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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不想理会这个男人,转身就想走,男人却作更快地又拦在她面前。
“侄媳妇,难得我们会在这里碰上面,怎么看到我就想走?不如,你带我走走,好不好?”
范博文惊叹地望着江心朵那张美得让人蠢蠢欲动的脸,很想动手去摸摸那张脸蛋上的肌肤是不是如同他想像中的那般娇嫩。
之前在婚礼上见过她一次后,他一直惊艳于她的美貌。
但是在英国,他忌惮范仲南,可不敢踏进他的地盘睹视佳人一眼。可现在在新加坡,范仲南又在伦敦,天高皇帝远的,就算不能让佳人落入魔掌,至少他还能恣意的调戏一番。
真是没想到,江家竟然出了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江心朵谨慎地看着他,想伸手推开他,却不想让自己的手碰触到那个男人。
他口口声声叫她侄媳妇,那他,应该是范仲南的叔伯辈吧?为什么,两次见到她,都用这种猥亵的态度对她?
“别这么紧张。我很少到新加坡来,不如,你带我逛逛这温室花园如何?”
“抱歉,我没有时间。如果你想游新加坡,可以请导游。”江心朵小心地回道。
“请导游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今天都在这里碰到你了,中国有句话叫‘相逢不如偶遇。’是不是?”
范博文看着江心朵后退那张美得炫目的脸蛋,色胆往外生,伸手想拉她的手臂,江心朵知道看出他的意图,更快一步地举起手中的小提包朝他身上用力砸去。
“SHIT……”范博文一声咒骂,正欲向前追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冻住他的脚步。
“堂哥这是急着去哪?”范婉媛把江心朵拉到身侧后方,眼神傲然的盯着范博文。
“婉媛,你怎么也在这里?”范博文一张老脸很是尴尬。
想不到范婉媛也会出现在这里,他刚才真是失策了,没有留意到稀疏的游人中还会有一个范婉媛。
“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意图非礼Fran的妻子,这个可非常非常不好。如果Fran知道的话……”
“婉媛,你可别乱说话。我只是跟她打个招呼而已。我还有事,先走了……”范博文可不想让范仲南知道他又意图非礼他的小妻子。
上次在婚礼上的事情,之后他就被范仲南打压得很惨,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混出头,可不想再惹他了。
“朵朵,下次再碰到这个死男人,你直接报警。”看着范博文狼狈而去的身影,范婉媛咬牙切齿道。
她那个不误正业,只知道花钱玩女人的好色堂哥,怎么会跑到新加坡来?
“他是谁?”江心朵仍心有余悸地拉着范婉媛的手臂问道。
“他是我堂哥,Fran的堂叔啊。”范婉媛弯下身子,捡起朵朵掉落在地上的包包,轻拍她背后轻拍地安抚她,“不必怕他。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到他不必给他好脸色。”
那范婉媛就是范仲南的姑姑了?洛斯是他表弟?江心朵现在才有些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概是他们都是从小受国外的影响,对于亲人间的称呼都是习惯直呼其名吧?那范熙然呢?是他妹妹了?还有真真?
“朵朵,别想太多,快要闭馆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下次有空再来。”范婉媛看得出来江心朵脸上疑惑的表情,但她并不打算在这里跟她解释太多。
就算是解释,那也该是范仲南跟她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牵扯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旧事,如果仲南不想说出来,那她也没办法替他说。
因为,那是他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嗯。”
江心朵应轻一声,与范婉媛一起离开。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最秘密的地方,那里或许藏着不愿让别人看到的回忆或伤痛。
范仲南有,范婉媛也有,甚至范家的其它人都有…
揭人伤痛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去做的事情,就算是她不解,也不应该去探问太多。
或许有一天,他愿意跟她说呢?
她会等到那一天吗?
回到范家大宅,已经是晚上十点。
江心朵与范婉媛刚下车,管家一脸紧张的过来:“大小姐,少奶奶……”
“发生什么事?”范婉媛很少看到丁管家紧张的模样。
丁管家看了一眼江心朵后,有些欲言又止。
“需要我回避吗?那我先进去了。”江心朵淡淡道,转身欲走。
“朵朵,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范婉媛叫住她,尔后朝丁管家道:“到底什么事?”
