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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晋·江·防·盗·章·节·】
到了书院,因是偷偷出门不好招摇,是以覃晴她们直接到了后门,叫赶车的小厮拿了宁国公府的腰牌禀告了直接进书院将覃子懿找了出来,只是覃晴不想,同来的还有覃子恒。
“真是胆儿越来越肥了,姑娘家家的竟敢就这么偷跑出来,也不怕坏了名声!跟谁学的!”
覃子懿一瞧见覃晴,黑着脸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平日里都夸你是个知书识礼的,那些女德女戒你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
“三哥。”覃子恒虽是惊异与覃晴的举动,但看着身后跟着的覃韵便知肯定是有要事,便出声止了覃子懿的怒气,道:“且先听六妹妹说明缘由,二姐姐和六妹妹向来都是最恪守礼仪的,绝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来。”
覃晴闻言,嘴角不由扬起,果然还是四哥是个冷静细心的,不像覃子懿,还跟谁学的,这不摆明了是跟你学的么!同样的你把圣贤书看进了狗肚子,还不准她把女德女戒抛诸脑后?
“还是四哥哥明理,”覃晴不由夸了一句,将眼前幕离的白纱掀起来,道:“我出来,是因为二姐姐的古琴摔坏了,我想请哥哥给找一个好一点的斫琴师给二姐姐修修。”
“斫琴师?”覃子懿闻言,皱了皱眉,“琴坏了再换一把就是,咱院子的库房里不就有一堆么?再不行你跟祖母说说,弄张什么千古名琴。”
闻言,覃晴不由暗翻了一个白眼,真真是真真正正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
“那是四叔留给二姐姐唯一的遗物。”覃晴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覃子懿的面色稍变,收了面上的悠然,敛眉沉吟了一下,转身同覃子恒道,“住咱隔壁那个翰林家的叫什么卓……卓浔不是最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么?没事就叮叮咚咚地在屋里,上回老头的琴弦断了还是他给修的,你跟他熟,不如你去问问他呗。”
“行。”覃子恒点头,“二姐姐你把琴拿出来,我这就是找卓浔来看看。”
语毕,转身便跑进书院。
卓浔……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覃晴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成拳。
“快把纱放下来,成什么体统。”覃子懿却是不耐地说了一句,伸手就将被覃晴掀起的纱放了回去,一面道:“我跟你们说,那卓浔就是一假清高的臭书生,比你四哥还讨人厌,只是长得一副好皮囊罢了。”
覃晴闻言,不由得唇角勾了一下,覃子懿性子豪爽,又喜舞枪弄棒,虽是身在书生堆里,可最是看不惯那些文弱的读书人,覃子恒与他从小长大还好些,卓浔那样清贵型的,恐怕是覃子懿最讨厌的了。
“三哥哥也长得很好看。”
瞧着覃子懿那不屑的神色,覃晴不知为何就起了调侃的心思。
覃子懿一听,不由眼睛一瞪,故作恶狠狠道:“说什么呢,好看是指你们女人,男人该当顶天立地,要什么好看!”
“行行行,三哥哥顶天立地,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要好看。”覃晴笑开了,连着覃韵明镜也不由笑了,几个女孩子笑成了一团。
叫人笑了,覃子懿只觉得脸上羞热,佯怒斥道:“笑什么笑,还有点女儿家的样子没有!”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覃子恒的声音:“三个。”
覃子恒拉着一个同样身穿青灰色长衫的少年跑了过来,覃晴三人见状,不约而同都瞬间止了笑意。
“卓兄,这两位便是舍妹。”
覃子恒指着覃晴覃韵简单介绍了一下,虽覃晴覃韵都带了幕离,可卓浔也守礼地未敢多看。
明镜和车夫将琴盒搬出马车放在车板子上打开,覃子恒引着卓浔上前查看,他也是懂琴之人,一看之下不由的眸光微凝了一下,可仍旧是道:“这便是舍妹不慎摔坏的琴,还请卓兄想想办法。”
卓浔看着琴盒中摔得底板琴声断裂的古琴,不由得眉心微蹙,这琴身可不是瓷做的,哪里能轻易断成这副模样,怕是……不愿多对宁国公府中之事多加臆测,卓浔定了定神道:“子恒兄,卓某的技艺浅薄,这若是一两根琴弦倒还勉力修得,可这琴已毁成如此模样,卓某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卓兄可千万再想想办法,那是舍妹生父的遗物,可是不能救这样毁了。”同样是失去过亲人,覃子恒自是能明白覃韵的感受与至亲遗物的重要性。
卓浔闻言,敛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卓某有一义妹,从小白在斫琴大师春阳居士门下,如今也小有所成,或许她尚能一试。”
“春阳居士!”
覃子恒的眼睛一亮,连着覃晴覃韵都不由一怔,那春阳居士可是举世闻名的斫琴大师,宁国公府中就有两张琴是出自春阳居士手里的,如今一张叫大姑娘带进了宫,一张便在覃晴的房中珍藏,非重要场合不拿出来用。
“另妹竟然是春阳居士的高徒,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覃子恒道:“还请卓兄不吝,引我们到府上去叨唠叨唠。”
卓浔也无甚迟疑扭捏,爽快道:“子恒兄客气,舍妹素日常在昔日春阳居士所留之琴居之中,我带你们去就是。”
“多谢卓兄!”覃子恒拱手谢了,回过身来同覃晴等道:“咱们这就是琴居,三哥你可一同去?”
