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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原本脚下无力,一路跌跌撞撞,这一听,脚下一滑,一头就裁了下去,双膝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差点背过气。
宝瓶一边拭图搀起钟氏,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慌不择路,不停在花坛边绕圈子跑的周玉苏,见四周已有灯烛亮起,一脸焦色道:“大夫人,我们得敢紧帮少夫人一把,她这模样让人见了,大公子回来后,准得疯了。”
宝瓶话不无道理,尽管钟氏疼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忍着,一瘸一拐地拼命朝周玉苏跑去。
至廓道拐弯处时,钟氏猛地看到有守夜的奴才提着灯笼跑了出来,她倏地收势住身子,狠声道:“不行,从这出去,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看到,岂不奇怪我怎么从柴房方向出来?”
何况,她摔了几跤,一身狼狈,身上还粘了些许柴房的异味,万有被人问起,她怎么置身事外?
“大夫人,那我们怎么办?”宝瓶这时也发现,她掐死梁婆时,手背上被梁婆的指甲抓出一道道伤痕。
钟氏咬咬牙,“先回房再说。”言辞间,钟氏已果断转身,朝着另一条偏僻的小径走去。
谢良媛所寝的碧慧阁是谢府视觉最好居所,此时,她站在二楼的窗前,一脸淡漠地目视钟氏猫着腰弃周玉苏而去,而后,眸光带讽地落在月光下那具白花花的*:“我只道她还有几分能耐,谁知这么不济,哎,早知道应让周舟扮鬼吓她一吓。”
青荷看着近乎裸奔的周玉苏,叹道:“她这一来,她把少夫人的声名全毁了。”
“毁?毁得好,最好全西凌的人都知道,谢家少夫人夜半裸奔,将来,才能掀起更大的波浪。”言毕,施施然转身,“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看戏!”
花园内,已经不少丫环婆子闻讯赶来,本想拦着,可一看到月光下周玉苏那张寒碜的脸,什么勇气都没了。
因为,他们无法确定,周玉苏究竟是箩卜过敏,还是真的梁了恶疾。
这万一要是被传染了,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就是死路一条。
此刻,花园里一片昏暗,偶有人提着灯笼前来,一束弱光在移动,倒添了几分鬼气。
“鬼,鬼,鬼……不要缠我,我错了,我错了……”周玉苏控不住地躲着,一路狂奔,绣鞋掉了,脚底被尖石划过,落地时,钻心地疼,可她根本停不下来。
珞明死命追着,这一路差点把她跑死,可周玉苏的劲太大了,就算是抓住了,也控制不了,两人摩擦推搡间,周玉苏手臂上的脓粒成片成片地破开,珞明沾了一手的污血,恶心得快吐出来。
她也不明白,夜里睡好好的,周玉苏突然就鬼叫起来,说是有鬼,她睡眼惺忪,根本来不及反应,周玉苏已半裸着身子冲了出去。
谢晋河闻到动静,勿勿披了件里衣跑出来时,正是看到这一面,老脸霎时成了猪肝色,爆喝一声,“堂堂谢家少夫人,半夜三更,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周玉苏惊魂未定,口中依旧直嚷着:“爹,有鬼,有鬼!”
“闭嘴!”谢晋河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裤裆下那一簇鲜红的血渍,及短裤边沿滴滴嗒嗒直流的不明液体,嘴角的胡须直抽,火速脱了里袍,蓦地转身,推了身边边妾氏如容一把,“还不把衣袍给她披上。”
他今晚因钟氏失言被谢老夫人训一顿,心中憋气,便跑到妾氏如容的房里过夜,半夜睡得正沉,突闻外面有异动,担心冲撞了谢老夫人,就勿勿赶了出来,还好顺手捞了件里袍披上。
如容显然被眼前的画面震傻,在她们眼里,向来高冷的少夫人,居然穿成这样就跑出来,尤其裤裆上的那一抹红,应是月信之污血吧。
如容拿着袍子走近后,宫灯下,周玉苏裸露的肌肤没一处是完整的,那浮起的白色肉粒已转深黄,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全身,霎时双腿发软,一手掩了脸,一手抖动着衣袍,“拿去,拿去!”
珞明苍白着脸,迅速扯过衣袍,盖住了周玉苏的身子。
可惜这是男子里袍,只能勉强盖到膝盖处,月光下,那明晃晃,黄白相衬的两条腿,更显得刺目。
如容怪异的眼神,令周玉苏感到莫名恐惧,本能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霎时,连连倒抽几口冷气,茫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视线所经的假山旁,栏柱后掩不住的丫环仆众小厮的身影,不知是惊、还是恐、只觉得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成了冰,全身控不住地颤抖不休!
