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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一遍又一遍地看最后一段录像，那个男人的背影伟岸而挺拔，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一身正黄色的龙袍，一派帝王气质。
这是演员么？不，不对，见过这么多妖魔鬼怪，我本能地感觉到他不是人类，他回头的那一个瞬间，仿佛就是要看到这个摄像头一样，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可旁边那个有气质的老妇人又是谁？
等郁垒回来，问问他有什么线索。
吴澄主动联系了我，他给我发来了那晚出现的奔驰轿车的车辆信息，结果令我吃了一惊，车辆是登记在公司名下的，不是别的，正是尔雅文风责任有限公司！一切细思极恐，再加上这家公司是漫展的主办方，摄影比赛一等奖的奖励是去温泉度假村，我甚至怀疑我和孔兰生的参赛作品获奖是不是都有猫腻！从漫展被袭击，被萤火留下了标记，到度假村被萤攻击，似乎我一直被跟踪监视着，恐怕只有青苓是意外。
这个尔雅文风责任有限公司，一定大有问题！我坐立难安，给自己煮了一小锅红糖大枣水压压惊，不知郁垒去干什么了。
到了晚上六点多，我给郁垒打了电话，但是对方不在服务区，也许他回了一趟酆都或地府也说不定。我突然发现，如果郁垒不在的话，我自己根本就不敢出门！总觉得只要我独自踏出结界一步，就会立刻被长生教蛰伏已久的人捉走，这种感觉真的好糟糕……
我有些后悔，应该准备一些应急粮食的，饼干泡面，或者米面鸡蛋放在冰箱里也好，反正最简单的我能做，不会把自己饿死。郁垒不知在忙什么，我现在一直晚饭有点儿没出息呢！
我等到了七点，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我还有大枣红糖水可以充饥，但是我已经在担心明天出不去门了，我甚至突然想到，要是郁垒毫无预兆地不辞而别怎么办？我立刻心慌意乱起来，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想象离开郁垒会怎么样。
我把能打开的灯全打开了，用郁垒的笔记本电脑上网看剧，要是没有声音，这栋公寓的夜晚还是挺渗人的。
快八点的时候，郁垒终于回来了，他从传送点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身风尘仆仆，是真的沾满了灰尘！
我急忙站起来去迎接，说：“你终于回来了！
他疲惫地看着我笑了笑，说：“很好，你没有一个人乱跑，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饿了而一个人出门。
“我倒是想过，不过没敢……”
“没出去就对了，萤火一族还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你，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他说着径直走向卫生间掸掉身上的灰尘，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扔到洗衣机里，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心疼地看着他的西服，说：“这个面料应该干洗吧……”
“没关系，可以轻柔水洗，但是不能甩干，除了羊绒以外，我一直是这样洗的。”他把西服上衣裤子扔进洗衣机，把衬衫袜子扔进了脏衣篮，身上只剩一条黑色的平角裤，我这才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边。
我看着别处问他：“你去哪儿了啊，怎么这么多灰尘？”
“去了一趟地下。
“地府？
“不，我和神荼去了一处古墓探查。
我心中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那个身着龙袍的背影浮现在脑海中，我假装平静地问道：“是什么古墓啊？”
“是一处皇陵，前几日地藏菩萨也曾提醒过我小心，但没想到会是已经彻底发掘的康陵。”
“康陵，十三陵？！”我惊讶地回头看着他问。
“诚然，近的土地说有人动了那些皇帝的骸骨，我和神荼急着去确认，发现康陵被动过了，皇帝的遗骸已经被人掉包，不是人类动的手，现场很难看出破绽，除非检测，否则管理人员发现不了。”
他说皇帝的遗骸被掉包了？我心里一沉，心跳得越发慌乱，说：“你先穿上衣服，我给你看一段录像。”
“好。”他姑且穿了一件长袍，随意地在腰间一扎，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我把最后那段录像放给他看，他身子立刻僵硬了许多，皱起了眉头，眼神像冰一样冷。
“我看到这段录像也吓了一跳，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人类，不知和你说的皇陵被盗有没有关系……录像里的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但是这栋楼属于尔雅文风有限责任公司，就是漫展的主办方，也是提供温泉旅行的单位，而且之前录像里出现在地下车库附近的奔驰轿车也属于这家公司。”
郁垒盯着循环播放的录像，沉思了片刻，说：“大事不妙……”
我从未听过郁垒这样说话，担心地问：“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
“正是，500年前他就应该在地狱投入轮回，但他迟迟不肯，地藏菩萨每每亲自讲经布道，但他一意孤行、不为所动，前几日，地藏菩萨告诉我他的魂魄突然从地狱消失了，恐怕有人在人间做法，想办法将他的魂魄招回了人间。”
“康陵的话……难道录像里这个男人就是！……”
“没错，录像中的这个男人，就是朱厚照。”
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惊讶地看着郁垒，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难道他很厉害么？”
“历代帝王的魂魄，都有不同寻常之处，尤其是生前尚武、志向高远的皇帝，必定比常人意志坚定，魂魄也要更厉害一些，如果化为鬼怪，自然更难对付。”
“总该不会比迟璃化身的阿修罗更厉害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要迎来恶战！
“不，比那更糟。朱厚照已在地狱修行了五百年，应为鬼神之列，却一心想要重获他的大好河山，他自身的功力已经和我相当，但最麻烦的是，他还有大批的追随者。既然有人费劲心思把他的魂魄招回来，他们的目的就远远不止于此。”
“录像里的这些人，是不是就是长生教……”
“想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