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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琼华思考着，她伸手想要碰一碰墙壁，奈何中道崩殂。
有人阻止了她。
太子捏着小家伙的手指，眼神严峻。
“小心点，别摔倒了，孤抱你。”
不怕死人就算了，她还想摸尸体，做梦！
太子咬牙切齿。
自从琼华儿越来越大，那行为也是越来越放得开，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对方不乐意演了。
有些事情他能无视，可这个不行。
“啊？”
【你才会摔倒呢！】
错失和尸体近距离贴贴的纪琼华鼓着脸颊，小手打在太子的身上。
邦邦邦几下，太子肌肉绷紧。
他媳妇送给小家伙的那块暖玉，都快让小家伙朝着大力士发展了。
她生气了，所以没留手。
真疼啊。
忍着龇牙冲动的太子脸上，表情严肃。
对这兄妹两人的互动表示难以理解的顾城二人，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异味必有根源，这屋子里都检查过了吗？”
太子询问着项元亮。
“都检查过了，好几遍，之前还更换过屋子里的家具，可都没用。”
那如影随形的异味，时常让他在觉得自己是睡在粪坑中。
想着，项元亮搓搓胳膊。
偶尔的午夜梦回中，他觉得屋子里有谁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感觉，可瘆人了。
“那，墙壁呢？”
太子指向另外一堵墙，引导着两人。
书院中斗殴不常见，更别说命案。
既然碰上了，太子肯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墙壁？墙壁我也检查过了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这墙壁在我回来之前，还被重新粉刷过。”
话说一半，项元亮顿住了。
他看向墙壁，语气古怪。
“殿下您的意思是，是墙壁里面可能有问题？”
他也疑惑过，他屋舍之前的墙壁是没问题的，为何需要重新粉刷。
而且还只有他一人墙壁被粉刷过。
只是那时刚开学，学业繁忙，他也没追根究底的问。
如今想想，很诡异啊。
他靠近墙壁，仔细观察，奈何从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的。
【我的爱情，好像一把火，火火火火火！】
纪琼华哼着拼凑的调调，小眼睛转动着，瞧着那墙壁。
【尸油都渗透到表层来啦，点一把火呗。】
太子走到之被纪琼华点出的那片墙壁面前仔细观察，而后凑近看看，发现了异常。
“有蜡烛吗？”
“有！”
项元亮点了一根蜡烛递给太子，太子将那蜡烛靠近墙壁。
在墙壁被熏黑的一瞬，淡淡的火光扩散出去，像是一闪而逝的烟火，很快熄灭。
虽快，还是被众人所捕捉到。
这墙壁是石块垒成，很抗造，怎会起火。
“你们来仔细闻闻，看看是不是这里的异味更明显。”
太子对两人招手，而后让开位置。
两人凑过去，在满屋子弥漫的恶臭中，一靠近，就能感觉气味更浓郁。
直冲鼻息的臭味，让项元亮干呕了几声。
“这这这！”
“是谁将死猪肉藏在墙壁里了不成？”
他暴躁着，声音在颤抖，很显然，他意识到问题，可不愿意面对。
呜呜呜，他才不要和一个死人同处一室啊。
“将其拆开吧。”
太子一句话，自然有人来服务。
一堆侍卫提着锤子来了。
“咚咚咚！”
现场响起了敲击声。
【八十，八十！】
【大锤八十，小锤四十！】
纪琼华待在屋外和慕月站一起。
里面过于危险，太子拒绝让她近距离看热闹的请求。
这里动静不小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奈何太子在此，那些人也不敢放肆，只能远远围观。
无聊中，纪琼华在观察那些人。
【照理说，有些犯人是会返回来欣赏自己的犯罪现场的。】
带着这个心思，纪琼华眼神巡视。
而太子，亦是发出暗令，外面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记录下来。
在一阵轰鸣中，那堵墙被砸破了。
碎石滚落中，一样流淌着臭水，泛着恶臭的东西就这么和碎石一起，砸在地上。
啪嗒一下。
什么东西碎了。
蹲在门口的纪琼华，看着那滚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微微发愣。
【这个时候，正常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我该哭一哭。】
“哇，哇呜！”
纪琼华转头投入慕月的怀抱中，就扯着嗓子嚎起来。
那声音，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哎，这眼泪是越来越难哭出来了，改天要不要在身上藏几根辣椒呢。】
太子那担忧的心还没升到最高，就快速坠下去。
他大步走过来，一脚将那滚过来的东西给踢出去。
靴子被污染，太子也没在意，他蹲下来想安慰纪琼华，奈何被婉拒了。
【你都摸过尸油了，还来摸我。】
【脏兮兮，丑拒！】
被嫌弃的太子，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在兄妹俩闹着时，项元亮的屋舍内外，一起响起尖叫声。
任谁看热闹，忽然看到一个尸体都会担惊受怕吧。
更别提，那尸体的脑袋分家了，还被太子一脚踹出去。
恰好落在外面那群看戏的人面前。
尸体早已开始腐烂，但因为之前是冬日，寒冬减缓腐烂的速度。
残留的那些组织零零散散挂在骨头上。
臭气熏人。
森白头骨上，黑漆漆的眼眶朝着那外面那群人，无声恐吓。
屋子里项元亮死死捏着顾城的胳膊，欲哭无泪。
【哇，变态，找到你啦！】
纪琼华偷偷从慕月怀中探出视线。
小眼睛水灵，没有半点泪意。
她的目光锁定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
看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并非是书院中的学子，更像是下人。
比起周围那些惊恐的人，他脸上虽有惧色，可更多的是懊悔。
他不是在懊悔杀人，而是在懊悔自己没能将尸体藏的更好。
现在被发现了，他得小心点。
带着这个想法，那个矮个子男人想要借助人群的混乱从中离开。
可他没能达成所愿。
一把刀的刀柄抵住那人的后腰。
“殿下请你过去一趟。”
来自侍卫冰冷的视线，让男人瑟缩着。
他强撑着脸上没有露出破绽，搓着手跟过去。
尸体已经被白布盖起来，身份不好确认，唯一知道的是，是个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