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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生带着章海明、岳浩瀚,中午在南方军区总医院旁边的小餐馆里吃完饭,三人坐着闲谈了一阵,岳浩瀚便告辞回到了华夏大酒店。
岳浩瀚到另外几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见陈国运和马明刚等人都还没有回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又带了一份鱼、两瓶酒,坐的士到了中南省省委党校,到了学员管理处,秦玉婷刚好在办公室里忙着。
见岳浩瀚拎着袋鱼和两瓶酒走进了办公室,秦玉婷抬头看了下,慌忙笑着站起来,说,浩瀚师弟,你可是稀客呀,啥时间到江汉来的?
岳浩瀚把酒和鱼放在办公室旁边的凳子上,在沙发上坐下后,回答说,昨天下午就到了,同我们县委的陈国运陈书记一起来的。昨天到江汉的时候,时间太晚了,就没过来打扰师姐,今天没事,过来看看你,这是我给你带的几斤我们那里阳江河里的野生红稍鳊鱼,这两瓶酒是给姐夫的,姐夫转业回来安置在哪个单位?
秦玉婷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到岳浩瀚面前的茶几上,说,在省公安厅治安总队,任副队长,十一月份回来上班的。我这会给你姐夫打电话,晚上我们接你吃饭。
岳浩瀚说,师姐,不客气,晚上估计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要接我们县委的陈书记吃饭;这会说不定我们陈书记正和姐夫在一起呢。
秦玉婷说,真有这个可能,中午他就没回家吃饭,打电话过来说,几个战友中午在一起,估计中午就是同你们陈书记在一起吃的饭。
两人正说着话,岳浩瀚身上的呼机响了,掏出呼机看了看,岳浩瀚说,师姐,是陈处长打的,我来回个电话。
岳浩瀚抓起秦玉婷办公桌上的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通后,传来了陈文昊的声音,问,浩瀚,你这会在哪儿?
岳浩瀚说,我在党校,在学员管理处秦师姐这里。
陈文昊说,你给你们陈书记说,晚上我接你们江阳来的几位吃饭,你一会先在华夏大酒店餐厅订个大点的包厢,我下班后就过去。你现在把电话给秦处长,让她接。
岳浩瀚望了眼秦玉婷,把手中的电话听筒递过去,说,陈处长让你接电话。
秦玉婷接过电话,说,陈处长好!
然后,只见秦玉婷笑着,连声说,好,好,我马上同国雄联系。
放下电话,秦玉婷说,文昊让我和国雄晚上也赶过去吃饭,他说永梅晚上也过去,我这会来联系一下,看看你国雄姐夫在忙什么。
秦玉婷接着打了卫国雄的传呼,过了会,电话过来了,秦玉婷抓起电话,问,是国雄吗?刚才文昊打电话过来,说晚上请江阳的陈国运陈书记一行吃饭,让我们也过去。什么?你现在同陈书记在一起?那好,你让陈书记接电话,浩瀚给他说话。
岳浩瀚接过秦玉婷递过来的电话听筒,刚放到耳边,电话里就传来了陈国运的声音,说,浩瀚,你这会在党校?
岳浩瀚说,是的,我在党校学员管理处秦处长办公室里。刚才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来电话说,他晚上接你吃饭,地点就在华夏大酒店,让我一会先帮他预订个包厢,他下班后就过来,我马上回酒店去。
陈国运电话里,说,没事,你办你的事情,马局长这会刚回酒店里,我让他先把包厢预订了,我们一会也赶回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说,师姐,你先忙,我这会先回酒店,你下班后也早点过去。
晚上,在华夏大酒店二楼餐饮部三号包厢里,由陈文昊做东,招待陈国运、岳浩瀚等,因为大家彼此已经熟悉,酒桌上的场面很是热闹,除了江阳县来的几个人外,陈文昊夫妻,秦玉婷夫妻,李云天两口子也都过来了。
晚宴一直持续到将近九点的时候才结束,餐后,从二楼餐厅出来,众人一道又到楼上陈国运的房间里坐下,聊了会天,这才散去。
陈文昊在临走的时候,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了那份修改过的调查报告,递给岳浩瀚,说,浩瀚,回去好好再充实下内容,把观点再提炼提炼,春节后给我邮寄过来。
岳浩瀚接过调查报告,说,好的陈哥,我回去了好好的再修改修改,争取早点寄给你,我打算回去后,到村组跑一趟,再收集一部分资料充实进去。
陈文昊一行离开后,岳浩瀚回到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而后,用酒店房间里的电话,给远在东海的程梓颖打了个传呼。
很过了一阵,电话铃声才响起,岳浩瀚右手拿起听筒,里面传来程梓颖那熟悉的声音,说,你好!请问是哪位打的传呼?
