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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八点半点刚过几分钟，蒋燕、汪海涛带领着曹晓娟走进了市政府办公大楼里黄志强的办公室。? ?? ?
蒋燕一进门就指着曹晓娟和汪海涛介绍道：“黄副市长，她就是‘花开富贵’茶楼的经理曹晓娟，这个是我们台的记者汪海涛。”
黄志强与蒋燕、曹晓娟、汪海涛一一握手后说道：“大家都请到这边坐吧。”说着他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一组沙前，指着已经站起身的一老一少两名男干部介绍道：“这位是市政府督察室的林志华主任，这位是小崔，崔建国。”
蒋燕向林志华、崔建国点点头说道：“你们好......”
黄志强又说道：“大家坐下谈吧。”
曹晓娟望着黄志强，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黄......黄副市长，今天早晨，我叔叔失踪了......”
黄志强是大吃一惊：“啊？......怎么回事？”
蒋燕急忙说道：“恐怕是被要强行收购茶楼的人带走了。”
黄志强又是一惊：“收购茶楼？是谁？”
蒋燕转向曹晓娟说道：“晓娟，你说吧，知道多少全说出来，黄副市长和林主任会替你们做主的......来，我们坐下说。”说着她拉住曹晓娟的手在林志华和崔建国的对面坐了下来。
黄志强拉过来两把折叠椅，汪海涛急忙接过来一把，他们二人分别坐在了一旁。
汪海涛抬出一只微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键，放到了中间的茶几上，又打开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林志华说道：“晓娟姑娘，请你说说吧，黄副市长已经责成我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我保证将事实真相查出个水落石出。”
坐在一旁的崔建国打开事先就放在茶几上的一台大型录音机准备录音，随后，他也打开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曹晓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事……要从出事前的一个星期说起，从上个星期一开始，每天我们的茶楼一开门，就有三四个长着一脸横肉的痞子第一拨走进来，他们要上一壶茶、一副扑克牌，天天都是一直耗到夜里两点打烊，他们每天都向我们的服务员问这问那，服务员也是老实，他们问什么，凡是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刚开始我还挺高兴，每天能有他们这几个固定的顾客准时来捧场，可是，时间长了，我就感觉到不对劲......”
林志华插言道：“他们都向你们的服务员问了些什么？”
曹晓娟继续说道：“一开始他们问服务员都是哪里的人，怎么倒班，下班后住在什么地方，工资待遇怎么样，茶楼用的茶从哪进货等等......哦，我们茶楼的服务员都是从我们老家安徽招来的，现在几个没受伤的和休班的都回老家了，她们都害怕死了......”
黄志强也插言道：“有几个受伤的？”
曹晓娟回答道：“当天上班的九个服务员都受了伤，有三个还住在医院里。”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哦，请你接着说吧。”
曹晓娟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又问道我们的茶楼有多大面积，投资多少，老板是谁，有几个股东，在本市认识那些上层的大人物等等，我问了我们的服务员，她们开始都不敢告诉我，后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们将这些情况告诉了我。再后来，就是这个星期一的晚上，大概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先后来了大约有五六十个都喝酒喝的的醉醺醺的两拨人，他们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又是摔茶杯，又是摔椅子，还大骂我们的服务员，再……再后来，他们两拨人就对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曹晓娟突然停了下来，她望了黄志强一眼，欲言又止。
黄志强正听的“津津有味”，急忙说道：“继续说。”
蒋燕也催促道：“说吧，晓娟，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也不要怕。”
曹晓娟继续说道：“后来......董阿姨他们单位的十几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那两伙人转而都向董阿姨的人大打出手，一个高个痞子抡起一把钢丝锁狠狠地打到了董阿姨的头上，董阿姨当场就昏死到地板上......”
林志华问道：“你说的董阿姨是不是就是董红梅？”
曹晓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林志华又说道：“请继续。”
曹晓娟继续说道：“他们中间一个好像是叫什么武的男人和什么妹子女人是他们的头，再后来......”突然，她又停下不往下说了，眉宇间顿时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怎么回事？继续说。”
曹晓娟脸色剧变，神情变的有些惊慌失措，两只手开始不停地抖。
林志华也急忙说道：“晓娟姑娘，你不要慌，慢慢说。”
蒋燕也说道：“对，你不要慌，慢慢的说。”
黄志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看了曹晓娟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的纸杯接了一杯冷热混合水，端过来递给曹晓娟：“晓娟姑娘，你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曹晓娟急忙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接过水杯，但是，由于没有端稳，纸杯里的水撒了一多半。
蒋燕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接过曹晓娟手里的纸杯放到茶几上，又要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被撒到身上水的黄志强也掏出手帕擦着。
曹晓娟更加的惊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黄志强安慰她道：“哦，没关系，我再给你接一杯......”说完他转身又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又拿起一只一次性的纸杯接了一杯冷热混合水。
离着饮水机最近的崔建国急忙站起身，从黄志强手中接过纸杯就要放到曹晓娟的面前的茶几上。
蒋燕急忙也站起身，接过纸杯送到曹晓娟的面前：“喝吧......”
