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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太子是想两个人先在宫浮找个地方住一夜,等天大亮了再回隆海。可顾七七不肯,眼里含着水光很坚定的摇头,“我想现在就走。”
拗不过她,太子载着她又赶回隆海。
上车没多久顾七七就睡了,眉心却始终是拧着的。车子开到隆海,顾七七也没醒,只是全身发烫。
没回洋房,太子直接送她去了医院。
一夜的冷风吹加上心情影响,她发起了高烧,本来就头晕无力难受得厉害,又恰好到了生理期,纵然已经打了退烧针、止痛针,顾七七还是疼得在病床上不停的翻转。
她连“疼”都喊不出来,只是冷汗一阵一阵的冒,没一会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太子见她脸色苍白,意识模糊,心疼得直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住院两日后,顾七七的身体微微好转,软磨硬泡的非让太子去帮她办了出院手续,而对于那一晚在宫浮发生的事,她绝口不提。
但太子还是让人私底下查到了整件事的经过,特助问他怎么处理的时候,他只冷笑,“既然伤害是左以墨给的,而纪氏又是他最在乎的东西,那么,毁掉纪氏不就是最好的报复?”
“是这样说没错。”特助点头,“可是,程总,纪氏在这个圈子的影响力可完全不输给我们,真对上了,那就是鹬蚌相争了。”
鹬蚌相争,往往是渔翁得利,更有可能导致两败俱伤。言下之意,是要太子三思而行。
但太子却只道,“想一直在这个圈子当王者,那就必然要做到让别人伤不起。就算伤得起,我也认了。”
于他而言,顾七七才是他这一生最珍视的瑰宝,只要她不伤,那什么样的游戏他都敢玩。
特助了解太子的性子,听他这样说便放弃再劝,思路转了一圈后又道,“纪氏对洛塔公司的TC项目似乎很有兴趣,要不,咱们也加入,陪他们玩玩?”
齐天和纪氏实力相当,只是一个总部在大陆一个总部在香港,别说齐天在这一点上相对有优势,就算TC项目最后选择与纪氏接洽,相信齐天的跨足也会对纪氏的胜券在握造成一定影响,而这种竞争,会在无形中压下纪氏能够从中牟取的利润高低。
“玩玩就玩玩,这事由你全权处理。”太子应允,默了片刻又道,“韩罗恩和洛承风不是一直想找我吃饭吗?帮我联系他们,就说我邀请他们到隆海聚一聚。”
“好。”
洛承风是纪氏的人,股份也不少,拉拢他,对太子击垮纪氏肯定是有所帮助的。
他和韩罗恩两人第二天就受邀到了隆海。
韩罗恩自上次的事后对太子一直心存感激,而洛承风本就一心想扳倒左以墨,知道太子有相同意愿后,自然是欣然应允,两个人很快达成了某种共识。可是他不知道,两人的最终目的是有所不同的,太子想打击左以墨,更想击垮纪氏,而他只想击垮左以墨,却不希望纪氏这座大山轰倒。
意见相左的时候,人就容易有所争执,但无论心计谋略,还是身家性命,洛承风都没有太子的分量,在他终于醒悟过来想要叫停这场游戏时,游戏已经无法中止,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而昏倒被送医院的左以墨则一直到隔日才清醒,醒来的时候梁天磊已经陪在一侧,满脸担忧。见他清醒,弯腰去扶着他坐起,却没料到左以墨一开口就是坚持让梁天磊帮他办出院手续并且订机票回香港。
拗不过他,梁天磊一一照做,二个小时后两人一起上了飞机,挥别满脸愧色的假顾父顾母。
机上头等舱内,左以墨闭目养神,除了那始终压着自己胃部的手和微微发白的唇,再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说明此时此刻他所忍耐的痛苦。
梁天磊就坐在他身侧的位置,眉心拧着几乎要打结了。空服员过来,微笑着递上餐饮菜单,“您好,我是空服员洛烟,谢谢您搭乘本公司的飞机,这是今日的餐饮菜单,您可以先看看,一会儿餐饮车推出来,就可以直接跟空服员点餐。”
梁天磊接过菜单,抬眸淡淡的开口,“先给我一杯温开水,可以吗?”
“当然,请稍等,我马上送来。”那空服员应下,又将视线落到了左以墨身上,在心底讶异这个男人的俊美与冷漠,面上却仍是微笑有礼,“那,左先生……”
“再给我们一件薄毯吧,谢谢。”
片刻后,温开水和薄毯送到。梁天磊将薄毯盖到了左以墨身上,又低低的唤他,“BOSS,喝点温开水暖暖胃吧。”
左以墨摇头,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身上的冷汗越发猖獗,他压入胃部的手又紧了紧,唇色更发白了几分。
梁天磊的心也跟着又沉了几分。他看着自家老板苍白的脸色,忧心忡忡,却见左以墨突然睁开眼,那眼底是满满的无法掩饰的痛楚,嘴角却奇异的勾着,泛着绝望的笑,“天磊,我再也找不回她了,找不回了……”
左以墨的声音很低很低,却一字一句重重的敲到了梁天磊的心头,他莫名红了眼眶,哑声道,“BOSS,为什么不跟顾小姐把所有事情摊开说,也许你说了她就……”
“我要不起她了。”没等梁天磊说完,左以墨就截断了他。
他真的已经要不起顾七七了,也许,从来就没要得起过,不管他多努力多努力的去争取,他始终都是一无所有的那个人,不可以奢望,不可以奢望的。
他又蹙了眉,在心底低低的说,丫头,再见。那种心被掏空的绝望伴随着胃部剧烈的抽疼和痉挛让左以墨的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他疲倦的闭眼,任由那股黑暗的力量撕扯着他,吞噬了他。
再度睁眼时飞机已经降落到机场,猛烈的冲速让左以墨在新一阵的痉挛中恢复意识。机门外的空桥已经接上,梁天磊作势要扶他起身,他却摇头,垂着眼帘缓了一会儿才撑着座椅站起,白得几乎透明的薄唇紧紧抿着,俊脸上不再泄露丝毫的痛楚,只是脚步有些虚晃着似随时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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