岳浩瀚轻轻笑着,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鼻子,变着强调,说,你也好,请问你是哪位啊!我找程大小姐呀,请问你是吗?
电话那端传来程梓颖惊喜的声音,说,浩瀚!你在江汉?什么时间去的?我刚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想你呢,想着你这会在做什么,拿起传呼翻看了下,发现你刚才呼过我。
岳浩瀚松开捏着的鼻子,说,梓颖,我昨天就来了,同县委的陈国运书记一道过来的。你呢?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最近工作忙不忙?
程梓颖说,我在单位,我本来打算放假后到江阳去,在你们那里过年,可上午接到嫂子打来的电话,说哥哥们一家,小年过后,准备回东海来过年,看来我又去不成了。我这丑媳妇啥时才能见到我那婆母娘啊。
岳浩瀚笑着,说,你要真来江阳过年的话,那爸爸妈妈肯定会特别的高兴!
程梓颖说,我真的好想去,可我和哥哥嫂子,还有侄儿,一年到头也是难得见上一面,我要真跑了,爸爸妈妈肯定会很不高兴的。浩瀚,要不,你来东海过年咋样?
岳浩瀚说,行啊!可我就是有点胆虚,怕见你妈妈。
程梓颖说,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她又不能把你吃了,其实妈妈骨子里挺喜欢你的,慢慢的,我想妈妈会接受你的,你不要回避她。
岳浩瀚说,说不定我哪天真的就突然过去了,然后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程梓颖说,好,我就等着我亲爱的浩瀚给我一个惊喜!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阵,放下电话,岳浩瀚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程梓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回想着两个人在一起点点滴滴的温馨,心里想,回去了给妈妈说,放假了还是到东海去一趟。想着程梓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后,陈国运一行人便乘车返回江阳,中午,在国道边的小餐馆简单的吃了中饭,继续赶路,车子到江阳县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因陈国运还要急着赶往燕山市,岳浩瀚下车后,同陈国运等人打完招呼,便回到了一中家里。
星期一,岳浩瀚坐上班车,回到乡里上班,车子到了五龙乡集镇的时候,将近十点钟,岳浩瀚下车后,直接到了乡政府,进入乡政府大院,整栋办公楼冷冷清清的;进入阴历腊月,春节一天一天的临近,乡里领导们都在外面各跑各的关系,办事员们,看到领导不在,也都办着自己的事情,或三五成群的找个安静的地方烤火、打牌、喝酒。
岳浩瀚拎着提包,进入乡政府办公楼,朝着指挥部办公室走去,经过党政办公室的时候,见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岳浩瀚朝着里面望了望,心道:“看来吴涛停职后,又加上快过年了,五龙乡党政办公室仿佛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难道领导们连个值班的也不安排?”
岳浩瀚打开指挥部办公室的门,拿着电水壶打了一壶水,插上电烧着,然后,坐在办公桌跟前,从随身带着的提包里,拿出陈文昊修改过的《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点思考》认真的看了起来,岳浩瀚发现,在关键性的论点部分,经过陈文昊的提炼修改,使得整篇文章更有理论高度和全局观念,感觉提出的建议更有可操作性,提炼出来的问题更有深度,整篇论文让岳浩瀚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就是感觉里面的事列仍然显得有点苍白。
正在专注的看着论文,思考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伸手抓起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对面立刻传来黄建阳的声音,说,是浩瀚吗?我是黄建阳。
岳浩瀚问,黄所长,你在哪儿?江阳还是五龙乡?
