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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博睿觉得现下将宋玉引开,才是最要紧的。他礼貌客套地道歉过后,准备离开,抬头却看见方霏。她就站在不远处,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很大,显是非常吃惊的样子。她看了他一眼,又来回地打量在场的所有人,但仍然理不清发生了何事。
欧阳博睿见方霏欲要走过来,只觉得她要是插一脚进来,就更加错乱不堪,当机立断,上前直接拽住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宋玉紧跟在欧阳博睿身后,有如冤鬼缠身一样,缠住欧阳博睿,哀怨地乞求他看一看他的计划书。
方霏被欧阳博睿这突如其来一拽,拽懵了,他为什么要拽她走,宁初夏为什么伏在程宇怀里哭,宁初夏的老公宋玉又是怎么回事,他欧阳博睿为何要对痛哭的宁初夏道歉!
一时间,一堆问题在方霏脑海中冒了出来。
方霏欲要挣脱欧阳博睿的桎梏,她明明没感觉到欧阳博睿有多用力握住她手腕,却任她如何用力也挣不脱他的束缚,终究还是被他拽出了餐厅。
欧阳博睿将方霏拖出餐厅,塞进副驾座,戴上安全带,自己坐进驾驶座,用力‘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将纠缠不休的宋玉隔绝在外。
没想到方霏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开了车门,几乎就要跑了出去,欧阳博睿快速探过身子,险险地抓住了方霏的手,一用力,将她拽回了副驾座上。
方霏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拉个安全带至于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吗?
她伸手狠狠地用力去推他,她那么用力,而他却是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慢悠悠地牵过安全带,在经过她面前时,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绅士地微微一笑。
方霏觉得此时欧阳博睿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了无数倍,他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就像中东地区那些老外,睫毛浓密而纤长,还微微向上翘,简直就不像是真人的睫毛!方霏有些怀疑他是否去接种假眼睫毛了。
他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眸,他的眸子很深,像一潭深不见底湖水,方霏看着觉得心烦,奈何又推不开他,只得偏过头,不与他对视。
欧阳博睿的车子是玛莎拉蒂跑车,动力十足,才开没几分钟,已经从德慧路跑到了惠新路。
“欧阳博睿,你到底想载我去哪里?停车!”方霏怒声说到。
没想到欧阳博睿十分乖顺,立时停了车。
停了车子,方霏却只是怒气冲冲地坐在车里,默了数秒后才质问欧阳博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博睿似有所思地微皱着眉,又似无从说起,一脸为难地道:“发生了好多事情。”
方霏每次看见欧阳博那张永远带着绅士假面的脸孔,维持的最大的客气与礼貌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地将他这做作的假面撕了下来。
只是此刻她更加迫切地需要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遂现下暂时压制着自己的怒焰,不与他计较,只问到:“宁初夏为什么伏在程宇怀里哭?”
“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本来好好的,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方霏每次与欧阳博睿谈话都觉得无比吃力,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她微微咬着牙问到:“你为什么在哪里?你不是不认识宁初夏吗?”
她记得他明明不认识宁初夏,上回林小姐的生日宴拒绝他的时候,她有提过宁初夏的名字,那时候他还问宁初夏是谁。
方霏见欧阳博睿似笑非笑,说:“她是我的相亲对象。”
方霏惊得立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欧阳博睿,不可置信地反问:“你和她相亲?”
欧阳博睿笑得灿烂,眼睛都眯起来了,说:“是呀,是你叫我和她相亲的。”
方霏更加是惊呆了,她何时说过,就算是让他去和别人相亲,全世界的女人都行,就除了她宁初夏不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仿佛是她第二次输给宁初夏!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和她相亲?”
“你说过要是程远不喜欢宁初夏了,你就有可能不喜欢程远,那我就有机会了。”
方霏终于琢磨出欧阳话里的意思,嘴角渐渐勾起冷笑:“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欧阳依旧笑容和煦,说:“我从来没承认我是君子。”
方霏没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想起了程宇搂着宁初夏的那个亲密的场景,又问:“你相亲,程宇怎么在?他为什么搂着宁初夏?”
欧阳博睿见方霏并不关心,他与宁初夏相亲的如何,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便随口答到:“他偶然路过。宁初夏扑进他怀里,他就搂着她了。”
方霏意味不明地看了欧阳博睿两眼,他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方霏没再问下去。
欧阳博睿见方霏渐渐垂下眼眸,他窥视到她眼底一丝狠厉的背后却是重重的落寞。
他原以为她就是那样狂蟒自大,娇生惯养,不可一世的方家千金,或许世上没有那个男人可以真正驯服这只美丽的小野豹。
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让她放下一生下来就带有的傲气,甚至失了心丢了魂,无尽卑微地奉迎。
欧阳博睿隐隐有些不甘。
可是那又如何?他知道,她方霏是不会如愿的。
他重新扬起一贯的微笑,对方霏说:“宁初夏很快就不会住程远对面。”
方霏惊讶之极,又十分不可思议,他似乎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并且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她斜目盯着欧阳博睿,只见他似笑非笑,却是把握十足的样子,她冷冷地说:“我不会感谢你的。”
欧阳博睿那和煦的微笑愈显邪魅,侧过头,看着方霏,一字一句地说:“你会感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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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哥,我没事了……”宁初夏仍然心有余悸,手轻微发抖,她不着痕迹地将手挪蠕至大腿边,紧紧拽着裙摆。
蓝山咖啡馆是禁烟的,程宇觉得烦闷,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时,却看到了红色禁烟的标志,只得将烟随手扔在桌子上,淡淡地问:“你搬出宋家,他有没有来骚扰过你?”
“没有。”
“嗯。”
“……程宇哥,谢谢你,我知道是因为你,他才没来骚扰我。”
程宇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沉眉肃目,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过了好半响,他才又淡淡地问:“他还不肯签字?”
宁初夏微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