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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严厉的责问声刚落下,拿好资料的James快步走了过来,江心朵则是后退了两步才抬头望向门口。
范仲南没料到他怒意冲冲地打开门,看到却是一张只有在梦里面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眼前的脸蛋。
他不会是工作劳累过度了眼花了吧?要不然那么恨他的她,怎么可能会来找他呢?
或许他应该每天拼命工作,就可以经常看到她的脸,他就这么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三步之后那张早刻在心底无法磨灭的脸蛋。
江心朵被他专注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加上那么多双眼睛都悄然地望过来,她尴尬得只能站着,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而视线,与他在空中交汇。
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很好,比上次在莫斯科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要更清瘦几分,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神却仍旧是那么的锐利。
他到底要看多久啊?
拿着资料硬着头皮上前的James再不情愿,也得出声打断他们的俩俩相望。
“BOSS,您要的报告。”
可惜,这段时间每天把他们操得半死的BOSS大人根本不理会他,眼神紧紧盯着那位东方佳人,可他连怀疑他们之间关系的想法都不敢有,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了一次。
刚才BOSS内打线让他拿报告给他,他一分钟之内没有送过去,他已经到门口来训人了,要是他敢再耽误,保证明天回家吃自己。
“你要不要先拿东西?”江心朵看他仍旧是不言不语的盯着她看,只能小声地替那位可怜的助理开口问道。
他们站在门口这样给别人看真的很不好啊。
James听到东方佳人为他讲话,心中感激得恨不能上前抱住她。
那婉柔悦耳的声音徐徐传入耳内,范仲南终于确定他不是做梦,也没有眼花。
“进来!”他完全忽视了正拿着资料的助理,直接对江心朵命令道,说完话东西也不拿就直接转身走回办公室。
江心朵与助理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进来’是对谁说的,他们对视了一眼后,一致认为是叫James拿报告进去。
工作狂人大BOSS嘛!刚刚他开门出来不是要拿报告吗?
可是James才踏进办公室就知道中国人所说的“悔不当初”是什么意思了。
当BOSS回头看到是他时,脸色骤然一变,口语凶狠得如同他欠了他几百亿一样,“谁叫你进来的?她呢?”
吼完人后不理会James,他直接又急又乱地往门冲出去,冲出门口看到已经转身离开的江心朵时,他直接冲了上去,扯住她的手臂,“不许走。”
“范仲南……”
江心朵刚来得及叫他的名字,整个人已经被他扯进了办公室,门被重重的甩上,让刚刚出来的James摸摸差一点被门板撞上的鼻子,好吓人。
那个柔柔弱弱的东方女孩会不会被大BOSS的怒火烤焦啊?
江心朵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强行把她拉进来之后,又回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去抽烟的男人。
他到底想干嘛?把她拉进来又不说话,而且不停地抽烟,一支又一支地抽……搞得整个办公室里都是烟味,她已经被那个烟味熏得捂住鼻子都受不了。
照他这种抽法,肺都要被熏黑了,难怪sara担心他。
他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的吗?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伸向烟盒,江心朵想开口劝他一声,可是嘴巴才张开,浓郁的烟味袭进口腔,让她话都没有出口,就被呛得咳起来——
听到她咳嗽声的范仲南紧捏着已经空了的烟盒扔到地上,站起来倒了一杯温开水走到她身边,无声地递给她。
江心朵喝了水,总算是平喘了一口气,只是,空气中那烟味仍旧是让她蹙眉。
“你怎么抽那么多烟?”最终还是江心朵开口打破了沉默,要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押她在这里一言不发到天黑。
她答应贝贝要快点回去陪她的,而她也同样不放心贝贝在酒店里,虽然有洛斯陪着也一样。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范仲南吁出一口气,如果她不先开口,他真怕说错什么话又让她生气地跑开。所以,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就要熏死自己吗?这句话,江心朵没有说出来。
“对身体不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他曾经对不起她,就算是她曾经地那么恨他,可是在他自己捅了一刀过后,她已经决定不再去计较那么多恨了。
人生这么短,为什么一直要活在恨里面?
可是,不恨了,不代表他们可以重新来过。就当他是个认识多年的朋友好了。
“怎么会来伦敦?”他淡淡的问道。
照她之前讨厌他的程度,应该不可能来找他的,但她却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难道她知道儿子的事情了吗?来找他问罪?
他在心里猜测着,但马上又推翻了,如果她真的知道他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她爱孩子的个性,哪还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坐在这里?