“当然去!”覃子懿始终抱着手臂冷眼旁观,闻言看似不耐却是立即应了,又伸手掏了银子给赶车的小厮,道:“这小破马车能坐几个人?去,上街上再弄一辆过来。”
语毕,转头看向覃晴覃韵,道:“你们先回马车里等着。”
覃韵顺从地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回马车,却瞧见覃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不由停下拉了覃晴一把,“六妹妹。”
覃晴袖中的手掌始终紧握,她怎么也想不到,来托覃子懿修琴,最后竟是托到了卓家兄妹的头上,前世她那么喜欢卓浔,竟完全不知道卓湄竟是有这般本事……
她不想见到卓浔,只想推了病离开,可是事关覃韵又不得不跟着……闭了闭眼,覃晴暗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住覃韵,虽是知道别人看不见仍笑了笑,“走吧。”
覃晴覃韵上了马车,覃子懿则与覃子恒卓浔等了小厮雇来马车,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道往琴居去。
……………………………………………………
所谓的琴居乃是京中闹市里一处不起眼的乐器铺子,门面的装潢也并不打眼,覃晴和覃韵进了店中,所见也不过是寥寥几样乐器摆在架上,瞧着模样也是寻常,只是世人若都知这是春阳居士的地方,怕那几样乐器便都成了无价之宝。
“哥哥,你怎么来了!”
看店的伙计进到了里头去通报,不一会便见一个少女从里头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娇俏的面上具是欣喜,上去便抱住了卓浔的手臂。
“湄儿,有外人在,不得无礼。”卓浔有些尴尬地挣脱了开来,尽力想拉下了脸,可依旧瞧不出什么冷意来。
覃晴看着,只是觉着心缓缓的揪疼,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竹马,便是这样的了吧……上一世不管他们如何爱过,最终还是不敌这种自小的感情么?
卓浔,你到底是真的喜欢过我,还是只因偶尔碰到了一个脾性相同,是以一时的激情罢了?哪怕将悔婚之事捅到了御前自毁前途……比起卓湄,她覃晴真的如此一钱不值吗!
卓湄嘟了嘴怏怏地放了手,然后看向周围站的人,又笑开了问道:“这些是哥哥的朋友吗?”
卓浔理了理叫弄皱的袖子,抬眼看了一眼覃子恒,点头道:“是,是我朋友的妹妹,因不慎摔坏了琴,所以想找你来看看。”
卓湄点了点头,道:“我瞧瞧,既是哥哥的朋友,我定全力相助。”
“多谢卓姑娘。”覃韵施了一礼,转过身与捧着琴盒的明镜一道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将琴盒打开。
卓湄跟着上前一瞧,也是瞬间皱紧了眉,“这床琴的底板已是损毁,怕是再难复原。”
闻言,覃韵虽是早有预料,可仍止不住身子一颤。
“二姐姐……”覃晴伸手扶住了覃韵的手臂。
“卓姑娘,这是舍妹生父之遗物,还望姑娘再多想想办法。”覃子恒上前道。
卓湄为难地皱紧了眉头,道:“这底板已完全裂开,总归是再接不回去的,便是我师父在此,怕也是无能为力。”
卓湄一面道,一面伸手摸了摸底板断裂处的木质,又细细看了一眼,道:“这床琴若是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但底板虽是毁了,可我看着琴弦还勉强可用,若是能再寻到同样材质的底板,或还可照样仿制一床,再配这原先的琴弦……”
覃子恒闻言,道:“如此,虽不再是原先的模样,可也算是勉强保留了一点四叔的遗物用以寄托……不知二妹妹意下如何?”
覃韵早已是强忍了眼泪,却也只好点了点头。
卓湄俯身凑近了琴盒细看良久,道:“可这琴原先底板的底板乃是百年的青桐木所制,只怕是不好找啊……”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有什么难找的?不管多少银子少爷我都给得起,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
覃子懿的话一出口,店中人都不由默了默,覃晴本是黯然于见到卓浔卓湄,闻言也不由得瞬间脸上发热。
“三哥哥……”覃晴真是不想开口打击的,可仍是不得不道:“做底板的那青桐木必须得是百年以上的青桐才可,而且也不是整棵都适于制琴,还得由斫琴师精心取材才可。”
真真是说出去丢死人,覃子懿那书院也是京中最好最重礼乐骑射的了,可这覃子懿却真是不学无术,安静站那儿还像个读书人的模样,一开口真是把所有在场姓覃的人的脸都丢了。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有什么难找的?不管多少银子少爷我都给得起,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
覃子懿的话一出口,店中人都不由默了默,覃晴本是黯然于见到卓浔卓湄,闻言也不由得瞬间脸上发热。
“三哥哥……”覃晴真是不想开口打击的,可仍是不得不道:“做底板的那青桐木必须得是百年以上的青桐才可,而且也不是整棵都适于制琴,还得由斫琴师精心取材才可。”
真真是说出去丢死人,覃子懿那书院也是京中最好最重礼乐骑射的了,可这覃子懿却真是不学无术,安静站那儿还像个读书人的模样,一开口真是把所有在场姓覃的人的脸都丢了。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有什么难找的?不管多少银子少爷我都给得起,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
覃子懿的话一出口,店中人都不由默了默,覃晴本是黯然于见到闻言也不由得瞬间脸上发热。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有什么难找的?不管多少银子少爷我都给得起,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