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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分轻重缓顾黎安见前来报信之人脸上的急色做不得假,在加上处理这瘟疫,解毒一事已经上了轨道,无须他再于此协调,点了点头,顾黎安随着这前来报信之人步履匆匆地行至了一处大宅院之内。
“黎安,你可来了。”顾黎安甫一被这报信之人带入一间屋内,阮一泓便迎面向着他走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你捣鼓的药汁能救治这毒症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阳池找出了关于这投毒之事的一个重要线索,奈何知道这消息之人却病入膏肓,难以开口了,你快些过来瞧瞧。”说着便就要拉着顾黎安的袖子往那雕花沉木大床的方向迈去。
亓云琛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皱眉不悦道:“诊病就诊病,拉拉扯扯地像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作为一国之相的规矩了。”
阮一泓的手顿时一顿,倒是没有拉上顾黎安的袖口,只是心中觉得有些隐隐不对,怎么近几日君上情绪都不太对,老是爱莫名其妙地朝自己发火?或许是因为心焦这东洲十八郡的疫病之事?
“对不住,君上,微臣也是太过着急才会做出这般举动。”阮一泓眯了眯眼睛,随后朝着顾黎安看去,“黎安兄不介意罢?”到底阮一泓是同亓云琛一道长大的,情谊深厚,也颇能通过观察亓云琛的表情及一些细小的动作窥视到其情绪,见亓云琛真是有些生气,他便是赔个笑,打个哈哈,这一页也就揭过了。
顾黎安抬眼看去,见这间屋子算是比较宽敞,亓云琛、阮一泓、阳池、徐清四人正站在那张雕花沉木大床之前,看不清床上躺着的到底是何人,而右边墙壁一溜站着五个瑟瑟发抖的白发长须的老者,看其衣物,应当是这沉云渊内的炼丹师。
顾黎安微微一笑,疏朗的眉目间透着几分恣意的洒脱之气:“不得紧,既然投毒一事的来源有了重大的发现,黎安能尽到些许绵薄之力,也算是对得住君上一路来对黎安的照顾了。”
亓云琛原本因顾黎安对着阮一泓笑得翩翩温柔的模样心中气郁至极,怎地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阮一泓便于顾黎安如此相交了?亓云琛也一贯不喜顾黎安对别人露出温柔笑意的,就好似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瞧去了一般,可是他作为一国之君,断然不可能做出要求顾黎安不得对别人笑这一无理要求的。他寻找了这么久才终于找到那人,又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将这人弄回了自己的地盘,若是惹恼了顾黎安,对方一怒之下又走了该怎么办?然而随后又听到对方后面的话,那“噌噌”上窜的心火顿时又降了下去——原来对方是知道自己为他所花费的心思的。
亓云琛微微抬起了下颌,斜斜的凤眼往上挑起,“嗯”了一声算是表示满意,本君何时对人如此上心过?
不知怎地,亓云琛没来由地便不愿以自己的实力与势力作出任何胁迫顾黎安的事情,他隐隐觉得若是自己惹恼了对方,对方可真是能说走就走的——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顾黎安此人看着温润如玉,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可是亓云琛就是觉得对方不会真的是那表面上的样子,不会随意任人摆布。且不说顾黎安拥有着极为傲人的修炼天赋,对医术方面也是颇有造诣,从那日在极厌之地内与那冰火噬天蟒相斗中便能看出对方还是一位阵法师,再加上对方嗜血的症状……
思及此,亓云琛也不禁皱了皱眉头。那日从极厌之地出来之后,他便一早差人去查关于那眸色转红,吸食人血的症状,却未曾查出有丝毫与顾黎安的症状相关的消息,就好似天地间只余顾黎安这一特例一般,那柄缭绕着墨黑之气的魔刀,也无从查出其来源,就好似这刀就是从那极厌之地生出来的一般。
亓云琛敏锐地察觉出了此事的不凡,顾黎安此人不论是扑朔迷离的身世、惊才绝艳的天赋、一味温柔的性子还有那嗜血凶煞的症状都宣示着此人的神秘,为何他会认识那些奇形怪状的纹路所组成的文字?为何那极厌之地非得要他的血才能开启?为何那柄通身煞气,一看就极为不凡的魔刀会自愿认他为主?
亓云琛觉得对方就好似一个谜,自己看似十分接近对方,却不知,也许——自己知道的,都是对方想要自己知道?
顾黎安见这只亓孔雀一会儿不满一会儿又似是有些高兴,一会儿又皱起来了眉头,这百转千回的性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早日查出这投毒之事,顾黎安轻咳一声,缓声道:“君上,还请往旁边挪挪,黎安好为这病人瞧瞧病症。”
亓云琛这才回过神来,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又冷眸一扫,看向躬身垂头站在墙壁之侧,全身瑟瑟发抖得像淋了雨的鹌鹑似的五位炼丹师:“一群废物!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回药堂里去帮忙!”