那她——
“来看看我弟弟,顺便看个朋友。”反正范婉媛也是在这里,她这么说也没错。
可范仲南想到的却是魏一鸣!心头的怒火又有开始漫延的迹象。
“一个人?”
“不是。”她要不要把女儿也一起过来的事情告诉他?可一想到那年她从美国抱着女儿来找他,他连看一眼都没有,那股心酸又涌了上来,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她以为的生了重病还是什么的,所以,她不想主动提了。
“跟谁?”她不想提,他却又追着不放。
“贝贝。”
听到她这么说,范仲南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在哪里?”
“在酒店。”
“你让她一个人在酒店?”就算酒店有专职保母也不应该。
“不是,洛斯也在。”
“洛斯也在。”
“你们一起来伦敦?”范仲南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不明。
“嗯。”想了想,江心朵还是点头了,但她不希望他误会她与洛斯的关系,让他们闹僵。“他只是正好回来办事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正好回来办事,他工作都辞得一干二净了,还能有什么事?
“他在追你。”他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就算她有人追求,那也轮不到他来管吧?
“如果没有其它事,我要走了!”
人也看过了,死不了,话也说过了,那她也不想留下来叙旧了。
“不许走。”范仲南伸手挡住了她,身子移动她身前,双手把她抵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把话说清楚。”
这人的礼貌果然是维持不了多久,天生那股蛮横与霸道又出来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侧过脸不看他,他靠得太近了,身上都是浓浓的烟味让她头晕。
“你在跟他交往吗?”他非要逼她给一个答案不可。
“我们是朋友。”江心朵双手推他不断压下来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我要交什么样的朋友不需要你同意。”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喜欢你!”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男人从来不可能单纯地跟一个女人做朋友,你明不明白?”
至少他从来就不屑跟女人打交道,就连生意场上也一样。
“我不管洛斯怎么想,我一直当他是好朋友。你不要老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又蛮不讲理。”
是,他在她心目中现在就只剩下无情无义兼蛮不讲理了!
SHIT!放在她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捶了一下真皮沙发,发出闷闷的响声,吓了江心朵一跳,再看他脸色紧绷,双眼发红的模样,她更是紧张不已,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发抖,“你……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的。”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一个人来找他的!
这男人的兽性未改,她这不是自己撞上虎口吗?
“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个会强迫女人的男人吗?”他胸膛起伏着,极力地压抑住那股怒意,怕真的会再度伤她。
你本来就是!
但是江心朵不敢回应,怕会激起他的怒意。以她过往的经验,这个男人是绝对绝对不可以激的。
所以,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说话。
哪怕她没有开口承认,但从她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都这么想他了,他不这样做,不是对不起自己吗?
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她水朦的大眼,小小的嘴儿,还有那一身洁白细腻的雪肤,特别是属于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百合香不断地侵袭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他想吻她,想抱她,更想狠狠地要她——
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他的身子压了下去,正想不管不顾地就抱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光是听着铃声,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的电话他都可以暂时不接,但是那个电话不行。
他懊恼地起身,办公桌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她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啊?以后,不管sara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一个人来找他了。
再也不了。
江心朵从沙发上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外冲去。
范仲南接起电话,那边已经传来范逸展的声音,“爹地,你还在忙吗?”
他看着她握着门把,犹豫了下下后还是决定不追上去了。
“嗯。放学了?”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心朵刚好冲了出去。
“我来公司找你。”此时正在专用电梯里的范逸展背着书包,看着那跳跃的楼层,“准备到你办公室了。”
什么?儿子来公司找他?
那他们会不会碰上?
“你现在在哪里?”范仲南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快步走出去。
“电梯里。”
“电梯到后,你先不要出来。”
“啊?”听到爹地这么吩咐,范逸展很奇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电梯门已经自动打开了,在打开的那一瞬间,有一个黑色长发,身材娇小穿着一袭白色细纱洋装的女子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在她的身影闪过的片刻,范逸展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那名连脸都没有看清的女子给予他的感觉太过强烈,顾不上爹地吩咐他不要走出电梯,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在电梯门又要合上之前快步冲了出去。
却只来得及看到了女子的背影冲进另一部电梯里,他跑过去的时候,电梯门正缓缓地关上,可他还是看到了那名女子低垂的半边脸——
然后,电梯门彻底地关上了。
范逸展背着书包愣愣地看着早已下行的电梯。
她是——
“Andy,站在这里做什么?”范仲南走到电梯前,看到的就是儿子愣愣地看着电梯门的模样。
他们应该没有遇上吧?任何人只要见过贝贝,又见过范逸展的,绝无可能会忽略。更何况是朵朵。
但他只看到儿子一个人在这里。
“爹地——”范逸展慢慢地回过身子,努力地抬高下巴,与爹地对望。
“怎么了?”范仲南低下头询问道,“谁送你过来的?”