黄建阳说,我在五龙乡派出所里,也是刚刚到的,我上星期六来报到的,今天算是正式来上班,你这会在忙什么?要不忙的话,中午过来喝一杯,联合检查站的曾建辉说给我接风,中午安排在好再来大酒店。
岳浩瀚问,曾建辉那小子今天也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小子天天跑的见不到人影,今天怎么会过来上班来了?
黄建阳在电话里“哈、哈”的笑了两声,说,建辉知道我调到五龙乡派出所来了,今天特意从江阳赶过来接我吃饭,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他给我打赌说,你肯定不在乡里,说乡里这两天整个办公楼就没人上班,我不相信,就打了你们指挥部的电话。
岳浩瀚问,中午还有谁?
黄建阳说,没别人,就他们检查站的几个人,还有财政所的王金喜,我这里就我和教导员两个人,你要没别的事情就赶紧过来,先到所里来烤火。
放下电话,岳浩瀚收起那篇论文,把刚刚烧开了的水倒入暖水瓶,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出乡政府大院,向着派出所走去。
进了派出所的院子,看到几个派出所里的几个协警正在忙碌着抬着办公桌,岳浩瀚问了声,你们黄所长这会在哪儿?
听到岳浩瀚的声音,值班室的门开了,黄建阳和曾建辉一前一后,笑着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跟在黄建阳后面的曾建辉,说,浩瀚,你快帮黄所长参谋参谋,看看他办公室用哪间房子比较好,还有办公桌怎么样摆放菜合适。
岳浩瀚笑着说,建辉,你小子胡球扯啥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看风水的?还是你认为我是个半仙?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党员干部。
曾建辉“嘿、嘿”笑了笑,说,浩瀚,我一点没胡球扯,你干爹可是咱江阳这一带响当当的风水大师,难道你没跟他学点绝招?快看看,办公室风水摆正了,让建阳这个所长能够坐的稳当些;反正我认为,吴天那家伙坐过的办公室是不能再用了,霉气!
岳浩瀚说,建辉,你要记住,一个人只要心术正,德性好,住哪儿,坐哪儿,都一样,你要知道,邪不压正这个道理;心术不正的话,再好的地方他也坐不稳当。
说着话,黄建阳引领着岳浩瀚、曾建辉,在派出所的办公楼的楼上楼下巡视了一圈;岳浩瀚仔细的看了看每个房间,最后建议黄建阳的办公室就放在二楼靠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那间房间采光效果比较好,又靠着楼层的最里面,相对其他房间紧促安静些;二楼中间的两间相通的大房间,是原来吴天的办公室,岳浩瀚建议黄建阳,把它作为所里的会议室用。
从楼上下来,黄建阳便安排所内几个协警,按照岳浩瀚刚才的建议,开始收拾办公室和会议室,见几个协警忙碌着,黄建阳到户籍室里,喊上所里的教导员赵天明,几个人一起说笑着,出了派出所的院子,朝着不远处的好再来大酒店走去。
到了好再来大酒店二楼曾建辉订的包厢,推开房间门,见包厢里面烧了一大盆炭火,联合检查站的站长安万里,木材检查站的站长徐明山,税务局的李清明,财政所的会计王金喜四个人正在旁边的桌子上打着麻将。
曾建辉和赵天明进门后,就到牌桌跟前,站着观战,岳浩瀚同黄建阳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坐下,服务员进来给刚刚到来的几个人每人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走近站在牌桌旁的曾建辉,问,曾队长,你们什么时候上菜?
曾建辉说,好了就上,先把阳江大曲给我们搬一件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黄建阳,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后,问岳浩瀚道,浩瀚,你这几天忙不忙?要是不忙,我想和你一起,我们到下面的村里转转,我想尽早熟悉熟悉五龙乡的情况,到时候我把所里的车子开上,把财政所的金喜也喊上,金喜在这里工作时间长,情况熟悉,我们争取在小年前,把每个村都跑到,怎么样?
岳浩瀚说,行!快过年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刚好我也想到下面村子里去了解一下农民负担情况,把我写的一篇论文再充实一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