“微臣告退。”五位炼丹师连声应道,此刻哪里还有老年人的颓气,个个都似狼撵了似地拔腿就跑,身姿不可谓不矫健。
顾黎安走至床沿坐下,只见这床上躺着的正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眼窝与双颊均是凹陷至深,嘴唇泛紫起皮,明显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顾黎安又将对方搁在床榻上的手翻转成手心向上的模样,伸出手去,搭在对方的脉搏之上,微微垂眼,不疾不徐地细诊了起来。
亓云琛心口一窒,就要出声阻挠,他知道顾黎安此举是为了为那中年男子诊病,可是他看着顾黎安纤长有力,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触上那将死之人的手上之时,仍旧是忍不住心口窜起来的不悦之意——这等底层的平民怎可轻易与顾黎安有肌肤接触!连自己……
等等,自己……什么?
还未待亓云琛细想,只听身旁传来阮一泓的惊声:“黎安,这……你这是在做哪般?”
顺着阮一泓的视线望去,只见顾黎安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张插满了细长尖利的银针的绢布,绢布之上的银针根根细长无比,针尖往下更是细如牛毛,顾黎安面色冷凝,手执一根银针便往这病卧在床的中年男子的手上刺去,食指与拇指略一轻捻,那银针细长的下端便刺入了男子的皮肤之内。
“这是我从一方古籍之上寻到的医治之法,名曰‘针灸’,同之前熬制的那些中药便是同为一脉的。”顾黎安轻声解释道,手下却不停,不疾不徐地捻起第二根银针找着穴位稳稳地扎入。
介于那名曰‘中药’的药汁对全城中毒患病的病人颇有疗效,此时也不会有人质疑顾黎安口中的这一名曰‘针灸’的手段到底有无疗效——开玩笑,连一众六星炼丹师都束手无策的毒,这初及弱冠的青年只是随意搭配了些许野草,哦不,中草药材熬制成汁便治了,定是医术精湛的高人无疑!
阮一泓与一旁的阳池、徐清三人直看得啧啧称奇,虽说这医治的手段闻所未闻,可这医术精湛的高人定然是与其他普通的炼丹师是不同的,能治好病就成,管他什么手段?说不得这就是高人与一般的庸医的不同呢!
顾黎安倒是不知道,那些在外面受尽万人敬仰的六星炼丹师,到了面前这几人的眼里顿时就成了庸医,此处暂且不提,不论如何,顾黎安在这三人面前的地位倒是又提升了不少,这意味着顾黎安在这沉云渊又站稳了些,而他又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筹码。
不过,光凭这点儿筹码定然是远远不够的,顾黎安眯了眯眼睛——好戏还在后头啊。
又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顾黎安即将施下最后一针,沉声道:“此人所中之毒与这城中的一众城民大为不同,他的经脉、意识都已经被一种霸道的药物侵蚀得极为厉害,再无痊愈的可能。我这一针下去,只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恢复些许意识,若是有什么问题,需得快些问才是。”
阮一泓略一点头,表示明白,顾黎安便将手中的银针往这中年男子耳后一刺,只听“嗬”地一声,那男子渐渐转醒,睁开了眼睛。
由于时间紧迫,阮一泓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只是粗略地表明了身份,随后便开口询问道:“听闻你是这凉涤城内最大的一处米商,城内爆发瘟疫之前,可有何可疑之人往你这儿处兜售过大米?”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情绪激动无比,顾黎安又在男子的耳后刺入了一根银针,才将对方的情绪平息下来。
“回大人,十七日前凉涤城内下了很大的雨,有一处外来的米商拉载着十数辆车的米来到小人这儿……”
“然后?”见着中年男子喘气,一旁的徐清忍不住开口问道。
“咳。”中年男子似是难以出声,断断续续道,“那些人从未与小人做过生意,看着也十分眼生,明显是外地前来之人。他们……他们说拿十几车的米淋了雨受了潮,若是再一路上运到目的地那时米也就都坏了,想将这十几车的米低价卖给小人……”
听到这儿,众人哪有不明白的,定是那米已被做了手脚了。
“那,那些人的面目你可还记得?”
“面……面目……”中年人头往身旁一垂,却已是没了气息。
顾黎安查看了一番,顿时摇了摇头:“药性太猛,人已经去了。”
阳池拳头紧攥,沉声道:“不用说了,这定是那凝意天的人所为!”
顾黎安正待开口,却只见屋外猛地跑进来一位士兵,面带急色道:“各位大人!那凝意天原本驻守的军队正向着界河处迈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么么哒~
小攻终于要开始王霸起来了!之前都太低调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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