“sara。”范逸展如实地禀报,“她说,您的办公室里有个人想见我。”
范仲南一愣,知道了范婉媛的意思,她是想让儿子跟朵朵见面。但是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况且她人现在都走了,而他,还没有准备好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儿子与她见面。
“她已经走了。”范仲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既然来了,等爹地处理完公事,晚上一起回家吧。”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工作,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猝,倒头就睡。而儿子一直住在范婉媛那边,他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过,他们父子俩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了,如果让她知道,一定无线骂死他的吧?
或许,这次她来伦敦是一个让他们见面最好的契机。
他不想让她跟洛斯在一起,就算她承认他们之间只是朋友也一样。更不能让那个不知何来意的魏一鸣沾半点便宜。
“爹地——”范逸展叫住了已经往前走的范仲南。
“怎么了?”范仲南回头。
“sara说想要见我的人,是妈咪吗?”
如果是,那刚才他看到坐着电梯下去的人,一定是她。
看来儿子真的是碰到她了。而且儿子见过她的照片,一定认得。奇怪的是她为什么没有见到儿子。
范仲南伸手把儿子牵了过去,“我们回办公室再谈。”
进了办公室,里面的烟味仍旧浓重,不等范仲南有所动作,范逸展已经主动地跑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才回来,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范仲南面对面。
虽然他很想知道爹地是不是工作不开心才又抽那么多烟,但他现在更想知道妈咪的事情。
以前只看到过她的照片,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孕育你的那个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时,那种感觉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可是,他却连一声妈咪都没有叫,而她,没有看到他。
“你妈咪她来伦敦了——”范仲南手指碰了碰鼻子,想抽烟,但烟盒已经空了,而且儿子在这里,所以只能忍住。
“既然是来见我,为什么走这么快?”而且只差一步就可以见到了。
“她还有比较紧急的事情。下次我们再见。”他只能这么说,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儿子,也让他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有了定论。
就算是她知道以后,会骂他,会更恨他,更不能原谅他,他也要让她知道。
“那,爹地,妈咪会不会不喜欢我?”再早熟,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范逸展在知道即将与妈咪见面后,心里有些小小的忐忑。
“不会的。她一定会喜欢你。”范仲南难得跟儿子微笑道。
“爹地,真的吗?”范逸展一向严肃的小脸露出一抹明显期待而愉悦的笑容。
“真的。”
他同样回以他期待而愉悦的笑容。
——
江心朵从他公司出来,范婉媛的车子还在原地等着她。
不过,看到江心朵这么快出来,她倒是很惊讶。
“怎么这么快?”
那小子刚上去,她怎么就这么快下来了?她好不容易给他们创造了这样一个见面的机会。
“他根本没事。”江心朵坐在范婉媛对面,声音里有些小小的抱怨,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
这怒意,当然是针对范仲南的。如果没有那个电话响起来的话,她说不定就——
“现在暂时是没事,长久下去,谁不知道会不会呢?”范婉媛轻哼一声,“对了,你们聊了什么?”
这才是她最感兴趣的。
“没聊什么。”江心朵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他们确实没讲什么话,光是相对无言就花掉不止半个小时,后面那几句话占用的时间不足五分钟,再然后,就是他又想对她不轨了……
“没聊什么?他又惹你生气?”范婉媛不大相信,她细细地打量着江心朵的表情,想看看事情发展情况如何。
“没有。他工作很忙。都在处理公事,等他忙完后我们才随意聊了两句,我就下来了。”
如果她说,他不是在工作,一直在抽烟,sara一定又要不放心了。算了,他这么大个人,为什么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顾?
以前是,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真是蠢到家了,小羊羔都送到嘴边了,他还在处理公事,没有老婆他活该!范婉媛在心里暗暗不爽的骂道。
“Fran没有介绍其它人给你吗?”那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啊。不过,范婉媛在问出这句话时,心底其实也明白,她与范逸展肯定是错过了。
“他要介绍什么人给我?”江心朵不解地问道。
范婉媛掩饰地笑笑,“没什么。我以为他会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对了,我已经让管家准备晚餐了,晚上到我们家用餐好不好?”
关于让他们碰面的事情,她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还是让他们当事人自己处理比较好,她真的不宜干涉太多,要不然以Fran的脾气可能会怪她。
她才不要吃炮灰!