曹晓娟接过纸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
崔建国接过纸杯，又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端了过来。
蒋燕两眼直瞪瞪的看着曹晓娟，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晓娟，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慌，也不要怕，慢慢说。”
曹晓娟的神情又变的紧张起来，她分别望了黄志强和林志华一眼后说道：“再后来的事......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林志华微微一惊问道：“为什么？”
黄志强也是一惊：“后来生了什么事？”
曹晓娟更加惊恐的摆着双手说道：“不，不.......我不能说......”
蒋燕勃然大怒：“曹晓娟，你不是要讨回公道吗？如果你不说出全部事情。黄副市长和林主任就不知道真相！”
曹晓娟望着蒋燕，突然脱口而出：“有人下了封口令......”
黄志强大惊，厉声问道：“是谁？要封什么口？”
林志华急忙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晓娟姑娘，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你不会不知道，党有当纪，国有国法，谁也不能例外！希望你实事求是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曹晓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我说，我全说。我打‘11o’报警后，是那个最先赶到茶楼的宋警官和后来的马支队，他们不许我们向任何人说出后来生的事......”
黄志强更加的吃惊，他再次厉声问道：“后来究竟生了什么事？”
曹晓娟的神情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她战战兢兢的望了蒋燕一眼，又望了林志华一眼，最后有望了黄志强一眼，她看到的都是严峻的面孔。她更加战战兢兢的说道：“后来……后来……董阿姨的丈夫秦大江……他……他掏出一把手枪，冲着那个叫什么妹子的就开了两抢……”
在坐的众人顿时都惊呆了。
曹晓娟顿时似乎变的异常的平静，她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妹子被打中了，当场就倒在血泊中，秦大江惊慌的把枪一扔就要往楼上跑，那个叫什么武的人高声喊了一声什么我没有听清，立刻就有几个痞子跑上去，揪住秦大江又是拳打脚踢，又是轮着钢丝锁打，很快就将秦大江打得浑身是血，另外的那些痞子搬起大厅里的桌椅板凳就是一通乱打乱砸，再后来，有人喊了一声警察来了，他们就都跑了......”
曹晓娟终于说出了后来生的事，她的话刚说完，人就像丢了魂似的猛然瘫倒在蒋燕的身上。
蒋燕急忙将曹晓娟的身体扶正，让她靠到沙靠背上。
曹晓娟喘着大气说道：“我......我终于说出来了......”
蒋燕又端起纸杯，送到曹晓娟的嘴边：“来，再喝点水......”
曹晓娟接过纸杯，又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
林志华抬头向黄志强望去。
黄志强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林志华又向曹晓娟问道：“小娟姑娘，刚才你说道有人要强行收购你们的茶楼，他们是怎么说的？”
曹晓娟说道：“开始我不知道，出事后的第二天中午快两点时我给我叔叔送午饭，听我叔叔说，他们找了他三趟，前两趟只是打探我叔叔的话，第三趟时他们提出了要收购茶楼，后来我叔叔问我茶楼多少钱能卖，我回答说，最少六百万，我们的茶楼的投资了不止六百万。”
林志华问道：“是谁找你的叔叔谈？”
曹晓娟说道：“头三次我没见到，不知道是谁，第四趟来的就是那个宋警官。”
黄志强又是大吃一惊，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望着曹晓娟。
林志华又问道：“你们和董红梅是什么关系？”
曹晓娟回答道：“我们不是亲戚，她......她是我叔叔开‘茶市’时认识的安徽老乡。”
林志华又问道：“你和你叔叔知不知道她是政府官员？”
曹晓娟又回答道：“开始时不知道，我们决定合伙开茶楼时才知道她是城管局的局长助理......”
