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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灵看着这打扮的古里古怪的南疆女人,听着她表情诡异的说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治疗方案,禁不住浑身颤抖。
她又怒又怕的拒绝,情不自禁的出口成脏,“你这番邦婆子安的什么心,居然要割开本小姐的脸还要放那恶心的虫子进去喝我的血食我的肉……我就知道杜子衿没那么好心,一定是她对我之前的无心之过怀恨在心,便找了你这个丑女人过来做戏欺骗我,你们俩狼狈为奸想彻底毁我的花容月貌是不是?”
杜子灵歇斯底里的质疑骂声如金属摩擦般尖锐,别说是一贯在南疆受平民尊敬的玉奴,就连身边的人听了也是难以忍受。
“你这个丑丫头说什么鬼话?凭你这样的姿色也敢自称花容月貌?既然你不想治疗本宗就回去,反正你的脸治不治也没多大差别。”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他们南疆这样有名望有独成一门的秘术师最最忌讳别人侮辱他们打小悉心培养的蛊虫,那是如他们生命一样重要的存在,杜子灵一来就触碰了她的底线,是以也绝不会再有好脸色。
“你……你这恶毒的丑八怪居然还敢讥讽本小姐。”杜子灵一听玉奴贬低她的容貌,一下子就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原本她最为引以为傲的容貌受损已经成了她心底不可触碰的永久伤痛,玉奴毫不留情的讽刺激的她连带的还有三分恐惧也忘得一干二净。“你以为现在在跟谁说话,小心本小姐让你有来无回。”
领着玉奴过来的墨桑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机警的派了小丫头回子乐阁通风报信。
“是吗?本宗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命硬……”玉奴气的变了脸,她衣袖一抖,落下一个棕色的小瓷瓶。
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京中小姐真正是骄纵可恶,若不是二法师说此女背后的势力极为强大可以助南疆终止分裂,她才不会千里迢迢走这一趟。玉奴咬牙回想着二法师的交待,握在手中的瓷瓶有些犹豫。
“先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吧,难不成你这丑婆子还敢在定国公府杀人?”杜子灵见她动作,心中也在打鼓,昨日杜子月的话又在耳边回想。“那南疆人善用蛊虫,随便一扔就会钻入人体,到时候痛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逼急了的玉奴突然打开瓶子,叽里咕噜的快速念起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玉师父,稍安勿躁。”墨桑一见形势不对忙上前拉住玉奴,并将身体有意无意的挡在杜子灵前面,又回头对杜子灵好声劝道,“四小姐误会了,玉师父是南疆最出色的驻颜师了,是小姐托了许多人才请来的人,但玉师父与小姐并不相识,以前也没有见过。玉师父提出的方法四小姐不妨一试,那法子听着虽可怕,倒也不无道理。奴婢也略懂医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蛊虫虽听着陌生可怕,但并不是所有的虫子都是害人的。玉师父既然肯拿出以自身鲜血供养的本命蛊来医治四小姐,其诚意也可见一斑。”
墨桑的一番话让玉奴恢复了些许理智,也想起此行的初衷,是为了治好这位小姐的脸以获得贵人背后的势力相助南疆平息内乱,于是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杜子灵也冷静下来许多,一方面是忌惮于玉奴的神秘力量和蛊虫,另一方面墨桑的医术曾师承于神医安明珠,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便有几分可信。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眼下她既已得罪这南疆蛮人,谁知道她会不会携恨私报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不要冒险,大不了让杜子衿再去南疆找一个别的驻颜师就是了。
“就算是真的像你所说,我也信不过这个脾气暴躁的丑八怪。”杜子灵冷冷的讥讽一句就别过头去,那架势一看就是不愿接受玉奴的治疗。
玉奴虽是南疆人,对于京城的人情世故不甚精通,可她不是蠢人,杜子灵的意思她当然也看出来了,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姐并不信任她。
“既然如此,那就后会无期。”不信她玉奴的本领,那就让她一辈子带着那条丑陋的疤痕吧。
“不送!”杜子灵可不愿在气势上输给那南疆蛮人,口气也硬气的很。
墨桑等了许久不见杜子衿过来,至此也只能无奈先送玉奴出府,一路上好言相劝。
等玉奴真的走了,杜子灵冷静下来又有些后悔,想着既然连受过安明珠指点的墨桑也觉得那什么玉奴说的法子可行,她本身又与杜子衿并不认识,那应该不存在勾结加害她这一说法。可是人都已经被她赶走了,再叫她了拉下脸去求她回过头来医治,岂不是丢了面子?
心中情绪上上下下,一时又烦躁不已,对着镜子看到左脸那一道长长的如蜈蚣一样盘踞在脸上的丑陋疤痕,又摔了镜子和脂粉。都是因为顾倾冉那个贱人,她不仅毁了自己的脸,还抢了……
狠狠咬着牙,杜子灵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双目赤红,恨不能立刻将那顾倾冉千刀万剐。
“小姐,您的燕窝粥来了,已经不烫了……”
“走开!”杜子灵正觉心中邪火乱窜之际,根本没有耐心理会其他,抬手就将递过来的燕窝粥打翻了。
“小姐……”
“去,将那五丫头给我叫过来。”杜子灵回头狠狠的命令,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
既然是杜子衿托人将那玉奴请来的,只要让她再出马一次去请一次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届时她既不用失面子,也算是承了杜子衿的情,等她的容貌恢复了,绝不轻饶顾倾冉那个贱人。
“是……”那丫鬟也不敢反驳,只嗫嚅着唯唯诺诺退下去。
然后一直到天黑,也没能将杜子衿给请来。
得到的回复是:五小姐身体不适,没能下的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