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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垒载着我回到了公寓,已经很晚了,我直接洗漱完钻进被窝,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开始装睡。
过一会儿我听见郁垒走了进来,他也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住了我,我一动不敢动,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手温柔地搂着我的腰,身躯紧贴着我的背,因为刚刚冲过热水澡身上没有那么冰凉。
太近了,我几乎要屏住呼吸,聆听着黑暗中自己的心跳声。
“晚安。”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着,却没有再做什么。
我逐渐放松下来,竟然有一点点的失望……
逐渐进入梦乡,我走了一片黑暗之中。
迟璃站在我的面前,一身红色似火,是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她的面容如活着时一般美艳动人,平静地看着我。
“迟璃,你不是和地藏菩萨走了么……”
“我只是阿修罗的残影,如果你想到了我,我就会出现。”
“迟璃,那些把你带走的是什么人?他们身上的蜈蚣标志又是什么意思?”
“你我不打不相识,虽说我不喜欢你,但如今我并不讨厌你,所以才会留下残影给你忠告。逄氏,你不该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但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就不会放过你,他们还会找机会抓你的,你要小心。”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我本沉睡在棺中与世无争,他们把我叫醒,控制了我,让我充满仇恨,去伤害无辜的人。当我吸收了所有的鬼珠,化身修罗之后才摆脱了他们的控制。”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那样我们可以把你救出来……”
“我不信任你,所以不需要你的帮忙。而且那些人的力量就像古树的根系一样,深深地扎在土壤之中,盘根错节,就凭你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何况阎罗殿和酆都还会陆续加派人手。”
“我没有见到过他们的管事人,只是有人替他下达命令,他们叫他‘老佛爷’,是男是女我并不知道,但似乎是个人类。”
“老佛爷,好没创意的名字……他们复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们允诺帮助我寻找贺郎,代价是我要成为刽子手,我答应了。在我成为修罗之前,他们曾说要帮我复生,可就算是我,也并不相信能令逝者复生的法术。”
“复生?”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迟璃,如果是刚死之人做个法复生什么的也许我会信,但她已经死去几百年了,要怎么复生,像阳泉一样占据别人的肉体么?
“那些人痴迷与此,几近癫狂,一群疯子,比鬼怪还要可怕。”
“你知道他们的窝点么?”
“我只知道一处,应该在我脱离控制之后就销毁了。逄氏,你要小心这些人,他们财力雄厚,又有无数蛊术师,很难对付。”说这话的时候,迟璃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我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暗。
“这个组织有名字么?”
“我快被耗尽了,容我想想……”我的眼前就像熄了灯一样,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迟璃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直到她说了几个字——
长生教。
高空坠落的错觉让我惊醒,谢天谢地,我还在郁垒的怀中,此刻他的怀抱竟然有一丝丝的温暖。
他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拂晓的微光照入窗棂,映照着两个人的身影,我多想时光就停止在此刻,但是……
“郁垒,迟璃的残念来见我了。”
“你在梦中去见她了?”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接着说:“我一直在看护你的梦境,不让妖魔鬼怪侵扰,不过要是你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我是阻止不了的。”
“迟璃和我嘱咐了一些事情,她说那是个庞大的地下组织,财力雄厚,力量之大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她说那个组织叫做‘长生教’,幕后的魁首人称‘老佛爷’。”
“长生教、老佛爷……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恐怕我们要有新朋友了。”
虽然还是没有方向,但起码我们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了,长生教,听起来就像是一群炼丹的术士。
“郁垒,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迟璃说得没错,我被这样一群人盯上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郁垒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乱发,就像是刚起床的爱人一样,他的眼神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疑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你。”
有时候想一想,做一个鬼差的女人,也还不错。
假期第一天,我好想睡个懒觉,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郁垒就在一旁单手托着头斜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紧张。
“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他问我,我认真地思考起来,上次好不容易看场电影,却被迟璃捉走了,除了吃,我还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呢?如果是以前的我,绝对会一直玩儿电脑,看剧或者打游戏,现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纠结了片刻,还是说:“郁垒,我想回学校取电脑。”
他轻笑着说:“这么大了,却还是喜欢宅在房间里?好吧,我陪你去取。”他说的就好像知道我以前怎么样似的,我突然回过神来——他确实知道,我的一切事情他都在度朔山看过了!
我转移话题道:“比起这个,不知莫舒和司马云回来没有。”
“他们没有回市里,我派人盯着了,他们留在那一带游玩了。”
“一起游玩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我这样想着,就像我接受和郁垒在一起,也许,司马云并不介意莫舒是猫妖。
我终于逼着自己起床,回学校取电脑。路上,我给成玄英发了信息,说了长生教和老佛爷的事情,灵台观也许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在通知成玄英?”郁垒突然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
“瞥见你打字的手势,就能知道你打了什么。”
我用余光瞟着他,果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