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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红香土,山市蜃楼。
学生城旖旎又独具风情的酒吧总是斯坦福学霸们周末放松的好去处,结交新友,谈史论政,偶尔叛逆,无比回味。
聂桑来到vallybar已有好一会,轻倚在吧台,摇晃酒杯,与友人谈笑,时不时礼貌而优雅地挡去搭讪者的邀约。每挡一次,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就要轻抬起下巴,朦魅的双眸向某个方向瞥去抹骄傲的似笑非笑。
友人心知肚明地揶揄:“好了,桑桑,既然过来了,就不要端着架子了。人家就在那里,过去给人家一个吻,说句sorry,冷战也就结束了。”
聂桑指尖摩挲着酒杯底盘,但笑而不言。
又有人说:“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桑桑在和人家比赛谁被搭讪得更多。桑桑,你的男朋友那样英俊有型,很受欢迎,如果你再端着架子,人家很快就会被拐跑了。看,搭讪他的女孩们都快坐到他身边了。所以赶快收起你的骄傲,去和人家讲和。”
聂桑挑了挑眉头,“搭讪就搭讪吧,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他被多少女孩搭讪,都同我无关。”
然而,她浓黑而长的眼睫毛轻轻垂了下来,挡住了悄悄拂到某个方向的目光。
男人又倒了杯杰克丹尼,端着威士忌酒杯的手白皙而修长,微微抬眼,似乎捕捉到她隐藏在睫毛下的目光,向她举了举杯,优雅的一举一动间,彰显出他良好的修养。
上帝的宠儿自然会成为女孩子们的视觉中心。
瞧,又来了个搭讪他的女孩。
这是自她过来的半个钟头内,第三十个搭讪她男友的女孩了,哦,确切说,是“前男友”。聂桑在心里腹诽。
然后,这当然也是第三十个被他拒绝的搭讪者,聂桑的唇尾又满意地勾起,即便在她看来,他真的只是一个“前男友”。
不错,分手了两个月,脾气倒是好了很多。这个叫季尹淳的男人,居然在拒绝别人时也能做到礼貌与优雅,保持距离的同时,不再伤人自尊,很有进步,不枉被她踹开了两个月。
男人确实要被调.教,尤其是这种唯我独尊又狂妄嚣张的男人。
“看,人家的定力不错。”友人在她的耳边说。
另一人笑:“有桑桑这位野蛮女友坐镇,人家当然不敢。桑桑,快去同男朋友和解,看着你们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地较劲,我们都为你们感到头疼。”
“嗨,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先去和解。能让我们斯坦福工程学院最厉害的高材学霸结束英国的交换项目,亲自跑来这里给男友惊喜,已经是我们桑桑的风度。桑桑,就这样耗着,让他过来找你和解。”
“要让我说几遍你们才明白,他已经不是我的男友。他是前男友。”聂桑扬起下巴微微笑道:
“我为什么要同前男友和解。中国有句古话,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最喜欢这句话。”
可是,她的心正无法控制般地,一点点被那个男人吸引着,即便在与他交往的三个月中,都还没有如此被他吸引过。仿佛一股剧烈的磁场,不经意间勾散了她的魂。
原来真的可以改变,性格,举止,无一不可改变。
难道不是?不过分手了两个月,他给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如同浓烈呛人的伏特加,短短时间内忽然沉淀成了淡醇清雅的龙舌兰。
可是,连口味都会改变?不是说从来不喝杰克丹尼,可是此时手中拿着的,又是什么?
