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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宇皇朝地域广袤,南北气候虽是大同小异,但在寒冷的冬天里,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
腊月十六这一天,帝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皇宫外街道上,一片安静的雪白,万人空巷,怕冷的人都躲在家里取暖了,加上年关将近,忙碌的日子告一段落,朝廷官员,富贵,甚至是走江湖的浪者,不约而同地纷纷返家,打算安然享受着一年一次阖家团圆的日子。
清晨,帝都的大街小巷里,一片寂静无声。
各大酒楼里,早上的生意亦是萧条,掌柜和伙计将大堂上的桌椅擦拭干净,开始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前闲嗑瓜子。
一辆低调朴素的大马车突兀地行驶到酒楼门口停下,掌柜和伙计惊讶地抬头看去。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尚未出门,有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甚至还待在暖暖的被窝里舍不得起身呢,这会儿就有人来酒楼用餐了?
坐在车前的形似护卫的男子下车站在一旁,无声而恭敬地掀起车帘,不大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锦衣白袍的年轻男子,惊鸿一瞥之间,男子浑身贵气十足,尤其是那身段,那容颜,生得一个叫清俊脱俗。
掌柜和伙计面上不约而同生出惊艳,并且深刻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这个男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浓浓威仪与压迫之气。
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由开始屏息,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男子的言行举止。
动作从容优雅地走下马车之后,那个看起来清贵无双的男子面对着马车伸出了手,紧接着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被递到了他的手上,因他背对的站姿,挡住了大半视线,因此掌柜和伙计皆没能看清,那看起来像是包着一个婴孩的襁褓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包着一个孩子。
不过是须臾时间,马车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是个容颜清丽绝色的女子,酒楼的掌柜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没来由地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有些熟悉。
白雪纷纷下了一夜,此时雪已经停了,马车停在酒楼外一片白茫茫的雪道上,分外显眼。
掌柜的站起了身,亲自迎了出去,直觉已经告诉他,这年轻的男女两人一定身份不凡。
“掌柜的,我们只要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女子嘴角带着些许清浅的笑意,将一张银票递给了面容儒雅的中年掌柜,“上一壶热茶,一盘点心就好。”
掌柜的闻言,下意识地定神打量了眼前的两人一眼,不管是男子还是姑娘,单从外表上看,无疑都是顶尖的人物。而他们周身的气质,亦是与常人不同,近距离之下,可以看清男子手里确实是抱着一个仅仅露出了一张小脸的娃儿,看起来也是贵气十足,粉雕玉琢,像个小仙童。
尤其让他心惊的是,襁褓中微微露出的一点里衣的颜色,是专属于皇族才会有的尊贵色泽。
掌柜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蓦然想起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五年前他见过一次,彼时也是在这条街道上,那个被摄政王认做义女,从西域王族带回摄政王府的小姑娘,那时才十岁出头的模样,但是容貌与现在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褪去了一些稚嫩,而更多了几分夺目耀眼的光芒。
曾经风华无双的摄政王成为新天子之后,立了青鸾郡主为后,虽然还没有举行封后大典,但是这件事帝都几乎已经传遍——心里蓦然一惊,男子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
掌柜的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跪下去叩拜,苍凤修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带我们上二楼。”
掌柜动作硬生生顿住,敏感地察觉到,眼前身份至尊至贵的男子不需要他的跪拜,于是表情敬畏地躬身,“是。”
说罢,侧过身子让两人先行。
当今天子与皇后微服亲临酒楼,只点了一壶茶,一盘点心,所为何事?
亲自带着两人上楼,掌柜的忍不住在心里思索,并且想起了这两年帝都发生的桩桩大事——
前少年天子突然驾崩,让多少人措手不及?摄政王失踪近一个月,在少年天子的禅位遗诏,与秦王几位皇族老臣殷殷求恳双重围攻之下,终是简单地举行了登基大典,成为皇族新任天子。
登基之后的唯一一次选秀,让众多女子抱着满心希望入宫,最后却个个失望而归——这件事很快成为酒楼茶肆饭后谈资,甚至有许多人私下里羡慕地议论,这一代的天子,极有可能一生就娶这一个妻子了。
帝都多少姑娘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这样的好运为什么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帝王的独宠,皇后的尊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人死也无怨了,更何况是三者兼得?这是天下多少才貌双全、身价高贵的女子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而那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年轻的天子竟然真的没有再纳一妃半嫔,哪怕是在皇后怀孕期间,也从未让任何女子近过身,俨然更加证实了人们心里的猜测。
帝王的专情,自古以来褒贬无数,然而所有的诟病皆是在亡国之后,只要没有危及到江山社稷,人们心里便总是艳羡嫉妒占据最多的分量。
桌椅是干净的,但是眼前这两人的身份太过贵重,以至于掌柜的心里忐忑,忍不住亲自又将靠窗位置的桌椅全部擦拭了一遍,恭敬地弯腰道:“小人去给贵客泡茶。请稍等。”
苍凤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的时候,随即褪去了抱在孩子身上的貂裘小披风,露出了孩子晶莹玉润的小脸。
“这个掌柜的,倒是个聪明人。”青鸾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你初踏入帝都的那一日,犒军台就是搭在这酒楼下面的街道正中。”苍凤修神色悠然地看了她一眼,“时间才过去不到五年吧,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