“绿萝园那边出了点事,夫人一直叫着要找雪真小姐。”丁管家照实回道。
一听到是绿萝园的事的,范婉媛与江心朵都明显一愣,随即,范婉媛柔声对江心朵道:“朵朵,我去后面看一下,你先回去休息。”
江心朵点了点头往屋内走,在走进门之前还隐隐听进丁管家与范婉媛小小的谈话声。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田妈说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开始发了疯似的找雪真小姐。”
“黄医生过去没有?”
“去了……”
他们说的雪真小姐,就是真真吧?那那位“夫人”是雪真的妈咪了?原来绿萝园住的不仅仅是真真一个人。
她们跟范仲南又是什么关系?
洗好澡后,江心朵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拿着电话想打给范仲南,却久久没有拔出去。
她就这样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想着范家里那些对她没有恶意却带着神秘的一群人……
一直到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才回神。
“喂……”她把电话贴近耳边。
“还没睡?”范仲南坐进大椅子里,松了松领带。超长的会议让一向精力充沛的他不免也有些疲倦。
只是,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有她四个小时之前拔的几个电话,让他不免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江心朵抱着枕头,把下巴埋进去,回应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让医生过来看?”听到她有气没力的声音,范仲南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不是。”
“刚才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晚上我跟Sara出去走了一会。”温室花园里碰到范博文及刚才绿萝园的事情,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么乖?”范仲南不由得心情大好。
“嗯。你要准备下班了吗?”
范仲南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半,他轻笑,“还没这么快。”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声音里开始多了一抹不自觉的撒娇。
与他明明分开还没到半个月,她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一般。每天晚上睡到一半醒来,手像是有意识一般主动地往床的另一边伸过去,在摸到一手的冰凉后,心情总是酸酸地有些难受,只能把他的枕头抱进怀里。
可是,枕头软软的一点也不舒服,又没有温度,差太多了。
这就是想念一个人的味道吗?
那他,会不会也有跟她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思?
他,会不会想她?
会想念一个人,想到心情酸涩,是不是喜欢呢?
他,会不会喜欢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想念他的一天。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与他之间会有爱情产生。
只是,不知不觉间,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渐渐地侵入她的胸房,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惶然不安。
“想我,嗯?”
听到她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撒娇,范仲南的声音更是低了下来,那带着尾音的轻轻一个‘嗯’字,让江心朵的心软绵绵的,眼眶却有些湿意。
“嗯……”她回给他的,同样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那个‘想’字被她咽在了喉咙里。
原来,思念还会让人想流泪。
而,你想我吗?
不过是短短的四个字,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我尽快完成这边的工作,赶回去陪你,好吗?”范仲南看着桌面上那一大打需要他处理的文件,真希望可以直接把它们丢到垃圾桶算了,但,不行。
他必须把第一件事做到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好。”她软软糯糯的应。
那一声‘好’,却让范仲南不自觉得有些燥热,低低的声音里多了一抹对她的渴望。
“晚了,早点睡。”
“那你呢?”她软软地在床上躺了下来,闭上眼,舍不得这么快挂电话。
“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
如果是平时,江心朵听到他这么说,一定会体贴地主动要挂电话,免得打扰他工作。可今晚,她就是想任性一次,不想让他去工作那么快。
“再陪我说一会话,好不好?”
难得她会这样软软地求着他,就算是今晚他要加班工作到天亮,也认了。
“好。”他低低地回应她同样的一个‘好’字。
之后,江心朵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说着话,说着说着,眼皮慢慢地搭了一下。
“朵朵……”没听到这边有回应的范仲南忍不住多叫了她两次。
“嗯……我困了……想……睡……觉……”她的声音渐渐地迷糊不清,到最后几乎是听不到了。
范仲南不禁有些失笑,怀了孕的她忽然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喜欢对他依赖,撒娇,让他整个人在她面前都软得不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讲。
“那就睡吧。把电话放好。”
不过,那边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外,早已没了任何声音。
切断了与她的电话后,范仲南又打了管家的电话,想让他安排个佣人到房里去看看江心朵,就这样睡了,电话肯定也是没放,也不知道盖好被子没有。
没料到丁管家的电话竟然是范婉媛在接。
“你怎么还在?”范仲南奇怪地问道。
“她今晚一直叫着要找雪真,我送朵朵回来就顺便看看她。”
范仲南眉头一紧,“那现在呢?”
“黄医生已经给她打过安定针,睡了。要不要让熙然把真真送回来?”
“等会你给她打电话吧。”范仲南揉了揉眉心,“朵朵有没有跟你过去?”