林志华还要问什么，黄志强插话道：“哦，老林，上纲上线的话先不要说。”说完他转向曹晓娟：“小娟姑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晓娟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黄志强又向蒋燕和汪海涛说道：“蒋燕，小汪，你们二位有什么要说的？”
蒋燕回答道：“我没有了。我知道的晓娟都说了。”
汪海涛说道：“我补充一点，有目击证人告诉我说，他们看见从一辆红色‘本田’跑车上下来的女人就是被枪打中的人，我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车牌号，昨天下午我到车管所查了一下，车主的名字叫姚么妹，她的身份证号是……”说着他翻着手中的笔记本，找到后继续说道：“******************，家庭住址是幸福小区二十九号楼三单元十一号。”
黄志强又问道：“还有什么？”
汪海涛说道：“姚么妹的哥哥是本市的黑帮老大，叫姚三泉，我听说他前两天刑满释放了。”
黄志强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们是说……砸茶楼的事与姚三泉有关？”
汪海涛说道：“现在还没找到证据，不过他刚出来就生了这事，不能不引起猜疑。”
黄志强说道：“先不要乱猜疑，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下结论。”随后，他迅的思考了几秒钟后向曹晓娟说道：“晓娟姑娘，我非常感谢你及时的向我们反映了真实情况，我们会一条一条的调查清楚，在党纪国法面前，谁也休想逃脱！”
曹晓娟急忙站起身，向黄志强深深的举了一躬，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我就谢谢黄副市长和林主任了......”说完她又向林志华深深的举了一躬。
黄志强又说道：“不过，从现在起，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再公开露面了，也不能再和本市的任何人通电话。”
曹晓娟点点头说道：“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黄志强又想了几秒钟后向崔建国说道：“小崔，你开上我的车，将晓娟姑娘送到‘金玉满堂’大酒店的后院去，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在那接你们，到那后把这些情况向接你的人说一下。”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第给了他。
崔建国接过钥匙说道：“好的。曹晓娟……同志，请你跟我走吧。”
曹晓娟再次向黄志强等人一一鞠着躬说道：“谢谢您了黄副市长、林主任……也谢谢您了蒋记者，汪记者……”
曹晓娟跟着崔建国走后，蒋燕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们也要告辞了。”
黄志强说道：“好的。不过，我提醒你们二人一句，今天的事你们要保密，不要外传。”
蒋燕点点头说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严守机密。”
汪海涛急忙问道：“那我们……哦，黄副市长，我是说我们是否还能按照我们的方法继续调查？”
黄志强说道：“当然了，你们当记者的有你们独特的视角和……你们自己的渠道。有什么新情况你们可以直接向林主任汇报。”
汪海涛顿时兴奋的点着头说道：“请黄副市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黄志强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的要调查的对象很可能不是一般人。还有谁和你们一起调查此事？”
蒋燕说道：“现在就海涛自己，一开始参加调查的摄像有别了的任务。”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蒋燕啊，你暂时不要把这些情况告诉老何，他那一摊子够他忙的了，不要再分散他的精力。”
蒋燕点着头说道：“好的。”
随后,黄志强与蒋燕、汪海涛一一握手道别。
蒋燕、汪海涛走后，黄志强又向林志华说道：“老林啊，这事有你牵头，马上组成调查组，如果有必要，可以让纪委和政法委派人参加。”
林志华也点着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黄志强又说道：“有什么新情况直接向我通报......”
林志华再次点着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保密的专线电话话筒拨通了梁国英的在“金玉满堂”专案组小楼的保密电话。
电话里传来梁国英的声音：“黄副市长，我是梁国英......”
黄志强说道：“梁书记，督察室的小崔开着我的车给你送去一个人，请你在你那给她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小崔已经动身了......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是个什么人？”
黄志强说道：“一个很重要的个女证人，具体情况小崔会告诉你。”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有个新情况我向你通报一下，我们昨天晚上又对钱钟山的家进行了第二次搜查，从凌雪的房间里搜出大量的现金、债券、银行定期存单等物。“
黄志强惊异地问道：”你是说…….在凌雪的房间里？“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是的。我已经下令对凌雪进行隔离审查。”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你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急忙说道：“哦，没有了......对了，崔书记早晨来了电话，他今天晚上回来，我们是不是一起向他汇报一下情况？”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可以，你和崔书记定好时间通知我。”
黄志强：“好的，就到这吧，再见。”说完他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手表后向林志华说道：“老林，你也可以走了，就按我们刚才说道，你抓紧吧。我十点钟还有个会。”
林志华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提起茶几上的录音机，转身走出黄志强的办公室。
黄志强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宇间顿时显现出异常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