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门外的场景,他只是“安静”的在台上讲着。
甚至于讲到最后,他自己也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