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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拄着拐杖走出别墅,天空里飘着细细的雨,青石板的路面已经湿漉,略微的湿滑,她刚走出几步只听哧的一声,双脚向前溜去,而身子却向后仰倒。
眼见着脑袋要和路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乌云不由吓得尖叫出声,手中的拐杖脱落出去,就当她以为自己会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眼前一花,一条结实温暖的手臂捞住了她的腰肢。
“李……李先生。”乌云瞪大了眼。
昏暗的路灯映着李狂风的面颊,细雨从他眼眸处飘过,他的脸仿佛在发光。李狂风扶起乌云,拾起滚到一边的拐杖放到乌云的手中。“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轻轻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有关怀。
“我是想找你。”话说出来后乌云感到难为情。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狂风的声音有明显的笑意。
“浴室的热水器好像坏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好。”李狂风马上答应下来。
他扶着乌云,其实就几步路,在门前乌云下意识去看他,他的面上犹有微笑,沐浴着灯光的细雨飘过他抿起的嘴角。
乌云引着李狂风去浴室,指着热水器的花洒道:“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就突然不能用了。”说着,她瘸着腿走到花洒前,取下花洒,再打开开关。“你看看一点水都没有。”话没有说完,一股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面喷射而出。
这花洒不但有水,而且出水量还很多,乌云似乎无意用花洒出水的方向对准了李狂风,霎时水花向着李狂风的头顶和衣衫上洒去。
“怎么又有水了?”乌云装出吃惊的样子,但手中的花洒仍是对准李狂风。
李狂风的发丝里不断有清亮的水珠淌下,衣衫也被淋得湿透,乌云这才慌张地关上了花洒。“对不起,李先生,这花洒又无缘无故地好了。李先生,你的头发湿了,我去拿毛巾给你。”她匆忙地走出浴室,去卧室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交给李狂风。
看到李狂风的衣衫湿漉地贴在身上,乌云又道:“李先生,你的衣服也湿了,赶紧脱下来,我去给你熨烫一下。”
“不用了,我回家去换。”
“这怎么行?你的衣服是我弄湿的,我当然有责任将它熨干。”乌云盯着他,他的衬衣扣得很严实,连脖颈都没露出来。
“真的不用。”
李狂风不断推辞,乌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莫非李狂风真是蓝天,他不愿意脱衣服就是怕自己看到他躯体上的恐怖疤痕,从而曝露他的身份。
乌云不由分说便去解李狂风衬衣的扣子,这厢李狂风赶紧伸手去挡,一来一挡,乌云的力道便用大了一些,只听嘶的一声,几粒扣子全被扯了下来,霎时露出了里面小麦色的肌肤。
李狂风的身体上没有疤痕,他的皮肤光洁而结实,虽然不像健身运动员,但也有六块腹肌。虽然没有触摸,但看得出来,皮肤很细腻。
“对不起。”乌云慌的蹲在地上去拾扣子,这时扣子早不知滚落在哪个角落中。
“你腿不方便,不要蹲着。”说着,李狂风扶起了乌云。
乌云面色酡红,刚才眼中看到的那强壮的躯体令她忽起了羞涩感,那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我家中有其他的扣子,可以和你的衬衣配一起。李先生,你把衣裳脱下来吧,我去缝扣子。”
事已至此,李狂风也不再坚持,他脱掉衬衣,乌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裸|露的后背同样结实光滑。乌云不禁想到,他的皮肤的触感一定就像丝绸一般。
上帝保佑,他不是蓝天。
蓝天是永远回不来的。
乌云彻底地安下心来,同时她心中还有一阵窃喜。“我只是个迷恋皮相的蠢物,上帝原谅我。”她拿着湿漉的衬衣进入卧室,取出针线盒,里面有几粒衬衣专用的钻扣,乌云细心地先对齐扣眼,然后将钻扣缝上去。
她缝得微松,这样系上扣子后不至于因为太紧,使衣服不服贴。
衬衣还是湿的,乌云将挂烫机插上接线板,约摸十多分钟便将衬衣烫得笔直,毫无褶印,宛若刚从商场买回来的一般。衬衣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乌云红着脸将它递给李狂风,眼神有意无意地向李狂风的胸前看去,顿时心跳如擂鼓。
李狂风穿上了衬衣,那健美的肌肤也消失在乌云的眼中,她不免怅然若失。
“太晚了,我该回家,明天见。”
乌云没挽留,送李狂风出院子,回来后她心跳仍是剧烈,两颊如火烧,对镜自照,脸红得像绽开的石榴,便连脖颈里也如同抹了胭脂。
“我好像又爱上男人了。”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乌云正在出神,猛然被吓了一跳,是姚腾飞打来的,乌云按下接听键。手机里面姚腾飞的声音很急,只听他道:“乌云,找到吕天枢了。”
乌云啊了一声,道:“你们在哪里找到他了?有没将他抓起来?”
“在西山发现了他,但发现的是他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局里前两日安排吕天枢的父母来鹏城做DNA鉴定,鉴定结果刚刚出来,确认了吕天枢与他们的亲子关系,也证实尸体就是吕天枢。”
乌云吃惊不浅,道:“吕天枢怎么会死呢?这怎么可能?”她仍是不相信。
“吕天枢是被人枪杀,尸体埋在西山,几天前他的尸体被狗扒了出来,这才有人报了案。”
“那是谁杀了他?”
“目前不知道,但初步也得到一些线索。”
手机挂断了,乌云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其他的,吕天枢的死使自己重新获得了安全,但是内心却不知怎的有丝说不出的惶恐。
楼下忽地传来了砰的声响,乌云一怔,拄着拐杖走下楼梯。
按开客厅的灯,地面上有一张八寸水晶像框,像框外面的玻璃摔得四分五裂。乌云蹙起眉头,这像框安装在墙壁上十分牢固怎么可能会掉下来呢。
乌云走到大门前,外面夜色寂静得如一潭死水,连一丝晕动的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