好吧,季尹淳,既然你有心同我较劲,那我们就继续比一比,谁赢得过谁。
“,”这时又过来一位搭讪她聂桑的陌生男人。
聂桑这次嫣然一笑,向搭讪者举起杯。
面对邀舞,正要将手放进搭讪者的掌心去舞池,身侧被一修长的身影遮盖。
一刹那间,她的手被动地辗转到另一个掌心,随即被紧紧握住。
“sorry,她是我的。”是那个同她较劲了半个钟头的男人。
哈,他输了,他季尹淳输了。
聂桑得意,也羞红了脸。
在一片起哄的口哨声中,男人拉着女人双双/飞奔离去,一对优美的背影相称合拍。
偏僻的转角处,一辆单向透视玻璃纯手工打造的帕加尼在激情地震动。一对男女粗喘着气,相互纠缠着,用了十二分的认真完成了人生中最特别的洗礼。
交往的三个月,她矜持而稳重,没有把自己交给他,让他恼火。可分手后再见面这一刻,许是爱情的鼓励,许是酒精的作用,在不那么浪漫的车里,她聂桑从女孩转变成了女人。
这是她的爱情,是她生命里最难忘怀的成人礼。
身心交付的那一瞬间,在初次特有的疼痛中,她确信,她真真正正爱上了这个叫季尹淳的男人。这也是在与这个男人分手的两个月里,她一直在找寻的答案。
当然爱了,这个男人,本来就是她的男朋友呢,即便已经分手,他也是季尹淳,她聂桑的季尹淳。
*落幕,男人的臂弯圈着她,指腹划过她被汗珠沁氲绯红的脸颊,目光温柔地扫过她白皙腿间干涸的落红,俯在她耳边呢喃:“你也是第一次?”
嗓音黯哑,磁性动听,又稍微有那么一点陌生。
聂桑沉下脸色,眯了眯眼睛。
季尹淳,如果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方式,那我暂且配合。
聂桑一勾唇,指尖在男人的心口前圈圈画画,“又怎样呢?先生想负责?”
男人点头:“我会负责。我对你,一见钟情。”
聂桑“噗嗤”一声笑了。
“现在还有一见钟情?先生真会开玩笑呢。”她揶揄,抬了抬下巴。
男人侧过头,温柔而认真:“为什么没有?既然都是第一次,我们应该相互负责。”
她蹙起眉,望向他。
感觉真的不一样,分手了两个月后,她看不透他了。他优雅的举止,温柔的语声,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季尹淳。
她想起了以保守正统著称的,向来被斯坦福叛逆者们嘲笑的哈佛或耶鲁的傻瓜们。
看来两个月的分开如同对男人的调.教,有着出乎意料的奇效。
聂桑轻叹一声,顺着他问:“那先生想要怎样负责?”
男人欣喜:“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没有过女朋友,你会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如果我们合拍,也许,你也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
聂桑听了,情绪波动。有喜悦,也有无奈。
季尹淳,我配合你演戏,你就玩得这样真?好吧,也许,这是分手两个月后一个别具一格的复合请求?
如若此般,变得幽默也是她调.教出来的结果。
聂桑继续配合:“好啊,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他笑了,将她裸白的肩膀搂了搂紧,又用他的外衣盖住她微冻的心口。
他轻柔地问:“可是总该让我知道,我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呵呵,季尹淳,你真的不该选择斯坦福的金融数学。纽约的戏剧学院也许会更适合你呢。
她带着不耐烦的情绪,恨恨点戳了几下他的心口,嗔声道:“我要先知道,先生贵姓?”
“我姓季。”他很快地答。
我当然知道你姓季,季尹淳!
聂桑慵懒地“恩”了一声。
他顿了顿,淡笑勾上唇:“我的名字,季尹则。”
话音落下。
渐渐地,聂桑脸上的笑意消逝不剩一丝,划动的指尖停顿在他的心口。
“季尹则?”她缓缓看向他,喃言。
男人期待地问:“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目光闪过不敢置信的惊慌,声线蕴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你说,你叫季尹则?”
......桑桑,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名字只差一个字。我叫季尹淳,他叫季尹则......
......虽然我们两兄弟有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是我们还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我不爱喝杰克丹尼,他爱喝。他的脾气好过我,比我耐心,也比我温和......
......不过除了长相,我们有一个地方是一样的,我们以前都没有过女朋友,我们只等最爱的......
季尹则......
季尹淳......
聂桑用掌心与他隔开抗拒的距离,一只手尝试着去够散落满车的衣物。
他攥住她的臂弯,温柔被阴沉取代:“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