“我们在饭店吃就好了吧?”她怕带着贝贝去,有可能会碰到范仲南。
今天他们的见面并不是非常愉快,那还是暂时不要见了。反正他也没有说要见她不是吗?
“不行。你跟贝贝难得来一次伦敦,一定要。”范婉媛在某些时刻,他们范家人所特有的霸道展现无疑问,随后她又笑咪咪道:“放心吧。Fran不会去我那里的,我保证不会骗你。”
她都要发誓了,难道她还坚持不要去吗?
“而且真真也在,你们也好久没有见了吧?她可是很想你们哦。”
听到她说真真也在,那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
再次与女儿来到范婉媛位于伦敦市中心的住处,江心朵心中感慨不已。
“妈咪,sara家的花园好漂亮。”下了车后,站在那一大片透明的玻璃房前看着里面正在盛放的玫瑰花,小小的江品萱幸奋地叫着,“好多好多的玫瑰花……”
“喜欢吗?”范婉媛蹲下身子,爱怜地抚着她娇嫩的小脸蛋。
这些年,因为范氏公关的需要,她忙于各种必要的交际活动,去看她的不超过五次,可是,小家伙却依然记着她,刚才在酒店看到她时,兴奋地冲过来抱住她,一点陌生的感觉也没有,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喜欢。”江品萱忙不迭地点头,“可是,为什么天气都冷了玫瑰花还会开呢?”
“因为那是可以调控温度的玻璃房啊!”
“sara,这些花是谁种的?好厉害!”
“我种的。”范婉媛笑咪咪地回应着。她想告诉她,他爹地那里也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房,但是里面种的不是玫瑰,是百合。“我们去摘一些回去插瓶子里,好不好?”
“可以吗?”江品萱很期待地问。
“当然可以。来,我们先去剪花。”范婉媛站起来,牵起她的小手,对身后的江心朵道:“朵朵,你先进去休息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刚停好车过来的洛斯接过了范婉媛的话,“妈咪,你们去摘花好了,我会照顾朵朵。”
说着伸长手就要拿起江心朵的手,却被眼尖的范婉媛一把拍了下去,“朵朵用不着你照顾,去花房帮我把剪刀拿来,还有花篮。”
这不知死心为何物的小子,竟然又想吃人家豆腐,该打。
在伦敦,倒追他的名媛千金多到爆,他干嘛就这么死心塌地想要追朵朵?
退一步,就算他不喜欢那些金发美女,可来自东方的美女也不少啊,就没见过他对谁认真过。可一见到朵朵两眼就冒光,真的是教育失败啊!
如果朵朵不是Fran的那根肋骨,她倒是不反对的啦,可她是啊!
Fran这辈子没有她,这日子,不知要怎么煎熬,自家儿子还是牺牲一下好了。
反正革命尚未成功,趁早死心比较好。
“妈咪……这些事叫佣人做就好了。”洛斯不想理会妈咪故意要把他支开的意思。
“你去帮sara拿剪刀跟花篮,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江心朵笑着推开洛斯,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想到了范仲南今天说的话,洛斯喜欢她。
以前,她从来不去考虑这个可能性,只当他对她的热情是天生性格开朗的原因,而且那时候她与范仲南还是夫妻,更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了。
不过,现在大家的身份不一样,要说她一点也看不出洛斯喜欢她也不可能。只是,她只把甩当成跟容容一样的好朋友。
她不想因为男女私情而让两人的交情破裂。说她自私也好,她真的舍不得这份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友情。
她以为,只要他不去点破这一层关系,她便可以不去想更深的。
可现在,似乎不能再这样了!
她怕,他会对她加深感情,所以距离还是要分开的。
男人跟女人,只要一方对另一方怀有男女之情,那便不可能只是做朋友。特别是双方都是单身的情况下,一方不明确的拒绝只会让有意的一方越陷越深。
她不要他们最后变成那么尴尬而无法收拾的场面。
看到她明显地要与他拉开距离,洛斯心头真是气闷极了。
可是,他能当着贝贝,当着朵朵的面跟妈咪表达他坚定的立场吗?
算了!
男人宽阔的肩膀跨了下来,“好吧,我认命。我去拿剪刀。”
“妈咪,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剪花?”小贝贝兴奋地叫着。
“不了,你们去吧。”江心朵朝她挥挥手后,小贝贝就拉着范婉媛的手往玻璃房而去。
江心朵笑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正要转身回来往主屋方向走,一辆黑色房车缓缓地停在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