“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可能随意带她过去?她们的事情,你找机会告诉她吧。”
范仲南沉默了一会,没有出声。
“还有,伦敦那边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吧?”范婉媛想到忽然来新加坡的范博文。
“暂时没有。怎么了?”
“堂哥来新加坡了。”
“哦?你们今晚碰到他?”那刚才电话里,朵朵怎么没跟他提?
“在路上偶然遇到而已。没什么事。”范婉媛也料想范博文不敢真的对朵朵做出什么,以后出门让保镖贴身跟着好了。
“最好真的没事。”范仲南冷哼一声。
那个该死的不误正业的东西,总有一天,他要把他从范氏里铲得干干净净的。
*
翌日,是特别学期周选修课程的日子,江心朵去了一趟学校,与杨容容一起选定了两门附加课程。
虽然她是怀孕了,但除了早上的孕吐比较严重外,倒也没什么不适合,她只差几个学分就可以大学毕业了,况且那两门课程也不难。所以,她还是决定要按计划修完。
之后,两人坐着范家的车子一起离开往精品名店汇集的义安城而去。
杨容容要去试礼服参加魏霞雨的订婚酒会,当然要拉上江心朵作陪。
其实朵朵衣柜里适合出席各种场合的礼服一应俱全,不过,大都倾向于朵朵清纯保守的风格,所以,她决定下重金包装自己,决不能让人给看扁了。
两名贴身保镖就在身后候着,江心朵坐在精品店舒适的沙发上看着杨容容换了一件又一件礼服,不得不承认,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容容本身就是个衣架子,精致的礼服穿在她身上简直是她量身定做的。最后,她仍旧是选中了一件黑色抹胸晚装,搭配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比走T台的模特还有架式。
“你今天应该让洛斯来陪你试礼服才对。”江心朵微侧着头笑咪咪道。
杨容容这家伙也真行,竟然能说服洛斯做她的男伴。
“去,他那个大少爷,哪来的耐心。才懒得跟他抬杠。”杨容容站在试衣镜前摆了两下身子,很满意地笑了。
“你跟他会不会弄假成真?”
“跟他弄假成真?”杨容容嗤笑,“下辈子都不可能。”做哥们的话,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做伴侣,就免了。
她受了不他的大少爷性子,他同样受不了她的千金小姐脾气,在一起只会两看两相厌。
“人家洛斯哪点不好,让你这么看不上他?”
“这爱情嘛,要讲究气场。我跟他不合。”杨容容摆摆手,进更衣室换衣服。
两人从精品店出来,司机去拿车,她们一直站在门口边聊边等,江心朵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街对面的那个偌大的液晶显示屏上。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新闻,距离太远,她没有听到主播在说什么,但屏幕上滚动播出的一行行字,她还是看清楚了——
“江氏建设股价两日连续大跌,今日收盘已跌至停板。半年前,江氏建设就曾面临被清盘的危机,在范氏财团强有力支持下,公司恢复正常营运,并顺利拿到了与全球五大财团联手打造的莫斯科造镇工程原材料供应商的资格……业内曾普遍看好江氏建设,但最近江氏霉运连连,先是原材料仓库被烧,无法按时交货,赔了天价违约金,随之被取消掉了莫斯科工程的合约……”
“据知情人士透露,江氏建设董事长江汉生先生,已经数日未出现在公司内,公司董事会的几个元老都联系不上他,而公司的所有资金链已经完全断裂……证监会称十日内将要对江氏进行清盘处理……”
江心朵手中的包包掉落在地……
“朵朵……”
江心朵注意到那则新闻,站在她身边的杨容容自然是看到了。这两天她没有出入股市,江氏竟然就要面临清盘了?
而朵朵,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你没事吧?”杨容容捡起她的包包,担心地看着脸色微变的好友。
“容容,我想先回家一趟,不能陪你了。”江心朵回神,接过自己的包抱歉道。
“这个时候你不要千万不要回江家,先问问范先生怎么回事。”杨容容皱眉。
“我知道。”她不会这么冒失地回江家的。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在江心朵上车前,杨容容交待。
之前在莫斯科的时候,听到范仲南在电话里讲过江氏的事情,知道他们是出了一些问题,当时,范仲南也只是说要取消掉江氏建设供应商的资格。
可她从莫斯科回来也没多长的时间,江氏怎么会一下子就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
但是江心朵对于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关注,她只想知道的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爸爸却不见人了,这不是他的作风,江氏建设算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可他为什么会连续几天没有出现在公司?他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