抬首,触及谢晋河古井般的冷眼,又打了个寒噤,直直地跪了下去,呜咽一声:“爹……。”
谢晋河见她清醒了过来,冷冷哼了一声,“说,怎么回事?半夜三更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又怒指四周,“你们都是死人么?没一个出来拦一拦?”
四周已聚了不少的丫环婆子,除了之前珞明死命揪着周玉苏的手臂往玉波苑拖外,没一个人上前帮忙,更可恨的是,还有几个男朴躲在不显眼的地方,指指点点偷笑着看热闹。
周玉苏大脑空白一片,除了瑟瑟发抖,已经失去语言的能力。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声,“老夫人来了。”
谢晋河忙撇下她,阔步走到谢老夫人身边搀扶着,“娘,让您受惊了。”
谢老夫人沉声不语,走到花园中,一看跪在地上简直堪称伤风败俗的周玉苏,提着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捶,气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脸骂:“夏凌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不至于如此失了体态,你可是谢家的孙长媳,你把卿书的脸丢光了,你让他怎么做人?”
周玉苏心潮怒涨,腹下刺刺地疼,她死死低着头,一句话也就不出口。
绿莺搬来太师椅,谢老夫人坐定后,冷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周玉苏,看到她全身抖动如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无一不令人脚底生寒,心道:这孙媳,算是毁了。
不由自主,谢老夫人想到这些年夏凌惜对谢家生意的付出,便叹了一口气,“你自从进了谢家的门,在祖母眼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遇事机智,张驰有度,也够冷静,可你看看,你最近……。哎,究竟遇到了什么大的坎以致性情大变?你说,祖母替你做主。”
周玉眼中蓦的弥漫起了一阵浓浓的绝望,手不自觉地抚在腹下,好疼,好疼……再折腾下去,恐怕这孩子就难保了!
此时,她甚至后悔因妒杀死夏凌惜,如果一开始发现怀孕时,马上禀报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只要夏凌惜无出,她的孩子就算是庶子,也是谢家的第一个长孙,谢家不会分薄了她。
现在,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皮肤烂成这样,还要成日躲在房里对着镜子易容,自已看了都想吐。
不,她得抗争,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毕竟腹中的骨肉已是她唯一的筹码!
好!那就赌吧,赌谢老夫人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对她网开一面,哪怕是不给名份,只要留着她一条命,也好!
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抬首,启了启唇,刚想开口,却听到谢老夫人身后的钟氏沉着声道:“谢府是个体面人家,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传出去,谁替你遮掩得了?也不替你祖母想想,光梁婆子吃里扒外的事,就够这一家子操心,你还闲着没事净生乱!”
钟氏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是的,她道出了自已是周玉苏,那夏凌惜呢?堂堂一个少夫人失踪,谢府焉能不查?
这一查,以夏凌惜的人脉,双缘拍卖行的人肯定会为她申冤,这就不是宅门里死个妇人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恐怕谢老夫人也未必能做得了主。
可这时候再不说,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的路又在何方。
周玉苏思绪百转千回,钟氏的手不自觉地握上了太师椅背,指尖轻颤,心里疯狂地叫嚣: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梨花树后,谢良媛嘴角冷冷一挑,步出后,扑进谢老夫人怀里,神色变得迷茫惶然,“祖母,哪儿有鬼,我听到嫂嫂唤有鬼,还叫梁婆子的名字……”视线下,是周玉苏无法遏制的颤抖,谢良媛嘴角不着痕迹地抿了抿,暗哼:游戏才刚开始,想临阵脱逃,没门!
钟氏暗嘘一口气之余,又因谢良媛一句话,心又悬在了喉咙之上。
因为被周玉苏尖叫声突然打断,钟氏甚至不也确定梁婆子是否断了气。
谢良媛这一提醒,大家原本被转移的注意力又回来了,是的,方才几乎所有人的听到,周玉苏在喊鬼的同时,不停地叫梁婆子的名字。
谢晋河蹙眉不解,“你夜里究竟看到什么,大半夜地叫。”
蔡氏马上接口,“对,我也听到了,你满嘴喊有鬼,还有什么看到梁婆子了,梁婆子不是锁在柴房么?怎么可能跑到你玉波苑?”
周玉苏脚底的寒气冷嗖嗖地直窜到腹下,化为一道血水,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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